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出了屋，“两个孩子进了老妪山。”

“什么？”黄氏大惊，险些站不稳。上次雪姐儿带着永才进老妪山摘果子，遇到了狼。永才从山上滚下来，险些没命。

“李瑞家在哪里？找他们兄弟帮忙去找。”寒潭提醒。

“好，我带路。”黄氏突然有了动力，向李瑞家跑，“我再去找老二，让他也去找人。”

一瞬间院子里就剩下王家人。

刘氏幸灾乐祸，“进了老妪山哪还有好，两个孩子怕是没命回来。”

王屠户啐了一口，恶狠狠说道:“这就是报应。”

“别说了，快弄断绳子。”王严不耐烦说道。

“你要逃？”刘氏惊恐说道:“逃奴会被处死。”

“我们留下也没活路。”王严用力在身后柱子上磨着绳子。

王屠户几个也开始磨绳子，手腕很快磨破了。

他们拼命磨绳子，可第一个解开绳子的竟然是李香秀，她站起身甩开身上所有绳子。

“小贱人，快给老娘解开绳子。”刘氏大叫。

李香秀没理她，走向劈柴的木墩。抓起钉在上面的斧子，向几人走来。

刘氏以为她是要砍断绳子，立刻叫嚷，“别磨蹭，快点。”

李香秀嘴角勾勾，“快，我会很快的。”

李香秀的神情太过诡异，王严有不祥的预感。就见到李香秀高高举起斧子，狠狠劈在王屠户头上。

鲜血溅了刘氏一脸，她惊恐尖叫不止。

“别急，还没到你呢。”李香秀先解决了对她最有威胁的王屠户，人也轻松了不少。费力拔出斧子，带出的红白二物让王家人齐齐呕吐。

她叹了一口气，轻飘飘说道:“杀了一辈子猪，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屠杀吧？”

又看向王严，好心问:“你说下一个是谁呢？”

“她。”王严毫不犹豫将身旁女人再一次推了出去。

“王严你个王八羔子，最该死的就是你。”女人愤恨大叫。

“你好吵。”李香秀一斧子砍掉女人的头。

刘氏双眼一翻昏死过去，李香秀可不会因为她晕了就放过她。接连砍了几斧子，确认人死透了才罢休。

王严趁机磨开绳子，抢夺斧子。李香秀没他力气大，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却扔牢牢握住斧柄不肯放手。王严夺不下斧子，用力将斧杆压在她脖子上。

李香秀喘不上气，脸色青紫。在气绝之前，她用尽全身力气屈膝撞在王严下身。

王严一声惨叫，捂着下身在地上翻滚。

李香秀大口大口喘息，像一条离了水的鱼。费力爬起来，抓起斧子砍断了王严的腿。

王严惨叫连连，“香秀你放过我吧，我会对你好的。真的，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李香秀咧咧嘴，晃悠着身子说道:“好呀，我很开心呢。”说着又举起斧子。

王严怪叫一声翻滚躲开。

斧子落空，李香秀举起斧子又再次劈下。这次王严没能成功躲开，斧子劈在他腹部。

肠子从腹部血口中滑了出来，王严看着自己的肠子，嗷嗷叫得变了声。

“王严呀，你们家一直瞧不上我，说我是奴。现在如何？你们一家子都是奴，还是贱奴。”李香秀笑了起来，“你知道吗？我一家早就自赎其身，就在我进入你王家第二年。”

王严哪里还有心思听她掰扯，此时失血过多痛的神智涣散。

李香秀扔下斧子，在水缸边将脸上的血洗掉。想去寒潭屋里搜刮财物，敞开的屋门怎么都进不去，她去了隔壁，依然进不去。她恼了径直冲进黄氏屋里，这次是真进去了。

翻找出外裳套上遮挡身上的血，又翻出两块碎银子塞进怀中，一刻不停逃出李家村。

李大力和香草站在寒潭身后，冷漠的看着逃跑的李香秀远去的背影，没有期盼自然也就没有失望，李香秀的抉择并没有超出他们的预想。

缪霖雪和李永才蹲在小背篓边分果子。

黄氏和李祥、李瑞赶过来，见到小孙子无事这才放下心。

“永才找到了？”李二牛气喘吁吁跑了来。

“嗯，辛苦你了。”李大力没想到这个不靠谱的弟弟能帮忙找永才。

李二牛直起腰摆摆手，“什么辛苦，大哥是寒碜我呢？”他耸了耸鼻子，“这么大血腥味。”他后退了几步，往李大力家的院子里瞥了一眼。一口气没上来，眼一翻晕了。

“二牛！”黄氏要去扶他，被李大力拉住。

“二弟没事，许是跑得急了。”李大力对李祥、李瑞兄弟说道:“先把他送回去吧。”

“对。”黄氏跟着他们一同送李二牛回家。

李娟娘见自家男人被抬回来哭天抢地，抓着李大力要赔偿。要不是李大力知道李二牛是真的晕了，都怀疑这夫妻二人合伙讹他。

李瑞将打湿的帕子糊在李二牛脸上，李二牛一个激灵坐起来，一双眼睛还有些茫然。

“二牛，你怎么醒了？”李娟娘一脸错愕。这就醒了？银钱还没要到手呢。

李二牛蹙眉，要不是人多，他早一脚踹过去了。

“什么话？你还盼着老子永远醒不过来？”

“没有，不是，你别胡说。”李娟娘连连摆手。

李二牛突然脸色一变，趴在炕边吐了起来。

李娟娘立刻又抓住李大力，扯着嗓子哭喊，“李娟爹跟着老太太出去一趟，又昏迷又吐的，你们究竟怎么他了？快拿银钱，我去找狗娃爹。”

李大力无奈看着她，二弟妹变脸速度比李二牛还快。

“大哥，你家……院子里……”李二牛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再抬头屋里哪里还有人。就连一直扯着李大力的李娟娘都没了影。

回到自家院子，干干净净。李永才在水缸边洗果子，寒潭陪着缪霖雪坐在树荫下喝茶，等着吃果子。

“雪姐儿，你的果子为什么比我多？”李永才挠着头，分明是他自己分的，他还偷偷给自己多分了几个。

缪霖雪丢了一颗酸果子在口中，眼睛轻蔑看着他，“我的果子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自己多分了好几个。和我抢东西，我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