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申不敢相信，喃喃道：“……什么？”

“你看到过当今陛下李彧，不觉得袭汀的脸部轮廓，和李彧有点像吗？”

张灵申立刻仔细回忆，经过这么一提示，恍然大悟。只是初见袭汀的时候，因为他的双色瞳孔和神仙颜值，容易被转移了注意力罢了。

袭辜继续道：“他是先帝和俄罗斯现任女皇波来婕芙娜的私生子。波来婕芙娜做了好多年的俄罗斯公主，也是个传奇的女人。她是三十多年前俄罗斯来大环的使臣之一，和先帝算是一见钟情吧。你也知道，男人么，见到个这样漂亮的外国女人，而且先帝那时候年轻气盛刚刚登基，就没把持住。俄罗斯皇室么，我也不多赘述了，本身就……那样吧。他们一夜覆雨翻云，波来婕芙娜回国发现自己怀了孕。先帝么，也没多想，继续和自己的后宫过着天上人间的日子。直到袭汀大概四五岁的时候，沙俄内部闹党争，波来婕芙娜是皇位继承人之一，被牵扯其中，差点下狱。她那时候自己都保不住，就把袭汀送到了大环。毕竟，他亲爹是大环人，还是皇帝。

“王凌和袭汀都跟我说，他一开始都不太会说汉语，而且非常调皮，不习惯中原。后来是王凌的父母特别有耐心，加上王凌虽然比他小但还是全家都宠着他。用身心感化他，照顾他，和王凌逐渐就成为了挚友。王凌是独子，和袭汀也就成为了传统意义上的死党哥们儿，差不多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先帝和袭汀都知道他的身世，但是又能如何，袭汀眼睛两只颜色不一样，中原人就觉得这种人是妖怪，所以他从小都戴着那种奇怪的帽子，遮住鼻子以上的面容。他是先帝和外国公主生的私生子，大环皇宫不会承认，沙俄那种地方讲法律，非婚生子也不会承认。况且人家先帝那时候也有嫡子，庶子也多得是，先帝就让妹夫燕国侯帮他们带孩子了。

“后来，就在我穿越过来的那年，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我那时候也不懂事，进了燕国侯府，就天天和袭汀闹。王凌那时候受了伤中了毒，只能坐在轮椅上。当时的皇帝是先帝和太后的嫡子李青，他发现李彧有起势的趋势，天天派当时的弗王，现在的弗翊候李觉克制着王凌和李彧。苍王李利听说过没，是先帝的兄弟，他其实才是最恶毒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害死了王凌的亲生父母，还发现了袭汀身世有问题，就给李觉那臭小鬼洗脑，成天里针对燕国侯府。

“后来袭汀的面容和身世都要瞒不住了，王凌一人屠了苍王百人护卫，但发现还有弗王的增援，人太多了，打不过啊，双拳难敌四手。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画面，王凌他啊，就拿着这把剑对袭汀下跪，当着苍王、弗王、玉王、还有我爹等大臣的面说出了他的身世。

袭汀的凤鸣立恕剑其实是先帝送给他的，也是这混蛋老子唯一留给袭汀的东西。王凌看到弗王的增员，那时就打算自己一个人赴死，被袭汀拦住了，袭汀对着天怒吼了一声‘不求富贵无畏权重，只愿十世同生共死。’

“那个时候，王凌都差点流下眼泪了。结果不知怎么的，李觉这小鬼真的是让人捉摸不透，他回头直接和苍王的人打了起来，给了我们喘息的时机。我们趁此杀了出去，经历了一些事情，奔跑逃亡了许久，最后遇到了赵缺。

“这事你应该听说果，我和王凌把他打趴了，结果赵缺自认不堪羞辱自尽了。这事我也没想通，可能他觉得败给两个二十多岁小儿，还有个女的，心里承受不了吧。李青呢，被推下了台降为厉国公，李觉从弗王变成了弗翊候。苍王李利被李彧杀了。

“随后李彧上位登基，可是他其实不放心啊。因为袭汀毕竟是长子，王凌又武功盖世，在军中声望甚高。王凌为了袭汀，自愿去边境，可是其实他的毒并没有解，袭汀知道之后和李彧发誓自己不回大环。我就和袭汀在中原各处到处跑，为了给王凌找解药。找了差不多两年多，不知爬了多少高山，在雪中待了多少日子，终于找到了。袭汀就在王凌驻守的边境外面，开了一家驿站，每天晨起晨没之时，两个人就像牛郎和织女似的，一个人在城墙上，一个人在不远处的驿站旁站着，看着对方。听起来是不是很浪漫？

“没过多久，波来婕芙娜公主成为了俄罗斯女皇，他妈真的是比他给力多了。说真的，袭汀压根没遗传到他爹妈百分之一的魄力。这下事情发生了转变。她派人送信到皇宫之中，说到了袭汀的事。出于外交，李彧不敢对他怎么样。这件事之后，他就把王凌召回到京城了。他正好要设立个龙临司，就来找我和袭汀谈条件。如果想回到京城，就为龙临司效力，直到他说可以停止为止。在回来的路上，我们经过一座山，碰到了陆渊。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张灵申静静地听完，没有插一句话。他看着桌上的剑，没有想过，这把神兵利器居然是先帝留给袭汀这个私生子唯一的东西。

袭汀没有姓氏，这点已经说明了他身世不可告人。却没想过，是那么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