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为什么呢？这几天为什么这么烦躁呢？难道是因为这事？可是这事情关她什么事。哦，大概是因为墨夷鸿是敌人。

可是，就算是敌人，手下发神经病被迷住了也不至于这么生气郁闷啊，估摸着纠正下打一顿就好了。至于那么烦躁，那么气愤，那么纠结吗。

不对，谁烦躁谁气愤谁纠结了。

但是为什么想到此事心中就像大姨妈来之前的两天一样的double甚至tribel，特别崩溃又烦恼苦闷！

想要抓狂

想要发疯

想要撕纸

想要拽着他的高帽子每分钟摇一千下，再按进抽水马桶里

可是这个年代并没有抽水马桶

袭辜脑中转悠了半天没转悠过来，却不知怎么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细细一品，貌似心情上的舒缓是在他说不喜欢墨夷鸿之后发生的。

袭辜也不管脑袋中过了这许多，虽然心中轻便愉快了许多，但还是有些事想不明白。还是开口质问了张灵申，但声音轻了许多，语气也好了不少。

她道：“你先说，你为什么不躲。”

“你先说，你为什么要想这事。”

“我是行令都尉，级别比你高。我要你先说。”袭辜只有用这招。

张灵申笑得灿烂又迷人，说道：“他的身世其实很可怜。你和陆渊不知道，回头我详细同你说。他和我一样，不，比我惨得多。他身体轻盈，舞姿柔美，所以当年他被迫成为了女军阀的玩物，他的背后全都是鞭伤刀伤，所以产生了墨夷鸿这个人格。

“他本名不叫墨夷澜也不叫墨夷鸿，有一天照镜子时，发现镜子中的自己对着他说话……在我面前跳舞的时候，我那一瞬间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幸好，我没有成为他。”

袭辜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持续好受，但还是无法被说服，继续问道：“就因为这个？”

张灵申摇了摇头：“主要是因为，我是想到了你，你——”

话刚说到这里，玉芙带着两个女婢到来。看到他们立刻一行礼道：

“冒顿小姐，张公子。陆公子让我叫你们过去。”

二人相视一眼，立刻跟着玉芙她们走了去。走到石门口，看到石门已经打开了，里面墨夷鸿已经穿好了平时那人模狗样的青衣外套，只是脸色和唇色都煞白，看上去羸弱极了。他平静地看向几人道：

“多有得罪，望请海涵。”

此话一说，几人立刻意识到他刚刚完成了一次人格切换，变成了墨夷澜。墨夷澜神色中有一丝愧疚，但眼神中透着深深地落寞，他看着袭辜片刻，微微侧过头去，神情既是孤独又是难过。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无辜，所以即便身受此伤，还被喂了毒药，即便是另一个人格干的混账事，他仍然没想过求情。

陆渊看到两个人走过来，立刻上前小声说：

“刚才开门的时候他好奇怪，突然一会儿说你闭嘴一会儿说你住口，随后就变成了这样子。他怎么看上去那么忧郁落寞啊，之前还很嚣张的模样。”

“他现在是墨夷澜。”张灵申说。

陆渊惊讶的说：“你都已经能分辨了啊！”

“那是因为你笨。”张灵申冷冷的道。

“什么？？”

“好了，你们别再打情骂俏了。”袭辜听他们两个声音觉得心烦，上前一步道，“墨夷澜，虽然说是你另外一个人格干的事，但是你逃脱不了责任。你既然都看着，刚刚为何不出来制止？”

墨夷澜苦笑道：“你说的有道理。千错万错，都是墨夷某的错。”

陆渊顿时觉得这个人可怜得很。但突然一回想就发现怎么就被洗脑了呢，他弄这些事还可怜个屁啊，赶紧恢复了正常。

袭辜道：“墨夷澜。我不知道去月庄的时候，都是你，还是墨夷鸿。但是，现在解药在我手上，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既然墨夷鸿说了能把丛眉给我带出来，那我就先要求你做这一件事。”

