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洗完澡，穿好衣服，正经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来刚才在浴室里发生过什么。

白擎煜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让许薇难以相信，这男人刚才在浴室里，说话口吻卑微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那张协议，我能不能撕掉？’

——‘以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追究，当做没发生过。’

——‘薇薇，喜欢我一下可以吗？’

许薇不知道白擎煜说的以前，能有什么好追究的。

出门前，两夫妻还是乖乖把屋子收拾了。

一个打扫客厅；

一个打扫厨房。

许薇边打扫边在心里怒骂白擎煜不是人。

忽然她想起什么，抬头确认道：“你刚才说的协议，是哪个？”

白擎煜面色没有任何波澜。

“你和我爸签的那份。”

许薇脸色一僵。

“你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将陈明珠供出，而是反问：“若是没有那份协议，你会跟我结婚吗？”

“不会。”

虽然早已知道答案。

但白擎煜还是脸色沉了下来。

两年前，在他从白志毅口中得知要安排许薇跟他结婚的时候，心里抱着一丝丝期待。

那会儿他还以为是爱情，是许薇死要面子不敢承认喜欢他，所以他一直在等。

当时，因为陈明珠的病情，许薇每天医院和公司两边跑，却刻意避开白擎煜。

他不理解。

忽然某天从同事们口中听说，有个护士为了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特意找男闺蜜演戏，那男人醋意大发，两人立马交往，第二个月领证闪婚。

“只要对方吃醋，就表示他喜欢你。这种方法屡试不爽啊简直！”

白擎煜听那群护士分析得头头是道。

于是他花了钱，特意挑选许薇来医院的时候，跟临场演员配合演了场戏。

然而，设想中的结果没有如期到来。

许薇不仅没有吃醋，第二天来医院探望陈明珠的时候，身边还带了个男人。

他吃醋了。

“这男人是谁？”

“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他。

那个男人连续三天都跟着许薇去医院。

白擎煜气炸了。

后来有天，听说许薇要跟程宁在酒吧庆祝生日，他想都没想，特意调休，那天晚上去酒吧，找了几个女人演戏给许薇看。

想刺激她，也想报复她。

“许薇，那个男人好像是白擎煜耶！天啊，没想到他这么花心，还左拥右抱，一看就是天天来酒吧混的人！”

许薇顺着程宁的视线看见在角落里跟其他女人玩骰喝酒的白擎煜。

她没有生气，转身去了舞池，勾搭了两个男人回到座位。

白擎煜觉得，许薇或多或少是喜欢他的。

以为是爱情。

于是他想打破这层僵硬的关系，但是刚近许薇，就见她摆出一副妩媚灿烂的笑容。

“嗨，煜少，你口味不太行啊，找的女人全都是飞机场。我就不一样了，我找的都是肌肉健壮的男模，摸起来可带劲了。”

他当时脑袋轰了，心里很生气，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所谓的笑容。

“我就是不喜欢你这种胸大的。”

“正好，我也不喜欢你这种瘦弱竹竿型的。”

再后来，他们两人每次见面，身边都要带着异性，斗来斗去。

这段僵硬的关系一直维持到前领证那晚。

白擎煜站在厨房外面看着云婉秀在他和许薇的汤里放了药，吃饭的时候，他眼角余光看见她喝下，于是自己也喝了……

那晚上他分明看见床单上的血迹了。

再次以为是爱情。

白擎煜有点心疼，搂着她，“对不起。”

她却咬牙切齿说。

“你好差劲，我之前那些男人都比你强。”

白擎煜气得俯身再继续折腾。

直到云莎莎的电话打来，他下床接听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许薇在擦眼泪。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逗留，怕会忍不住身体的反应，继续折腾她，于是忍着难受，换了身衣服出门，去住酒店。

好多次他以为自己跟许薇是相爱的。

所以白擎煜再怎么死要面子，都愿意当那个先低头的人。

然而那份协议书却狠狠打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