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和张灵申来到了县衙外，深夜的县衙仍然灯火通明，大概因为今天发生了茶庄命案。知县要寝食难安了。二人在墙上蹲得很低，观察内部的同时正在等待机会。

“你背行令大人回去的？”

陆渊见守备森严，暂时无法入内，问道。

“嗯。”

“那个……那个公子哥，他……”

“……嗯。”

“节哀。”

“你也是。”

一个在说汪珑，一个在说刘思忖。二人心中同时不好受，但是陆渊感受得到，张灵申和汪珑之间的感情更深。

陆渊道：“之前听孙华说的，你真的别怪行令大人。她，的确是保自家兄弟。所以那位公子哥的事……我只能劝你想开点。干我们这行，看见熟人死去，比你想的要多。”

我不会怪她。怪她什么？我怪的是自己。

是我还不够强大，保护不了自己，保护不了汪珑，也保护不了她。

陆渊见他没搭话，以为他在怪行令大人，继续说：“你看，今天你已经把她背回去了。等明天她的毒素解了就好了。到时候，你们好好谈谈。”

“到时候偷了尸首怎么办？”张灵申换了个话题。

陆渊沉默片刻道：“找地方，烧了。”

“……当天就烧？”

“这不是在大环，如果尸首带不回去，烧了，总比尸首在异国他乡，进乱葬岗的好。”

张灵申记得汪珑以前笑着跟他说要海葬，那也好，如果汪珑的尸首烧了，便带着他的骨灰，哪一天来到一片大海，便撒下去。

让他来时无憾，去时亦无悔。

“好。”

“之前的那个暗器，还在吗？”

“在，应该在孙华那里。”

“行令大人有说这个暗器如何？听闻是银针。”

“她只说了胡话，还没说暗器的事。”

“胡话？她说了什么？”

陆渊这么一说，张灵申想到了逃亡时她喃喃的自语，那几句话让他流下了只有自己知道的泪水。

然后，然后便是在房内。

孙华和周舟跑去玄字号房烧血衣清理东西的时候，张灵申已经帮袭辜处理好了伤口，只是事出紧急，他将她的衣服几乎脱光了，只不过因为处理伤口，当时并没有仔细的看。

后来听到楼下似乎有官兵问话和脚步声，张灵申想到不能让他们进入这房间，便立刻帮她腹部缠上布袋。

“谁……谁。”

袭辜那时候突然有了点意识，这一瞬间猛地坐了起来。张灵申不得不抬眼，和袭辜四目相对。

“张灵申？”

“我——”

张灵申原本真的是只是帮她处理伤势才脱了她的衣服，这下真的不得不仔细的看了。

看了这半晌，

视线不仅完全无法转移，而且，

真的是没的说。这样的女子。

如果说少爷真对继母没什么非分之想，那真的是不可能的事。

张灵申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将脑袋别过去，总是就是双目平视，泰然自若。袭辜此时神志不清，只是歪着头看着他，问道：

“你要睡我吗？”

张灵申就愣在那里，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不过本来也没什么表情，他什么话都说不出。

“真奇怪，时至今日还有人想睡我？”

此时张灵申听到外面越来越嘈杂，似乎是孙华在那边喊小人冤枉啊之类的话，随后听到脚步声似乎官兵们已经上了三楼，还有房门被踢开的声音。他想了想，顿时有了计策。他把高帽子带上，打算站起来解开衣带，却被袭辜抓了一把坐到了床上。

他回头时就看到袭辜赤身裸体的已经坐了过来，离得他非常近。

“问你呢，在想什么呢小屁孩？你是不是想睡我？”袭辜一脸单纯和认真。

“对。”

张灵申说完把她按在床上，二人一上一下对视数秒，终于还是恢复了冷静的意识把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他看着特别无辜又水汪汪的双眸，顿感自己似乎有哪里不对。

能对就奇怪了，我是个男人啊。

张灵申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闭眼，别出声。不然真睡你。”

随后床帘被放下，袭辜躺在里面听到张灵申在旁边似乎在脱衣服。

“真要睡我？”

她重复了几句，喃喃的又在瞎说话，过了会儿听到噪杂的声响，便闭上了眼睛。这一闭上眼睛，就浅浅的再次昏了过去，当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冷静在帮她穿衣服。她就拉着冷静问东问西，刚才发生的事就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