“丛眉姑娘，本身就是墨夷鸿答应的混蛋事。在下会把她带回来的。”墨夷澜说完，回头看了看照影和另一个男仆，对他们微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随后认真的看向陆渊道，“陆公子，请跟我来。”

陆渊去换了套江湖人士服饰，便跟着墨夷澜从地道走了。玉芙和照影站在地道入口之上，神情止不住的担心。此时二人只见玉芙吻了一下照影的脸颊，照影随即对她一笑，二人因为一个亲吻，放心了许多。

这些没节操的人，感情世界都是怎么个样子呢？

不懂。

袭辜想了想这两个人没一个时辰应该回不来，回头把其他仆人都驱赶走了，对玉芙和照影问道：

“上次一个姓杨的来，是你们陪着的。”

玉芙点头道：“是，杨公子先是看中了我。我也觉得他容貌英俊，便动了心思，但是照影那时候就在我身边，便跟着我们一起去了。是我们两个，陪了杨公子数日。”

“是啊，数日里日数次。”袭辜撇了撇嘴自言自语的吐槽道。

玉芙没听清：“冒顿小姐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想问，你过来。”袭辜说着把玉芙拉过去小声问，“姓杨的是0还是1？”

玉芙一脸不解，袭辜继续问：

“杨公子睡了你，对吧。”

玉芙嫣然一笑说：“对呀。杨公子体力很好。”

袭辜愣了一下，说：“我不是要问你这个。我是想问他和照影是怎么睡得。”

玉芙继续笑着说：“就和其他人一样啊。”

“……那我也不知道怎么个一样法啊。姓杨的是睡照影还是照影睡他啊。”

玉芙想了想说：“哦，杨公子先是与我享鱼水之欢，然后再是看着照影和我一起，最后照影拉过他进行——”

“好了，可以了，我不是想问什么细节。算了。”袭辜一脸吃瘪。本来只是想八个卦，没想到这女婢还真的是一点节操都没有。但她再看玉芙一脸清纯不解的模样，叹了口气。可能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正常得很，没什么好羞耻的。

袭辜想了想，继续问：“你们主人有和你们——这什么过吗？”

玉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没有。主人无论是哪副样子，都不和我们一起，他只是看着我们，有的时候一个人喝酒，有的时候大笑着拍手。我也不明白，但他就是如此。”

是真的。南句士兵说鬼门爷不下月庄玩，墨夷澜也曾说，不和男女仆人们发生关系，看来不是瞎扯淡。那么这家伙对她和张灵申，尤其是张灵申这是怎么个回事。

张灵申是万人迷，人见人爱，这就算了，那自己呢？一大把岁数了，还凶神恶煞，打打杀杀的，这家伙还真的是精神病大概才会看上她。

玉芙问袭辜道：“冒顿小姐。我知道你一直想出去，你有自己的事。我家主人可能的确没有尊重你。可是，他是真的喜欢你和张公子。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过他这样，也没见过他栽在谁手里。你应当就是他的真命天女。若是他回来了，把以前的一切都抛下了，你们能接受他吗？”

“接受个鬼啊接受。”袭辜服了她，“和他玩3p嘛我谢谢他。”

“主人其实是个很孤独，很可怜的人。他需要爱。可能他有时用的方法不对罢了。我们没有资格爱他，我希望他能好好的继续过下去。”玉芙认真的说。

“大概墨夷鸿死了只剩墨夷澜了就会好了。”袭辜打断了玉芙说。

但这时候她突然觉得怪怪的。

为什么，为什么墨夷鸿死了，墨夷澜就会好。墨夷澜为什么会想要杀墨夷鸿呢？

不，这个问题不应该这么想。

袭辜纠结了一会儿，发觉有什么问题似乎被自己忽略了。她突然进入了放空状态，开始苦思冥想了起来，抛下了玉芙自己一个人走来走去。张灵申见状只是待在一边看着她，一边看着怪石入口的地方，决定就在这里守着不动，直到墨夷澜和陆渊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