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维娅也过去打招呼：“你好阿帽先生，我叫娜维娅，是塞拉菲娜的朋友。”

流浪者抛了个小东西给娜维娅：“拿着吧，她巴巴求我给你送来的。”

娜维娅下意识接住，仔细一看是之前沫芒宫发下来的那种防护罩。

“这东西稀有，应该很难弄到吧？”娜维娅心里酸酸的。

短短一天时间，她就接到了来自愚人众、须弥商队、纯水精灵、旅行者和他的应急食品以及塞拉菲娜和阿帽师姐弟的帮助。

在场的三人都不接这个话。

一个来自教令院的学者当然弄不来这些东西，问题是这玩意是塞拉菲娜发明的。

他们一致为塞拉菲娜保守秘密，就让娜维娅误会去吧。

面前的桥走上去就会坍塌，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水桥再一次默默架起来。

阿帽同学飞起来：“走稳点吧，我可不想再去救你们。”

两个走路的谁也没说话。他们不约而同的想：你这个样子就是在随时准备救援啊！

过了这座桥，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娜维娅脑子里的歌声还在持续。

派蒙推推娜维娅：“娜维娅，你不舒服吗？呜哇——”

刚刚搭成水桥的水，忽然涌上来把娜维娅包围住。

这水不是胎海水，娜维娅没有溶解，但是她昏迷了。

空及时扶住要栽倒的娜维娅。

“这是怎么回事啊？”

流浪者上前查看一下：“她睡着了，你们之前做了什么吗？”

空扶着娜维娅躺下，想了想回答：“娜维娅刚刚说她听到了歌声。”

继阿帽之后，那维莱特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或许，这是只有枫丹人才能获得的线索。”

“那维莱特？”

空忽然有些心虚。

他都快忘了，他从梅洛彼得堡里出来是先去找了那维莱特，那维莱特和他约好要在白淞镇会合。

那维莱特同样感到抱歉：“我来之前忽然收到璃月的信函，来晚了。”

派蒙来了兴趣：“璃月的信？”

“璃月的天权星凝光向沫芒宫致函，对枫丹即将到来的灾难表示同情，愿意低价向枫丹提供矿石和施工队。”

璃月有提瓦特最大的矿场，其他国家都少不得向璃月购买铁器矿石。凝光这边愿意降价也是切切实实在帮枫丹了。

而且璃月的施工队不仅质量有保证，还不会被溶解。

不过外交还少不得你来我往，这个之后再谈。

那维莱特也查看了娜维娅的状况，得到的结论是她在做梦。

这事派蒙熟。

冒险的时候空经常晕过去，虽然每次派蒙都在担心，但确实已经习惯了。

按照派蒙的经验，等会儿她就会醒来了。

......

娜维娅在欧庇克莱歌剧院参加一场女士茶会。

或许不该叫茶会，该叫宴会。

这里的人实在是有点多。

留声机里放着轻柔的音乐，女士们穿着华丽的裙子，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有位女士给娜维娅递了一杯红茶：“你好，可以认识一下，我叫爱泽娜，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茶会。”

娜维娅还有点迷糊，但被这气氛感染，也与其他人攀谈起来：“你好，我叫娜维娅，很高兴认识你。”

“这里有些小点心，请随意取用。”

娜维娅很给面子地尝了一块，眼睛都亮了：“很好吃！”

爱泽娜也取了一块：“你能喜欢真是太好啦。这些都是克蕾希做的，她听到你的夸赞一定会很高兴的。”

娜维娅问出心中的疑惑：“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开宴会。”

爱泽娜随意挥挥手：“按理来说应该把你送上审判庭，让你留下来的。不过没人想这么做，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开茶会了。走吧，去见见大家。”

娜维娅听得满头雾水。

爱泽娜带着娜维娅穿梭在宴会中，这里的人都很热情，看见娜维娅会笑着打招呼，邀请她一起聊天。

娜维娅没有加入进去，而是旁听。

“来看看我的画吗？我觉得我今天又进步了一大块！”

“那你能不能给我画一张画像啊？”

“可以啊，我们去那边吧，那边光线好。”

......

“来！就这本法典，你随便挑一个罪名，我都能给你举一个案例出来。”

“那......这个吧！不许给家养宠物取名为‘芙宁娜’！真的有人违反过这条法律吗？”

“哈哈哈哈哈，我一直觉得这个法律很有意思呢！芙宁娜大人要求那维莱特大人颁布这条法律的时候，一定气鼓鼓的，超级可爱！”

“你不是最喜欢芙宁娜大人的歌剧了吗？怎么我看你很喜欢看她笑话？”

“这冲突吗？”

“不冲突是不冲突，就是......我们是不是偏题了？”

......

“一、二、三，笑一个！”

“哇——你拍的真好看！”

“那当然！我将来要成为最棒的摄影师！”

......

爱泽娜带着娜维娅把整个宴会厅都逛了一遍。

站在留声机前，爱泽娜笑着问：“这首歌好听吗？”

娜维娅觉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首歌，闭上眼静静享受：“像水，又像母亲的怀抱。”

爱泽娜把声音调大了一点：“这是众水之母，慈心的厄歌莉娅大人为纯水精灵们唱的歌谣。”

难怪这么好听。

“这明明是安眠曲，流传到最后竟然变成了送葬曲。”

从第三视角来看，这段话有些诡异，但身在其中的娜维娅毫无所觉。

爱泽娜笑着哼起歌，所有人都停下闲聊品茶，和爱泽娜一起唱起来。

这本来是很诡异的一幕，但娜维娅情不自禁加入了进去。

这是母亲唱给孩子的歌谣。

她好像天生就会这首歌一样，一开口就知道怎么接下句。

唱到最后，除了娜维娅外所有人都变成了纯水精灵的模样。

用着爱泽娜声音的纯水精灵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们的身体被胎海水溶解，我们的意识从胎海水中流转，我们变回纯水精灵汇入露景泉。”

“我们是含恨而死的牺牲品，我们是少女失踪案的受害者。”

“曾经的我们翻涌着憎恨，现在的我们不忍再看到有人溶解在原始胎海之中。”

“因为有一个笨蛋啊，把安眠曲当成送葬曲，一遍又一遍地为我们奏响。”

在安眠曲中，我们回想起了过去。

我们是前水神厄歌莉娅的眷属，我们是羡慕人类的纯水精灵。

厄歌莉娅大人用原始胎海之水将我们变成人类，我们背负上了罪孽。

可是我们还是好高兴，因为我们是那么向往人类。

当人类的外壳褪去，我们仍然希望我们能拥有人类最美好的品质。

“娜维娅，请不用担心，我们会搭起桥梁送你平安回去。”

“娜维娅，原谅我们冒昧将你请来我们的茶会。我们只是希望有人能记住我们，记住曾经怀揣着梦想消逝在最美好的年华中的我们。”

“娜维娅，你该醒来了，你的同伴在担心你。”

......

娜维娅睁开眼，泪水流了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