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姓程的公公？”

太后大惊，瞪大了双目看向鸢尾，想证实她的想法。

“是，娘娘。”

鸢尾点头，继续低声说道，“现在陛下禁了瑜贵妃的足，不允她出宫门一步。”

“咳咳咳。”

太后咳嗽许久才冷静下来，鸢尾担心，慌忙上前轻拍太后的后背，看着太后难受的样子，她心里不由担心起太后的身体了。

这沈太医的药也太没用了，娘娘吃这么久还没好，真是庸医，照这样下去，娘娘的病何时才能痊愈啊。

太后丝毫不知鸢尾在担心她，只是长叹了口气，“萱兰那孩子真是糊涂，竟敢干涉皇帝的决定，还把人打成这样，唉。”

孟萱兰，是瑜贵妃的闺女，她也是孟太师最小的女儿。

对于孟太师这个小女儿，太后就一阵头疼。

皇帝还是皇子时，她就死缠烂打，不顾孟太师的阻止，非要嫁于皇帝，闹得京城人尽皆知。

现在又因善嫉，做出这等冒犯皇帝的事，看来，这瑜贵妃在这宫中是待不久了。

就算太后不是皇帝的亲母，但养他这么久，她自然也了解他的秉性。

不管那个程公公是不是他心尖上的人，只要她是他的人，他就不允许别人碰她一丝一毫。

换做其他人，像他身旁的小柚子小粽子也是一样的。

皇家尊严，不容挑衅，更何况他现在是皇帝。

太后长叹了口气，闭目养神，有些疲惫，不想再说话了。

而鸢尾极有眼色地闭紧嘴巴，安静地守在那儿。

这些事，她不关心，她的任务，只是照顾好太后娘娘，希望苍天有眼，娘娘的病，能早日好起来。

……

养心殿。

沐玄泽翻阅奏折，偶然提起笔写些什么，在他前方，跪着曹御医。

“陛下，臣无能，已经尽了全力，可程小公公伤势太重，胞宫脱落，今后已是无法再生育了。”

沐玄泽神色一顿，笔上的墨汁被滴到奏折上，染黑了好大片字迹，转眼之间，已无法再看清。

“朕知道了，她的伤就交给你了，你先下去吧。”

不过呆愣一秒后，沐玄泽继续提笔写字，恍若没听到曹御医这番话般，面无表情，脸上看不出什么反应，依旧冷静地批改奏折。

曹御医微微一愣，整个人怔在那里，好半晌才退了出去。

实在是沐玄泽这冷静得可怕模样把她惊住了，她原以为陛下会暴怒，或者大骂几声的，可现在，陛下这反应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曹御医退出去后，沐玄泽依旧批改着奏折，而站在他身边的尉迟总管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过了许久，沐玄泽这才停下笔，出神地看着虚空。

“尉迟。”

“陛下，奴才在。”

沐玄泽猝不及防开口，可把尉迟总管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不敢松懈，连忙应道。

“半个月后的中秋佳节准备得怎么样了？”

“光禄寺卿来报，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现只等佳日来临。”

“好。”

沐玄泽点头，随后继续批阅文件。

而外头，曹御医回禀完沐玄泽后，就自己回到程小橙那小屋里去了。

虽然疑惑陛下的反应，但曹御医还是得遵旨意，照顾好程小公公的伤势的。

话说，这养心殿没有一个宫女在，实在是太不方便了，现在可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嘛，都无人给程小公公上药。

曹御医不由在心里默默想着，不过，这些话她可不敢说出来，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回到床前，曹御医惊喜地发现，此时程小公公已经醒过来了，正两眼望着她呢。

“老天有眼，程小公公，你醒啦，你等一下，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程小橙面色惨白，虚弱得躺在那里，待到曹御医将她扶起来，小心喂她几口热水后，她才觉得舒服了些。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