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纳垢来了，也只有纳垢来了，色孽和恐虐一点出现的痕迹都没有。

“那两个家伙呢？”奸奇问着。

纳垢瞅都不瞅奸奇一眼，闷声闷气说着，“你不是自诩为命运之主吗？你问我？”

奸奇被老对头呛了一下有些不快，祂是能在无尽的岁月长河中看到事情的发展，但那也是分情况的，作为和祂对等的存在，其他诸神观察起来格外的复杂费时，还容易出错，这也是为什么奸奇没能在更早的岁月中察觉到恐虐、纳垢带着没出生的色孽一起围攻祂阴谋的原因。

纳垢很满意奸奇的沉默，祂带着痰颤声笑了两声，然后很是慷慨大方的对着奸奇说着，“祂们正忙着看戏呢...”

“看戏？”

“最近那个小骗子整了个战帅的位置，他让莱恩、荷鲁斯、圣吉列斯几人争抢。”

“哦...”这个事情奸奇是知道的，只是祂没想到恐虐和色孽这两个白痴为了看戏能拒绝掉诸神的会议。

“那你为什么不去看？”奸奇又问着，纳垢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已经挑好人选了，剩下的就顺命而为吧，来一个不亏，来两个血赚。”说完，纳垢就继续开始扣祂身上的烂皮腐肉，收集起来准备给生命女神伊莎做新的老汤。

奸奇陷入了沉默，不是因为祂对纳垢的佛系无语，而是祂正在延伸着自己的目光去看看恐虐和色孽的情况。

果然如纳垢所说，两个权柄不同的神明正趴在他们用不同材料建造起来的屏幕上，通过这个工具看到现实的情况。

“更多的征服！更多的杀戮！干得好圣吉列斯，你的功勋马上就要超过荷鲁斯了！你不用担心你的功勋不够！我这里还有！还有更多的战火等着你啊！”恐虐坐在王座上大呼小叫着，为圣吉列斯灭绝异形文明的战争欢呼，当他感觉圣吉列斯在战帅的竞争中不占优势，祂甚至会让那些崇拜自己的异形主动靠向圣血天使们迎接死亡。

如果亚空间有榜单，那么恐虐早就成了圣吉列斯杀敌榜的好大哥。

圣吉列斯此刻带着圣血天使们站在了一个强大异形文明的神殿之中，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成海洋，异形的王向圣吉列斯发起攻击，但一回合也没撑下来就被原体斩下头颅。

“呱！”恐虐差点就从王座上蹦起来了，祂为圣吉列斯欢呼，丝毫不在意这个异形文明曾在人类落寞的万年中为祂献上了数以亿计的鲜血，“你干的好！你干的好啊！吾生来就是要看这个的！呜呼！！！”

恐虐的鲜血领域边上，就是色孽的纵欲行宫，祂也是目光死死盯着圣吉列斯，只是祂关注的点有些不对劲，目光从下往上，然后又从上往下，贪恋的口水和可望不可及的眼泪同时落下，讨色孽欢心的所有仆人都失了宠，只能悲伤的披上人皮模仿圣吉列斯的完美外表。

当然比起专注于圣吉列斯一人的恐虐，色孽的注意力要更分散些，在祂行宫湿漉漉数年都不曾干涸的床榻上，有着好几叠书页都粘在一起的无名书本，里面的内容只有色孽本人才知晓。

不过奸奇也知道一点点，祂曾用自己头上的命运之网看到了色孽那诡异的喜好，知道这个神经兮兮，无时无刻不再发情的神明已经安排好了各位原体，甚至是帝皇的命运。

《独享的新三十年（荷鲁斯x帝皇）》

《我才是你的半人马（圣吉列斯x帝皇）》

《冷淡的父亲，热情的母亲（帝皇x色孽x荷鲁斯）》

《兄弟你好香（福根x科兹）》

《明明是我先来的（福根x科兹x费努斯）》

《谨慎王爷和他的沉默之鸟（基利曼x科拉克斯）》

《不同的性格，一样的身体（科拉克斯x科兹）》

因为色孽的动作很快，奸奇只能大致看见个书名和其中的主要角色，但这已经足够让祂分析出来书本中的具体内容了。

即使是对于奸奇这种渴望变化和新鲜感的神来说，色孽想到的东西实在是有些过于重量级了。

以至于观察后，奸奇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祂开始抱怨自己的阅读速度，当祂意识到自己读了、看了什么东西后，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恐虐...”奸奇在血神耳边低语，“先停下你的娱乐吧，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安格隆已经沉默许久了吗？”

安格隆？不认识...

恐虐撇撇嘴，祂挥手将耳边嗡鸣的奸奇打散。

奸奇无奈只能又跑去色孽那头，还没到行宫门口，就听见了色孽那高亢的尖叫声，无数带着腥味的潮水扑面而来，将祂的眼目冲向远方。

“唔...这群白痴...”

奸奇用力眨了眨眼睛，抱怨着其他神明的愚蠢，现在明显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但这些神却毫无戒备之心。

无奈之下，奸奇只能向纳垢说明自己的发现并争取祂的帮助，毕竟现在的银河还不够乱，现实和亚空间的屏障还是很厚，唯有人类这个物种从复兴走向无可救药的衰落，他们的灵魂咆哮出无与伦比的绝望后，诸神才能更加轻松自如的对现实施加自己的影响，并让腐化的种子烙印在每个活物，每个文明的根上。

“现在情况有些不对劲，纳垢。”奸奇语气郑重的说着，作为一个老谜语人，祂很少有这样直接切入正题的时候。

上一次奸奇这么直白的说话，还是帝皇悄咪咪溜进来亚空间用尽各种手段拿走了那些对他祂们而言都很珍贵的亚空间本质，帝皇用亚空间本质制造了基因原体，还想欠债不还，甚至是利用网道彻底关上人类和亚空间的联系，这可是动了诸神基本盘的大事，毕竟大远征几乎将崇拜诸神的异形文明杀了个精光，以后想要灵魂供奉就只能靠人类们了，对此奸奇自然不会说任何谜语。

纳垢也凭此听出来了奸奇的严肃态度，祂终于停下了抠弄自己的身体，发出噗嗤的滑溜声响坐直身体，“怎么个不对劲法？现在的情况不是很明确吗？我们等待机会，让荷鲁斯成为大叛乱的战帅，给打断人类帝国繁荣的脊梁，用未来数万年的绝望壮大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