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交过手之后，莫离便清楚了龙晴川现如今的实力，原本他还以为最起码能够逼出他一些手段的，没想到二人之间的差距已经如此之大了。

随后，龙青枫跟随莫离降落至主殿的高塔之上，这里早已摆好一个刚好够两人围坐的白玉小桌，桌上摆着一瓶陈酿。

“将大阵关了便退下吧，期间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事上来打搅。”莫离对魏文道。

“是。”

魏文拱手道，同时微微打量了一眼跟随斋主下来的男子。他跟了莫离三十载，从未见过他这般轻松的状态，显然是因为眼前这位男子。

魏文刚转身，史护法便来到此处，魏文抬手将之拦住。

见状，史护法讪讪笑道：“魏助理这是何意？”

“斋主不允许任何人打搅。”魏文面无表情道。

“那便劳烦魏助理代我转告斋主与其好友，史某作为聚宝斋的护法，对其的到来表示欢迎之至，但自觉不应打搅二人雅兴，史某便不去惊扰了。”史护法笑道。

言罢，其没有纠缠摆架子便离去了。在他看来，莫离与其友人的此次切磋，有一部分的目的是在敲打自己，而他也确实是被这一步棋将住了，所以亲自前来表个态。能不能见到二人不是关键，关键是能让莫离知晓他来过便可。

……

而后，欲前往一睹斋主友人尊容的一干聚宝斋高层，皆是被魏文拦下。即便是莫权与莫城想要亲自拜访，魏文也仅是去通报一声，然而莫离回复的仅有“不见”二字。

“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龙青枫笑道。他指的是莫离连自己的父亲和祖父都不给半分面子。

“有何不好？”莫离晃了晃手中精巧的玉杯，反问道。

“你就不怕驳了他们的面子？”龙晴川问道。

“他们不配。”莫离语气平淡道。

“……”

闻言，龙青枫直接被干沉默了。

静静饮了一刻酒之后，龙青枫主动找话题道：“说起来……我们也有三十多年没见了吧？”

“是啊，毕业四十多年，你就那次谈合作时找过我一次，你可真行。”莫离言语间怨念颇深。

“我这不是怕遭人误会吗？”龙青枫笑道。

“误会什么？你我之间清清白白，何必理会那些流言蜚语？”莫离不屑道。

“我说的是怕别人觉得我们所在的两大势力有所牵扯，你想什么呢？”龙青枫憋笑道。

“我说的不就是这个吗？是你自己想多了吧？”莫离笑道。

“说到嘴皮子，还得是莫少厉害一些。”龙青枫笑道，而后将杯中陈酿一饮而尽。

“莫少近年来混得不错啊，都混上斋主之位了，现在怕已是整个大陆最有钱势之人，未来可期啊。”龙青枫调侃道。

“比起这些东西，我更想把你摁在地上摩擦。”莫离表情十分认真，不似说笑。

“那你今晚早些休息，说不定夜里能梦到。”

二人开始了熟悉的拌嘴。

……

酒过三巡

龙青枫正色道：

“谢了。”

龙晴川知道莫离实际上对于掌权并没有太多兴趣，而若是他专注于修行的话，现在不至于才三阶修为。说什么祖父威逼利诱的话不过是找的理由罢了，毕竟他认识的那个桀骜到极致的莫少又怎会受制于人呢？

“怎么突然变这么恶心了？”莫离故作嫌弃道。

“……”

龙青枫闻言再次被干沉默了。

“噗。”

莫离见龙青枫再次吃瘪，不由得笑出声来。不知怎的，他似乎很喜欢见其突然沉默的表情。

略微沉默之后，龙青枫又问道：

“莫少接下来什么目标？”

“没目标。”莫离道。

其实他说的是实话，现今整个聚宝斋已基本在他的掌控之下，待他实力略微提升便可彻底控制其走向。而他唯一想要达到的目标便是击败龙青枫，但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还单身？”龙青枫又问到。

“你管我？”莫离反问道。

“不找个？”龙青枫继续问道。

“找谁？去哪找？找了何用？”莫离继续反问道。

“你不生个崽跟我儿子比比？说不定还能打亲家呢。”龙青枫笑道。

“嗯？我怎么没想到！”莫离似是有些惊讶道。

……

“要走了？”

再度饮了半个时辰之后，莫离问道。

“嗯。”龙青枫回道。

“走吧。”莫离道。

“改日再聚。”

言罢，龙青枫身影消失于夜幕当中。

莫离则是低头把玩着手中玉杯，玉杯当中的陈酿倒映出他的模样……

今晚的夜风，有些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