“十块？你也有点过分了吧。”闫解成的态度没有刚才那般平和了。

“老板，我总没有您过分吧，张嘴就要一百，你怎么不要一千呢？”礼貌归礼貌，但现在这种情况撕破脸皮也不会怕，服务员正面反驳了闫解成。

“我是老板，转让费得我说了算才行。”闫解成一看，平时在自己面前低三下气的服务员这会儿竟然跟自己吹胡子瞪眼，立马这心里就不平衡了。

“老板，都什么时候了，我能接手这个店已经是相当不错了，横是不能让我给您补亏空吧？我没那么傻，您呐，也没那么精明。这样，我也不说十块，您也别说一百，我手里就三十块钱，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三十？你开什么玩笑，这样，八十。”闫解成看见服务员斩钉截铁的样子，心中有些退意，便把价格降了一些，“这样公平了吧。”

“三十。”闫解成没有料到，服务员还是刚才的说法，三十块钱一毛钱都没有往上加。

“哪有你这么划价的，有增有减才叫做生意啊。”闫解成十分不满。

“老板，我也想好好做生意，可问题是我手里有钱才行啊，我就这三十块钱，就算说三百也拿不出来啊。”服务员摊了摊双手，表明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三十不行，三十太少了，都不够我来回折腾这几趟的。”

“那没办法了，老板，厨师已经走了，我现在也得走，一会儿你别忘了锁门。”服务员并没有说谎，除了这个月的生活费以外，手里确实只剩下了三十块钱，既然闫解成不答应，那就没必要再多费唇舌了。

“行行行，三十就三十……”服务员出门已经走了十几步了，闫解成见不会再有转机了，这才大声把服务员喊了回来。

“老板，还有什么事儿？”服务员颠颠的跑回来装了一个糊涂。

“少装蒜，我就不信你没听见。”闫解成心生不满的啰嗦道，“三十，赶紧拿钱。”

“别急啊，老板，总得写个字据吧，要不然您把钱收了，后边再反悔，那我的钱不白花了啊？”服务员多留了一个心眼。

“之前路过桥底下的时候，算卦的老头跟我说，今天我犯小人，我还不信呢，现在一看，真踏马准。”闫解成咬着牙说着。

“老板，封建迷信可要不得，我为什么要字据，老板你那么聪明能不知道？”服务员意味深长的看了闫解成一眼。

“行，我给你写……”

服务员想的面面俱到，由不得闫解成不同意，只好写下了字据。

“这样行了吧。”

“差不多了。”服务员接过字据仔细看了一遍，“不过还得麻烦老板一下。”

也不知道服务员从哪里，竟然拿出了一盒印泥。

“老板，按个手印吧。”

“行啊你，看来你是早想好了，来之前就把我算计进去了啊。”

闫解成没想到自己会被算计到这种程度，心里别提多窝囊了，还偏偏不能出这口气，只能生生的咽下去。

“看您说的，出门在外，有备无患啊。赶紧把手印按了吧。”服务员把印泥盖打开了，往闫解成这边递了递。

闫解成见状只能在字据上按下了手印。

“成了，老板，您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得收拾一下我的店了。”服务员还着重在我这个字上加了个声调。

“行，那我提前祝你生意兴隆，恭喜发财哈……”闫解成那个难受啊，可嘴上还得说着客气话，可真称得上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借您吉言……”

闫解成失魂落魄的出了饭店的门口，看着大门上方的店名，闫解成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是一步一步的回了家……

四合院……

“老闫，老大那事儿你真不打算管了啊？”三大妈揪心于闫解成饭店的事儿，晚上都睡不好觉，毕竟再怎么着也是亲儿子啊。

“拿啥管？上次借那钱都没还，现在再去怼他那窟窿？”闫阜贵反问了一句，“咱现在就算是能进账，也不能这么花啊，光出不进，没几天咱都得喝西北风了。”

“可眼睁睁的这么看着，我这心里还真不得劲儿。”

“不得劲儿也没办法啊，老大那饭店生意根本就不行，我去几次几次没人，就那么开下去，再多钱也是白往里扔，而且最主要的，解放先不算，咱还有个解旷呢，之前给解放还的那钱还有两百是解旷拿的，你忘了啊？”闫阜贵提醒了一句。

“没有啊。”

“那不就结了啊，咱要是再拿出钱来给老大堵窟窿，要是让解旷知道怎么办，回来管咱那两百块钱？好不容易咱能安稳一阵了，你还想再过那种“水深火热”的日子啊？”闫阜贵把事情的利弊给三大妈分析了一下。

“那你这么精，就没点办法啊？”

“我能有啥办法，咱能顾过自己来就行了。”闫阜贵也很是为难，“至于老大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你就不能舍舍你那面子啊，求求别人，看看别人有没有什么方法。”

“求谁？咱院里能求谁？老易跟我差不多，都这个岁数了，就剩一张脸皮了，平时街坊四邻的还能给面子，不过也就只是给点面子而已，到了真格的屁用没有，除了他就是傻柱，可傻柱离钱不办事儿，还要的特别狠，咱手里这点都不够他塞牙缝的。至于别人连门也没有，顾得上来自己就不错了。”

闫阜贵数了数院里的人，各方各面的都罗列了一下，发觉根本就没有能给自己搭把手的人，心烦之余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败。

“行吧，先这样吧。”三大妈也认同了闫阜贵的话，愁眉苦脸的应了一句，“希望老大能想出点办法把眼前的事儿给解决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出门了。”闫阜贵吃过了午饭，这就想要出门继续去捡废品。

“别走太远，晚上早点回来。”三大妈例行公事般嘱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