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风云:三十年江湖往事
作者:治愈系的斗啊 | 分类: | 字数:11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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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绝处何来生
我伸出手,这些东北人都比我高,我抓不到他们的头发,只能勾住衣领。
左手的残疾让我使不上力来,被我抓住这个人只是轻轻一晃,就把我的手挣脱开。
但是没关系,我左手用不上力,但我右手可以,不仅可以用力,手里还拿着刀。
借着这一晃的停顿,我手里的菜刀,给眼前这个男人的肚子上开了一道豁口。
这种时候,我不可能下手还有准,这一刀是照死割的。
他肚子喷洒一大股鲜血,然后满脸痛苦的松开手里的刀,捂住自己的肚子。
在这一瞬间,我身上也被砍中两刀。
虽然我没什么打架的经验,但办过不少人的我,此时在这种场景中,显得格外冷静。
我整个人弓腰驼背,用脑袋和后背,将我柔软的肚子护起来。
这样挨刀也只会挨在脑袋顶上和后背肩膀,这些不会太要命的地方。
区瑞祥只有一只手,但身上气势彪炳,左手拿着铁棍,不停往前砸,压根就没想过护住自己身上什么地方。
其实我知道,区瑞祥离和小斌一样疯狂,只差最后一线。
人生最悲痛之事,莫过于幼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
(中年丧妻打个问号,毕竟人生三喜是升官发财死老婆)
区瑞祥在中年的末期即将进入老年的时候,被太监杀了自己老婆,害得小斌也只有一个死字。
丧妻又丧子。
如今这个仇人,就在眼前,还想折磨他女儿。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疯狂。
也就是今天这里没有枪,要是有枪,区瑞祥估计一枪一个,送这些全去见阎王。
我们占据有理的位置,三个人在上楼的楼梯上,这让下面的人,一时间不能全给围上来。
区瑞祥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几棍子下去,挨到的人脑袋顿时被开了瓢。
一时间不少人的惨呼声响起,让围住我们这些人的气势一减。
但出来混社会的,从来不会缺少狠人,他们和我比起来,或许只是少了一个机会。
他们没有牛sir,没有牧野大哥,没有徐让等等原因,在阴差阳错之间,没能混出头来。
你可以说他们混的差,但绝对不能说他们手里没狠。
在这种时候,打破僵局的狠人出现了。
他生着一双三角眼,像蛇一般的眼睛中,全是阴狠与毒辣。
双手拿刀,一把刀贴在手臂上,又抬起手臂护在脑袋上面。
硬扛了区瑞祥两棍,冲了上来,靠近楼梯后,他大吼一声,甩开护在脑袋上那把刀,整个身子往前探出去,抓住了区瑞祥的衣领。
区瑞祥鼓着眼睛,手里的铁棒,一棒接着一棒的往他脑袋上砸。
他被一通铁棍下去,打得皮开肉绽,脑袋上面不停冒血。
但这个狠人,硬是一声没吭,就死不松手,拽着区瑞祥的衣领,就把他往楼梯下面扯。
我心中大急,要是被扯下去,别说一人一刀,就是一人一脚,都能踩死区瑞祥这个老头。
我们三人挤在平时只能并肩走两人的楼道上,肉贴着头,除了后背,一人朝着一个方向,将想要冲上来的人打退。
我想去拉区瑞祥一把,但手刚伸出去,就挨了一钢管和一砍刀。
挨一刀没事,最多是多道口子,这种薄薄的砍刀片子,不是厚背大砍刀,不可能把我手给砍下来。
但不知道谁砸的这一钢管,是真把我砸得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是不是砸到了什么筋,被这一钢棍打得手都抬不起来。
我无能为力,仅剩下一只拿刀的手,要不停挥刀,将旁边那些想要翻上楼梯的人逼退。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区瑞祥,踉跄着往下走,只有左手的他,一旦被制服,再也没有反抗的机会。
给他挥舞铁棍的空间越来越小,最后,被他打得皮开肉绽,头破血流那位狠人,反手扣住手里的砍刀,砍刀环扣住区祥瑞的脖子,狠狠一划。
区瑞祥就在我眼前,被割了喉。
有人杀过鸡吗?
杀鸡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捏住鸡脖子,用刮胡刀片,轻轻划一下脖子,然后把鸡提在手里,不让鸡挣扎,静静放血就好了。
区瑞祥现在就是那只鸡,他的脖子处不停流血,浑身微微抖动,最后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弄出人命来了,这一下那些延边人,开始慌了。
但直接被踹了一脚的太监,挤开人群走了上来。
见到死人,他不仅没害怕,反而哈哈大笑,伸出脚踢了几下区瑞祥的尸体。
“好好好,没得事,没得事,这条人命我背了,你们不要怕,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
“反正三条人命是一枪,多几条也是一枪,都是我杀的,我来抵命,你们不要怕。”
太监这句话,让原本有了退缩意味的东北人,再次躁动起来。
太监拿命给他们兜底,他们真的没有了任何顾忌,接下来肯定是往死弄我们。
“爸!”
身后响起一声惊叫,区清莲泪流满面,不知道何时,她从楼上的房间中出来。
看到了这一幕。
太监看到区清莲,眼睛都红了,扯着嗓子大叫道,“别着急,一会儿就送你去见你爸,哈哈哈,老子让你们一家人团团圆圆。”
我红着眼睛,扯着脖子大喊,“谁让你出来的,给我滚回去。”
这一次,我的话没有任何作用。
区清莲跌跌撞撞的想要下来,去看看区瑞祥。
少了区瑞祥,我和老板独木难支,已经被这些人压得往后退。
老板的脸上被砍了一刀,鲜血糊住他半边脸,我则是两边臂膀,多了三条刀口。
真正意义上的打架,不会打一两个小时。
特别是这种群架,用个不恰当的比喻,你说你在床上你能三十分钟,我都可以说服自己相信。
毕竟有种病,叫射jing障碍,不应该嘲笑病人。
但你要说你在一场群架中,一直和人打了三十分钟,你把我杀头我都不信。
这是一直打,不是追着打,是两个人势均力敌,你一锭子我一拳头的那种。
从太监进来,再到区瑞祥到底,只用来十来分的时间。
我已经感觉自己气喘如牛,手变得跟面条一样,软绵绵的有气无力。
我清楚的知道,这样耗着,再过十来分钟,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个死字。
这是我的绝处,可要怎么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