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入髓。”

“皇帝，也很喜欢我母妃。”

褚殷半张脸贴在她脑袋上，好闻的桔子一寸一寸攻略他的心。

怀里的人无声地圈过他的腰，将耳朵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母妃是后宫之中最好看的人，皇帝很喜欢她，每晚都会来她宫中，她的宫殿比皇后的还要好看，流水一样的珍稀宝物流入母妃宫中。”

他大概知道皇帝当年对她母妃的喜欢，后宫三千，却将宠爱给了她一身。

“我也想把世上最好的都给你，像他那样。但我和他不一样，娇娇，我爱你，胜过爱自己，爱到想把你囚禁在身边，揉进骨子里，爱到血肉交加。”

虞娇抓着褚殷的衣领抖了抖，他说的很认真，让人听不出来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可是，我舍不得。”

褚殷在她脑袋上蹭了蹭，他说的很小声很小声，“我和他不一样。我舍不得折断你的翅膀，舍不得将你关进金丝笼。可我也舍不得放你走。”

“我想把最好的给你，我想爱你，可我不知道怎么爱人，我也不知道怎么爱你，没有人教过我。”

他伸手勾着她的头发，勾起来放下去，反反复复。

一个地狱爬出来的怪物爱上了一个人间的小白兔。

但他不懂爱。

他想把它关起来，可它一哭他就输的一败涂地，没了脾气。

他也不想放它走。

它一走，他就想毁了这天下。

话语之间，好像藏了很多复杂的东西。

虞娇也很复杂，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只知道心很疼。

捧着他的脸，笑看着他。

褚殷被看得忍不住笑了一声，“娇娇你看什么？”

虞娇偏了偏头，看着他脖子上凸显的喉结，轻轻咬了一口，“你看起来很好亲。”

轰——

褚殷身子一僵，像是一道雷直直地劈到了他身上，窜上了脑袋又猛地炸开来。

脖子上像是被人握住了命脉。

他还来不及做什么反应，虞娇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他脖子上、锁骨处。

每到一处，像是被人抽了魂一样。

虞娇搂着他的脖子，昂着脖子，努力又青涩地亲着他的脸，他的嘴巴，他的鼻子…

吻里喜欢夹杂着心疼，一下一下，亲得他的肌肤开始滚烫。

褚殷一动不敢动，她的腰细的一只手就轻而易举握紧了。

这梦美的有点不敢相信，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怕惊醒了这美梦。

虞娇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不一会就没了力气，差点从他怀里滑下来。

褚殷将人往腿上拉了拉，低头，像是信徒亲吻着信仰一样，虔诚又神圣地在她脸上轻啄。

握着她细腰的手隔着衣料摩挲，衣料后的肌肤像是蒙上了纱巾的少女，诱着人一睹纱巾后的娇容。

他喜欢她穿红衣的样子，妩媚不失稚嫩，如果有一天他迷失在漫无天日的雪地里，他一定能看到她。

红衣悄然在她肩上滑落，半挂在手臂上，肩上的雪肌露了一片，衬着红衣，更诱人了。

两人的呼吸交缠，褚殷在她肩上辗转流连，种下一个又一个印记。

虞娇无力娇软地抵在他怀里，眸子迷离，贴着他耳畔，轻声道，“王爷，其实我愿意折断自己的翅膀。”

褚殷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慌乱地将她的衣服整理好，手有点慌乱。

脑子里浮现的是母妃不断嘶吼怒号的场面。

脸色一白。

勾着惨淡的笑容，垂眸掩去眼里的害怕，“胡说什么。”

虞娇止住了他的手，“我没胡说。”

“不。”

她是他的，但他不愿她毁了自己，更不愿她成第二个母妃。

他有点不安地亲着她的手，“不要再说这种话，答应我。答应我，嗯？”

虞娇搂着他，“好，我都答应你。”

褚殷心里的不安被一寸一寸抚平，这段时间的疲惫好像得到了缓解，她的怀抱很暖很软，有点想死在里面。

两人倚在床上，褚殷呼吸声匀长。

虞娇不是没有感觉，喉结就是褚殷的软肋，她咬上去的时候，早就有了变化。

两人呼吸交缠的时候，那里好像在跟她叫嚣一样。

可他还是默默帮她拉上了衣服，像是不敢亵渎神明一样。

玉妃，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

虞娇嘤咛了一声，习惯性地张开双手伸懒腰，手摸到身旁的时候顿了一下。

猛地睁开眼睛。

入眼就是褚殷好看的脸，轻轻闭着眼睛。

脑里慢慢想起昨晚的片段，褚殷在她怀里睡着了。

可她又是什么时候睡到床上的？

虞娇侧着身子躺，打量着他，她都忘了有多久没试过醒来就看到他躺在身旁了。

按照礼仪，本该是女子睡在外侧的，可是他说怕她摔下去，强硬的让她睡里侧。

她像个想要恶作剧的小孩，眼睛含着笑，偷偷摸摸地在他睫毛上撩拨了一下，又迅速躺在上床闭着眼睛装睡。

好一会，好像没被发现。又伸出手。

来来回回几遍，还是没有醒，干脆趴在他身上，无聊的蹭着脑袋。

褚殷眉心一跳。

小撩精。

磨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

虞娇越来越大胆，跨坐在他身上，重新趴了上去，对着睫毛呵气。

身下突然叫嚣的小家伙吓得虞娇猛地转头向后看。

褚殷手上用力，将人压在了身下，大手扣在她脑后。

揉着眉心，声音沙哑，“乖乖，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早上不能淘气？”

“为什么，你有意见？”虞娇说完就后悔了。

褚殷将她往下拉了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没有，它有。”

虞娇像是偷喝了酒的醉猫一样，脸颊红彤彤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身上的人推了下来，逃似的跑了。

身影还带着慌乱，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褚殷失笑，一只手搭在了额头上，叹了口气。

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