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他想用跃升药剂换升华阶梯，你知道的，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交易。”

司马不扶哭笑着说出摊主的交易条件，如今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人，谁会去做这笔交易，简直就是太亏了，两者的价值根本不对等。

“他提出的是以物易物，属于双方你情我愿的交易模式。”

“他可以开出虚高的价格，又不是求着你们买，别仗着自身的势力想强买强卖，大人怪罪下来，所有人都得死。”

沈独无视两人抽搐无语的面庞，神色依旧冷漠无情，他只认大人的规矩，只要不违反城规，一切都是合理的，若是敢有丝毫逾越，那就是找死，手中的圣剑会送对方直接进入轮回。

“得得得，沈大人说得对，我道歉好吧，这次是我急躁了。”

诺尔看着冷面无情的年轻人，感觉要是自己再搞下去，那柄圣光之剑就要架在脖子上了，他可不想惹上这种大麻烦，要是被族中的艾莱小公主知道，一身皮估计都要被扒下来。

“这次是我的问题，摊主，多有得罪了，升华阶梯太珍贵了，如果有其他想换的，随时可以去司马家。”

司马不扶的处世为人相比之前圆滑了许多，就算交易不成，他也想在对方心中留下印象，这笔不可能完成的交易，司马家至少能够成为首要的备选对象，还有机会争取到跃升药剂，这种资源谁都不会嫌弃多了。

“多谢沈独大人，二位大人，今日小人多有得罪了。”

摊主致谢与致歉之后，抱着那份珍贵的跃升药剂坐在摊前，似乎还在执着于升华阶梯的交易，众人见此都不由摇了摇头，有时候太过执着，可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在其弱小的时候，若不是在不朽之城，那些强者早就将他撕成碎片了。

“无需道谢，没有违反城规的人，只要在不朽之城内，都会得到应有的庇护。”

沈独收起圣剑，冰冷的眸子扫过身边了两人，似乎是在警告他们安分一点，最近司马家与晨曦暗龙相处得似乎并不愉快，他感觉有必要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多一点了。

“诺尔，你在搞什么名堂！怎么还惹上了他的人！”

“殿下！”

怒气冲冲的女声传来，诺尔身子狂颤，只感觉大事不妙，没想到自己横行霸道的事情被看见了，一顿暴揍估计在所难免了。

“说吧，你是不是又在干丢吾族脸面的事情！”

神光闪过，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艾莱扯着诺尔的耳朵，丝毫不给其面子，质问着他的恶劣行径，她对于族人的尿性清楚极了，除了自身认可的强者，对于其他人都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做派。

万兽大陆之上，以晨曦暗龙族的地位，族人犯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在不朽之城这种变态云集的地方，可是很容易被人打死的。

“殿下，我只不过在正常交易！他出的价格太高了！我有些不满罢了！”

诺尔求生欲拉满，最简单的话陈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他知道自家殿下与浮光至强者关系极好，要是知道族人在白玉京眼皮子底下搞事，至少要被打成半身不遂。

“沈独！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吾族的人犯错了，我直接打死他！”

艾莱扯着族人凶悍无比，精致的俏脸上满是怒气，好不容易完成修行，来拜访自己的朋友们，还没逛完街就听见诺尔闹事的消息，她真想掏出弑王一剑给其拍进地下，遣送回族算了。

“殿下，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不过是一些小摩擦，不碍事的，两位已经给摊主道过歉了。”

沈独为人冷漠无情，却不是没有情商，晨曦暗龙族小公主艾莱，与浮光诸位大人熟识，是为数不多能登上白玉京的人，他的态度明显好上了许多，算是卖了对方一个面子，不然强买强卖的诺尔再被当众处刑一次，多半要被躺着遣送回族了。

“诺尔，你整挺行啊？一到地就整出来小摩擦？”

“殿下！你听我狡........，不对，解释啊！”

艾莱空出来的小手骨节作响，眼中凶光一闪而过，一拳轰在了诺尔的小腹，打得对方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这可是圣歌境界的龙族，可见她如今的实力有多么凶悍。

“族人添麻烦了，抱歉了。”

“艾莱殿下言重了。”

“这不成器的家伙，暂且寄存在你们军团那里，我从白玉京回来之后再去取，请转告他，要是敢乱跑，本殿会打死他。”

“好的，我会如实转告。”

艾莱将手中昏迷的蠢货交给沈独，独自踏空而上，向着所有不朽之城城民心中的圣地，高悬云雾之间的白玉京行去。

.........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完美将神话中的存在结合在一起，并且在天才建筑设计师于知凡的不断努力之下，逐渐完善成了如今宛如神迹一般的白玉京。

城内每一处的设计都是完美至极，即便是龙族挑剔的眼光，也找不出丝毫毛病，琼楼玉宇之间，暗藏的小设计随处可见，只给人一种仙境的既视感，白玉京，美到让人几乎失去实感，只有感知到那些毫不掩饰，强悍至极的神力波动时，才能有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艾莱还是没有变，一如既往的直爽暴力。”

“人家好歹是女孩子，暴力这个形容词不太妥当。”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钢铁直男。”

白玉京最中心之处，中式风格的庭院之内，看得出是花费了设计师最多心思的地方，几乎将优雅的古风发挥到了极致，每一步都是不同的风景，每一眼都是视觉的美感冲击，追求极致的优雅，却又不会让人陷于疲劳之中。

静谧的庭院深处，竹叶簌簌作响，精致的阁楼坐落于此，牌匾上述无神，一位银发少年安静的坐在石桌之前，气息混元不漏，精致不似人间的面容，配上赤金色的双瞳，显得格外神异非凡，宛如跌落凡间的神明。

