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神圣泰拉，这个经过高度开发的星球在星炬光芒的庇佑下泛着金色的光晕，星球表面青藏高原的位置被黑暗所笼罩，林凡仅仅是看着就能在耳边听到沙哑嘈杂的嘶吼声。

另一边是火星总部，机械神教的心脏。赤红的地表上林立着工厂和全封闭的钢铁巢都，组成了一片绵延不绝的钢铁外衣，甚至还隐约展现着骷髅颅骨的图案。现在的火星被战火点燃，林凡目光所见就没有一块区域不燃烧火焰冒着黑烟的，机械教和黑暗机械教在这颗星球上动用了最危险的技术，在荒漠之中甚至还有一座由泰坦残骸组成的山丘。

最让人在意的还是火星上那横贯东西的硕大伤口，银白色的活体金属在伤口深处缓缓流动，看起来虚弱又无力。

想必这就是虚空龙了。

林凡收回目光，直接朝着泰拉前进几步。同样的天旋地转，画面变换，在西乐高那刺耳的笑声里林凡从虚空来到了皇宫之外。

这里静悄悄的，巡逻的威武部队和朝圣的人群消失不见，只有那如山峰般高耸的皇宫中心传来震耳欲聋的交战声音。痛苦的咆哮和战斗的呐喊混杂在一起直冲云霄，让天空的阴云像是漩涡一样扭动起来。

林凡携带着魔剑和狮王剑快速前进，那王座之中的黑暗之王也是察觉到了消亡的威胁，本能派出他的仆从前来阻止林凡。

如线的雨点泼洒在林凡身边，像是打印一样勾勒出来诸多漆黑的可怕怪物。在宽广时间线中死亡的人类被强行缝合拼接，有的刚刚死去，尸体冰冷苍白，但还能看出人样、有的死去几天，严重腐败的躯体滴落着断开的肠子和内脏、有的死去甚久，只剩下一个森森白骨、还有的尸体死去时环境特殊，血肉基本保留下来，全身上下像是被涂了蜡一样油光瓦亮。

混合的气息和形体看的林凡心里不适，他也没有心情和这些喽啰厮杀，直接投出光矛迅速远离。这些怪物穷追不舍，借着浇在林凡身上的雨点攀附上来，千百张口和手对着林凡的身体是又掐又咬，同时还在他耳边嘶吼哀鸣。

“这还真是烦人。”林凡被这些东西的死缠烂打感到厌烦，但也没有直接张口将他们吞入腹中，只是将双臂当作雨刮器一样使用，将身上的各种尸体拼接物不断扫去。

飞行一会，林凡在这黑雨之中见到了活人的气息。禁军们正在欧若拉、圣吉列斯、瓦尔多的带领下往王座室前进，路途的一切怪物都只能略微拖延他们的步伐。

看到欧若拉、圣吉列斯、瓦尔多林凡也是惊讶不已，他可从来没有想到这几个家伙能在这关键时候出现，看来这是帝皇给自己留下的后手？

直接落在地面，禁军们刚想对林凡举起武器攻击，便猛然认出来这是他们在帝国档案库中一直帮着擦屁股的那个家伙。

林凡在禁军之中并没有看见身着黑甲的影牢监托克曼，看来他依然和自己的战友们镇守着泰拉黑牢中的那些诡异造物。

欧若拉向林凡微微点头，他们二人早就在科摩罗的阴暗街区中便见过一面。圣吉列斯向林凡施以淡淡的微笑，客气十足又略显生疏，看来他早就在帝皇的介绍中知晓了林凡的存在。瓦尔多面无表情，只是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辉煌走廊里不断涌出的各种怪物身上。

“你们是要杀死帝皇吗？”林凡询问着，圣吉列斯纠正了他的话语回答道。

“是杀死黑暗之王，并让我的父亲从万年的折磨里解脱。”

说这番话的时候圣吉列斯的脸上有着一抹哀伤出现，那些在黑暗之中血战许久的禁军也是有些丧气。

对于圣吉列斯的高情商林凡不愿过多评价，只是淡淡的说，“我有办法封印黑暗之王而不杀死他。”

圣吉列斯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随后又黯淡下去，满是希望的脸上夹杂着怀疑和谨慎的态度，“果真？”

“呃...应该没问题，设定是这么写的。”

圣吉列斯皱起眉头，帝皇总是和他吐槽林凡的嘴总会说些摸不着头脑的话，如今他可真是窥见一二了。

“我不打扰，我先走了。”

不多解释，林凡携带着双剑向深处前进。路途的一切都不能拖延他的步伐，只能被林凡的双脚踏碎，一时间圣吉列斯甚至以为那笼罩皇宫地面的不是什么苦难聚合物，而是一汪汪显得肮脏的水坑罢了。

“他是谁？他是什么？”欧若拉不由得发问，圣吉列斯也是摇摇头，帝皇从来没有和他们讲过林凡太多的信息。

砰！

沉重巍峨的大门被林凡一脚踹开，然后林凡大喊一声，“老毕灯！你还活不活着？！”

黑暗蠕动翻滚，飘出一句微弱的回响。

“你可以...更礼貌一点的...”

能听见帝皇的回声可是将林凡感动的不轻，帝皇可不能死，帝国需要他，原体也需要他，林凡所编写的诸多兄友弟恭的合家欢也少不了他！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救你！”林凡将魔剑取出，裁决剑一般的锋刃照亮了林凡的脸和周围的空间。

帝皇静静的坐在王座之上，他那干朽的骷髅身体已经被苦难之力修复，血肉被规整的包裹在肌肤之下。他双目漆黑，如孔洞一般往下流淌着似水似雾的黑色物质，像是在为无数的亡者做最后的哀伤一样。

黑暗帝皇抬起手，正当林凡以为帝皇是要用什么手段来阻止他时，帝皇反倒是将变化出来的一把匕首对着自己捅去，直到将自己的身体剖开到能见到黄金一般色泽的心脏才停手。

林凡疑惑不解时，帝皇又发话了。

“动手吧。”

简单的三个字没有太多情绪，但确实让林凡心情复杂无比，帝皇不知道林凡可以封印他，但他还是为了人类帝国少收些苦而坦然的迎接死亡。

林凡持着魔剑一步步靠近，看着帝皇的面容，那平淡无奇的脸上没有太多恐惧，只有疲惫、不甘和对人类帝国未来的担忧之情。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大概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