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晴川闻言点了点头，两人做出这个选择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这俩货一看就不是什么怕死的料，以二人的心性与天赋，迟早是能够扛起大旗的。

不过他还是笑道：“此时下决定还太早了，待我将你二人身上的问题处理之后，你们才能真正了解到自身的天赋。到时候再做决定，我不希望这是你们脑子一热的选择。”

龙晴川取出十八支银针，于针尖镌刻特殊的吸附法纹，“过程会有一些痛苦，大概持续两个时辰左右，你二人做好心理准备。”

言罢，他将这十八支银针均分为两份，而后扎入二人的骨骼之中。催动法纹之时，一股渗入骨髓的疼痛感袭来。二人虽疼得身躯战栗，冷汗直冒，但愣是没吭一声。

见二人毅力如此顽强，龙晴川点了点头，而后从空间戒中掏出之前自己吸收神浆时褪下的“死皮”，掰下一部分作为药引，同其他几味辅材炼制为两杯不知名药液。

艰难地熬过两个时辰之后，两人已是奄奄一息，那种折磨的感觉不亚于生抽骨髓！

龙晴川将药液递给二人，“喝下去。”

纪绝尘与厉千均闻言没有犹豫，一口闷下。

待二人服下药液，龙晴川取出银针。银针离体，两人只觉眼前一黑，瞬间晕厥了过去。

实际上，龙晴川不仅在银针上镌刻了具有针对性的吸附法纹，同时沾有少许芷精草汁液，通过强行刺激神经的方式，才使得二人在极端疼痛的状态下保持清醒。所以在取针之后，二人便直接晕厥了过去。

龙晴川看了看取出的银针，只见其上攀附着一层浅灰色金属，“果然是封灵钾。”

封灵钾，一种能够干扰灵力与法则的特殊金属，是用来制作囚禁枷锁的主要材料。两人体内的封灵钾不像是人为施加，更像是长时间不经意摄入的。

而龙晴川方才的操作，便是强行将其体内的封灵钾剥离，这对于二人的身体是一种毁灭性的破坏。若不是有他特意配置的药液支撑，甚至会导致他们当场死亡。

而一个时辰的剥离速度，是经过他精心计算的，同时也是二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不仅能够赶在明天之前完成手术，更能考验二人的意志。

……

待二人醒来，只觉浑身前所未有的通透，灵力流转间，不知道流畅了多少倍。

“你们此时再召唤出法相看看。”龙晴川笑道。其实他也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品质的法相，才能够突破封灵钾的束缚。

“好，俺先来！”

厉千均闻言怀着忐忑的心理，紧握铁拳，而后虎躯一震，只见其身后映射出一尊煞气冲天的金发赤鬼法相！同时修炼室内充沛了灵气猛然朝他涌来，如飞鸟归巢一般灌入。

“居然是完整的赤鬼，不仅有大幅的力量加成，更有煞气增益，而这金发貌似具有不俗的防御属性。不错不错，果然够强。”龙晴川连连点头。

“哥，我这法相是什么品质的？”厉千均怀着激动的心情问。

“自然是极品。”龙晴川笑道。

轮到纪绝尘，其召唤出的法相是一尊深青色威武人影，身披青龙战甲，手持偃月大刀！

“青龙甲偃月刀……难道是典籍中记载的武圣？英雄之魂法相，乃是天生的武道奇才，而武圣更是纵横疆场的一员猛将。”龙晴川点评道。

能获得他如此之高的评价，毫无疑问，亦是一个极品法相！

“极品法相……那是不是意味着，俺们具有冲击圣阶的潜力？”厉千均回过神来，掐了掐自己的方脸。

“是这样的。不过天赋，努力和气运，三者缺一不可，你二人最后能达到什么高度还是两说。”龙晴川笑道。光靠天赋自然能够轻易地鹤立鸡群，但不足以成为真正的顶尖强者。

“好了，你们抓紧时间调整状态，争取实战考核之时取个好成绩，等你们被学院高层争抢之时，才知道极品法相代表着什么。”龙晴川笑道。

纪绝尘闻言又是单膝跪地。不知道是不是法相的影响，这货老喜欢单膝跪地。“阁下知遇之恩纪某无以为报，在此斗胆认君作大哥，愿为大哥效犬马之劳！”

如今他知晓了自身的潜力与价值，自然是不再自卑。而是勇于表达内心的想法，他想追随于眼前的少年！

“之前你们也看到了，我只不过是无相之人，往后的成就不一定比得上你二人，认大哥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你们若能加入我狱门军，便没有枉费我的一番手脚。”龙晴川笑道。

“不可！纪某所敬佩之人，从来不是因为实力或是背景。即便纪某日后成就圣阶，大哥要我死，纪某若是眨一下眼睛，便是那不忠不义之人！愿道心崩塌，遭受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俺也一样！”厉千均亦是跟着单膝跪地。

龙晴川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十六七岁的年纪就是喜欢说一些中二的话，听得人怪尴尬的。

实际上，他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对于二人意味着什么。纪绝尘与厉千均出身贫贱，其间所经历的心酸是龙晴川无法感同身受的。

在龙晴川看来屁都不是的小人物，却足以将他们逼至绝境。今日若不是龙晴川出手，纪绝尘真的会被炀焕逼到自刎！

厉千均想着想着，居然眼眶湿润起来，不由得猛男落泪，“大哥，你别嫌弃我俩，我们一定拼命修炼，绝不会扯你后腿的！以后变强了，也绝不忘记大哥恩情！”

村子里的父老乡亲将他们视作骄傲，殊不知没有背景的兄弟二人，在学院里只不过是最卑微的存在。其间遭受的歧视、贬低与排挤，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龙晴川看二人情绪激动，便没再推脱，而是笑道：“也行，不过你叫他二哥，这样说来，你们原先不是应该还有一个大哥吗？”

“嘿嘿，二哥他小名儿叫小二，村子里的人都叫他二哥。”厉千均抹掉眼泪，转啼为笑。

“好，既然你们跟了我，入了狱门军，那么你们与其他人的过节，便不可再行报复，能做到吗？”龙晴川扶二人起身，严肃道。

“可以。弱小是原罪，即便炀焕不打压我等，也会有其他人进行排挤。”纪绝尘颔首。

“大哥，俺听你的！”厉千均啥也不会说，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龙晴川闻言连连点头。在这种环境下艰难生长，常人心理恐早已扭曲，而两人依旧能够保持此等心态，属实十分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