“头发都这么长了，也不好好打理一下，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别让自己太累了。”

絮叨的声音清冷又悦耳，少女的墨发与少年已经垂地的银发交织在一起，她耐心的将鬓发抚至耳后，将手中散乱的银发梳理好，比任何时候都要仔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它愿意长就长吧，反正也不碍事，再说有寂玥你在，会帮我梳理的。”

杨永燃温和的笑着，一年时间的沉淀，不仅是境界上的突破，还有心境上的升华，明确最终的目标，在此期间只需要付出最大的努力，不留任何遗憾，一切顺其自然。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反过来的吗？”

李寂玥翻了翻白眼，却舍不得揉乱眼前人的头发，不得不说留着银色长发的杨永燃，变得更像一个行走世间的神明了。

“永燃！寂玥！在不在家啊，我来找你们了！”

“她还是像个小孩子。”

“挺好的不是吗？”

..........

龙族少女穿过云雾落下，收起了背后漆黑的龙翼，看着阁楼前两个熟悉的朋友，俏脸上露出了明艳的笑容。

“你们让我去查的事情，不久之前有眉目了！”

“在亚欧边境搞实验的人，是两个男人，一个叫渊，一个叫阿造，行事非常神秘，不过能够确定，秽魔信仰实验是他们俩开的头。”

“他们最近出现在堕神教会的统治区域内，有很多强者跟随，非常难接近，这次咱们损失了很多人，才将情报带回来。”

艾莱似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暂时放下了跟朋友们叙旧的心思，走到了石桌近前坐下，将近日才查到的消息缓缓道出。

“渊？阿造？”

这两个人的名号，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名字，杨永燃皱了皱眉头，自从亚欧交界处发现了实验场后，他动用了时间规则进行回溯，却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噬。

被刻意破坏的山体实验室，痕迹抹除得相当干净，即便时间回溯，也只能从中提取到部分信息，算是得到了一个反向追寻的起头，经过魏真理与薛安落的逆推研究，从中发现了类似于圣域的研究方向，不过研究对象从人类，变成了一直都很神秘的秽魔。

“这两个人的名号，从来没有听到过。”

最近一年时间内出现过的强者，不管是化名亦或是真名，从未有这两人的信息，李寂玥每日都会翻看不朽之城收集的各地情报，其中出彩的强者和新生超凡者，都储存在她的脑海之中。

作为浮光的重点关注对象，至少在亚欧板块，从未有渊与阿造的信息出现过，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他们从事的实验与未知的能力，都显得极其危险。

“阿造，圣域，信仰，人类，秽魔，造物主。”

数个词汇缓缓道出，杨永燃摩挲着左腕，早已恢复到全盛状态的龙环熠熠生辉，数种看似不相干的情报，像是拼图一样被组合在一起，在他脑中形成了完美的链条，呈现出几乎没有误差的真实。

“阿造就是造物主？那么他们都是至暗阵营的人了？”

“造物主还不确定，不过那个渊，一定是，他与黑雾至尊之间的联系，远比我们想象之中的更加密切。”

当初发现废弃的实验场时，除了全部销毁的器材与数据，还有数道黑雾裂缝，不过内部的黑巢已经失去活性，如同被抽干了本源一般，在回溯当地的时光之时，那股至高无上的黑暗反噬，更是证明了渊与祂们之间不为人知的联系。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造物主，只因在这一年之中，在欧洲几乎被查了个底朝天的情况下，浮光总算知晓了他的另外一层身份，一位获得神明传承的顶级科学家，也曾庇护一方之人，现在却与至暗之人混在一起，研究着随时可能覆灭人族的信仰课题，之前更是用几十万人的性命，充当研究信仰之力的容器。

“按照当时的反噬力度，渊如果能展现出神眷者层次的战力，那一定就是黑雾至尊的传承者，祂们终究是坐不住了，开始派亲信下场了。”

过去的一年时间，人族的发展速度，足以让神明恐惧，万兽大陆与巨神世界的支持，让大夏浮光的势力空前暴涨，堕神教会在浮光众人破境之后，一度被打压到失去半块洲陆的地步，那位雄主之境就能斩掉半神的人族少年，简直成为了莉莉丝等人的梦魇。

若不是教会花费巨大的代价，通过某种神秘手段，让一尊神明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强行下场，将浮光赶回了大洋对岸，堕神教会如今只会剩下一片废墟，若不是背靠至暗众神，他们根本就不是浮光的对手，甚至连阻碍都算不上。

信仰之力的收集速度大损，逼得祂们不得不开始别的动作，维持原本的复苏进度，黑雾至尊的传承者，就是其制衡浮光变态战力的手段，为了保住人间的信仰收集，渊不过是其中最早推出的一人罢了，更深的黑暗，永远在看不见的地方疯狂滋生。

黑雾传承者，加之造物主那另辟蹊径的秽魔信仰实验，让堕神教会前所未有的壮大起来，不少克系神眷者现身，为了得到信仰之力的增幅，主动寻上了教会，心甘情愿的成为了教会的战力储备。

“那位横亘在大洋之上的神明，应该休息够了，拉莱耶那位的忍耐限度，也快到极限了吧？”

杨永燃脸上带着玩味，想起了曾经与自己做过交易的某位神明，祂统御的地盘上，有一个不算外来者的家伙鸠占鹊巢，还享受着堕神教会的信仰供奉，估计现在快要在洞穴里爆炸了吧。

相比拉莱耶之主，海上的那位倒是弱了许多，留在美洲海岸线上，也是为了弥补强行降临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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