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殷看着虞娇那粉嫩的耳垂变得绯红，颜色加深又变成了娇红。

也不知道会不会捏出血来？

想着想着就伸手揉了揉，软软的，很绵乎。

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浅浅笑着，只一秒收了笑容。

他在笑什么？

心里分寸大乱。

收了手，语调上扬，嗤笑了一声：“你想的倒是美！”

虞娇愣了一下，忽的抬起头，想要剜他一眼，对上那双黑眸瞬间又怂了下来，快速地眨着眼睛，“王爷你看我这媚眼抛的怎么样？”

只要她眨得够快，他就看不出来她想瞪他了。

“丑死了。”褚殷下意识别开了眼，声音很是嫌弃。半晌听不到怀里的动静，有点疑惑，又低了低头。

虞娇含笑地看着他，看得他不自在，别扭地问，“你笑什么？”

“王爷你耳朵红了诶。”

褚殷下意识想要摸上去，猛然反应过来她还在看着她，怔住的手又收了回来，攀上了她的脖子。

白雪般的脖子上，被他掐出来的痕迹有点惊心，他带着粗茧的指腹在上面摩挲。

她好像没有喊疼，也没有像前两任塞进来的女人那样跪地求饶。

明明他发了狠地掐，她怎么就和她们不一样呢？

第一次觉得，他好像自己有点看不懂这只小兔了。

她哭着跪地求饶的样子让人有点期待起来，期待再来一次她会不会像她们一样。

虞娇下意识有点抗拒，刚刚掐她的样子还在眼前，想要躲开，可又生生忍住了。

褚殷抚着掐痕片刻，这掐痕在上面真难看，好无趣，恹恹地收回了手。

虞娇故作淡定地继续动作，在想，反正上衣都撕碎了，要不裤子也直接撕掉好了。

褚殷低头看她，越看越嫌弃。

“啧，解个衣裳都不会。”

她低声嘟哝：“你要是换一个款式我就会。”

虞娇说完就顿住了，换一个？

她眼睛一亮，抬眸一脸希冀地看着他，她记得虞家的铺子里是有一间成衣铺的。

她看着他兴冲冲地问道：“王爷，虞家的房契里头是不是有一家成衣铺，王爷能不能把它归在分我的那一成里？”

小兔的眼睛又大又亮，像是点了灯笼一样，闪闪的，可他就是想掐灭它怎么办。

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不能。”

他本来问她一间成衣铺子有什么好高兴的，想要衣裳他不是让影风找了一批了吗？这么爱吃这么爱首饰，怎么不要别的。

难道是新衣裳不喜欢？

顶了顶后槽牙，影风，一定要重重罚！

他还没得及开口，虞娇眼睛里的光慢慢汇聚缩成一点，最后一点一点褪灭。

这样的眼神看得他压抑，烦躁。

“笑一下。”他突然出声。

虞娇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他：“嗯？”

“笑一下本王就考虑一下。”褚殷下巴微抬，懒懒地看着她。

他说的是考虑一下而已，他又没说要答应，他想，要是她还提要的话，他就提别的条件，提什么条件好呢？

一辈子也不准她离开他这个要求怎么样？

褚殷正想着，突然被撞了一下，虞娇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不安分地在他身上蹭着脑袋。

她抬起头来，眼里好像装下了整个星河，好像开心极了，抱着他在他怀里跳了两下，脑袋撞在了他下巴上。

“王爷王爷，王爷你答应我了？！王爷真好！”

褚殷猝不及防，下巴上被撞的地方一阵酥麻，怎么还…还有点舒服？胸膛上蹭过的地方也是又痒又热，心跳个不停。

可是他什么时候答应了？他说的是考虑，再说他还没想好条件呢。

虞娇又跳了一下，就着撞到的地方，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声音也高了两个度：“王爷！谢谢王爷！我最喜欢王爷了！”

说完又一个劲地抱着他蹭。

褚殷看着那颗乱动的脑袋，伸手在她发顶顺了顺。

嗯。她笑得…也还行。那就勉强当是答应了吧。

条件的话...下次再提好了，反正他手里有一大把的房契。

虞娇开心极了，又抱着他蹭了好一会才撒手，就连褚殷后面调侃她蠢笨她也乐呵乐呵的没还嘴。

脱下衣物，果然又在腰侧不显眼的地方看到了一个伤口，只是没有第一次见他时那么触目惊心。

伤口不深但是留了一层血，像是刚刚滑开就把收了手。

传言只说燕王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但似乎没说过他武功一绝。

褚殷默默看着她皱着眉看他伤口的眼神，心触动了片刻。

果然，她也觉得脏吧。

每次杀人就止不住停不下，他还有个秘密，他不仅喜欢杀人，还喜欢刀刺入皮肉那种感觉，每次看着那血流出来，他就觉得他没那么脏了。

只要有一天流干了，他就干净了，就不会像母妃说的那样，他肮脏到了骨子里，就不会连血都是肮脏的。

他下午又去杀人了，他故意让那些人拿着刀刺过来，可是等他们冲到面前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那只小兔，会不会害怕，看到了会不会嫌脏。

他还存了个私心，他想知道她要是看见了会不会不嫌弃，哪怕只有一点，不，半点也好。

然后，等那刀划出血以后他就不让那刀刺进来了。

虞娇头也不抬地问：“王爷，你…你武功怎么样？”

褚殷怔了一下，自嘲地勾了勾唇，这是觉得他武功太高了，所以别人才伤他伤得不重吗？

所以，他那点私心又在期待什么呢？

他漫不经心回了句：“不高。”

“王爷”，虞娇低低地喊了一声，褚殷却听得身体一僵，甚至害怕，怕她嘴里说些他不想听的话。

“那下次我们打不过的话就跑好不好？等我们王爷武功练好了再打回去。”

褚殷怔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虞娇看着那伤口，想伸手碰一碰，又怕他疼，怔在半空中，“逃跑不丢人，被伤到了很疼的。”

说着，低头在那伤口上吹了吹，小时候她摔破膝盖的时候，邻居的奶奶也是这样，在伤口上轻轻吹。

“吹一吹，就不疼了。”虞娇抬头，看着他笑了笑。

褚殷低头，好像…真的不疼了，心也不疼了。

嗤，那么脏的血，突然就不想弄脏她了。

他把她的头推开，嗤骂了句：“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