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洲,别脏了我的轮回路
作者:素年 | 分类:现言 | 字数:11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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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薄慕洲,你也该消失了!
薄慕洲仿佛僵化成了石块,许久,他才颤着指尖抬起手,怔怔地碰了下被打疼的那半边脸。
显然,他不敢相信,与他守望相依的囡囡,会动手打他!
但囡囡性格特别好,她之前从未生过他的气,她现在会这么讨厌他,肯定是因为他做错了事。
薄慕洲眸中的光芒,如同坠落的流星,慢慢归于沉寂。
可他还是强压着心脏的剧痛,小心翼翼哄唐婳,“囡囡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薄慕洲,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越是委曲求全,唐婳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她眸中都止不住氤氲上了一层水光,“我是真不想看到你,我到底该怎样,你才能滚?”
“我……”
薄慕洲不想走。
他想一直一直跟她在一起。
可她眸中晶莹一片,好似要哭了,他更怕她哭,还是仓惶地后退了好几步。
“滚!”
唐婳这么一吼,她情绪彻底失控,眼泪止不住从她眼角滑落了下来。
薄慕洲脸上的难过,越发无所遁形。
终究,他还是红着眼圈妥协,“好,我滚,囡囡你别哭……”
他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擦去她眼角的湿意,唐婳一巴掌狠狠拍过去,他唇轻颤了下,最终,还是落寞地收回了手。
他没再说话,转身,就进了步行梯。
唐婳清晰地看到,他头上缠着的绷带,渗出了血。
她眼眶酸得更厉害了一些,用力擦了下眼角,她连一句关心他伤口的话都没说,就走进了电梯。
唐婳以为,早晨她对他的态度那么差,他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谁知,晚上她洗完澡刚躺下,就听到有人敲门。
她不想给他开门。
但她怕吵到小宴、小川,还是不情不愿地推开了别墅大门。
她寒着脸,压低了声音开口,“薄慕洲,你到底想做什么?”
“早晨我说的很清楚,我不想再看到你!下辈子都不想!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囡囡,送给你。”
下巴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扫到,唐婳才注意到,他的怀中,竟是捧着一大捧花。
不只是花。
各色红花之间,还有碧翠的狗尾巴草。
刚才扫到她下巴的东西,就是狗尾巴草。
“囡囡,你说过,你特别喜欢红色的花,还有狗尾巴草。如果我惹你生气了,只要我送你红色的花,还有狗尾巴草,你都会原谅我。”
“别再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唐婳定定地看着他怀中的那一大捧各式各样的红花,眼眶也渐渐染上了同色的红。
小时候她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她都记得。
从小到大,她都特别喜欢红色,所以姹紫嫣红的春日,她偏爱红色的花。
她喜欢狗尾巴草,是因为她觉得狗尾巴草,从外形上看,有些像谷子。
像丰收的希望。
他们相依为命的那段时光,她也特别喜欢采一把红花,再折几根狗尾巴草,插在她捡的塑料瓶子里。
她也是信守承诺的人,说过的话,会尽量做到。
可他们之间,是天崩地裂,不是简单的生气、闹脾气那么简单。
怎么原谅!
原谅他,她会无法原谅他自己!
唐婳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花。
见她捧起了那一大束花,薄慕洲那双枯寂的眸,瞬间被点亮。
他唇角也克制不住扬起,刚要欢喜地说些什么,就看到,唐婳狠狠地将这捧花草砸在了地上。
艳红的玫瑰、梅花、杜鹃……还有生机勃勃的狗尾巴草,在地上零落散开,好像一下子就没有了精气神,蔫了。
“囡囡,你……”
薄慕洲眸中好不容易升腾起的光芒,也彻底破灭。
而唐婳觉得只是这样还不够。
她还上前,接连好几脚踩在散落的花草上,恶声恶气与他划清界限,“薄慕洲,我早就已经不喜欢红花绿草了!”
“我更不喜欢你!以后别再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影响我心情!”
“囡囡,别踩……”
薄慕洲弯腰,他慌忙去捡落在地上的红花绿草。
花瓣踩碎,狗尾巴草扁平,仿佛薄慕洲的心,被踩到扁平后,又一点点碎裂。
唐婳想将地上的花花草草踩个稀巴烂,好让他彻底死心。
只是,她不小心踩到了他的手。
他手上,那次他不顾生死救小宴、小川留下的疤痕还在,看得她心脏莫名一颤,她慌忙收回了脚。
薄慕洲小心地将面目全非的花草捧在了怀中。
仿佛,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珍藏了多年的美好记忆。
“囡囡,我把这捧花草带走,你别哭了好不好?”
哭?
听了薄慕洲的话,唐婳轻轻碰了下眼角,这才发现,她眼角竟又不争气地渗出了湿意。
她不是爱哭的人。
可这两天她不知道怎么了,生气狠了,泪腺总是会失控。
她擦了下眼角,不仅没有把这湿意擦干,反而还有更多的眼泪渗出。
这泪腺发达得,让她几乎恼羞成怒!
她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我会哭,还不是被你恶心的!”
“薄慕洲,我现在的日子,真的过得特别好,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你能不能别总是来打扰我?”
“算我求你了!求你,从我的世界彻底消失!”
“对不起……”
薄慕洲一脸的茫然,如同迷了路的孩子。
他局促地扯了下自己的衣角,终究,还是抱着这捧花草,落寞离开。
唐婳回到公寓后,发现不知道外面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雨滴打落在窗户上,水花飞溅,仿佛窗户上盛开了一朵朵透明的花。
想到薄慕洲身上还穿着病号服,他并没有撑伞,鬼使神差的,唐婳还是抬脚走到了落地窗前。
窗户上的水花,或多或少影响到了她的视线,不过她还是能看到,楼下站着一个人。
薄慕洲没离开,而是捧着被她踩坏的花草,如同被抛弃的狼狗一般失魂落魄地立在楼下。
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
小区里面人来人往。
只是来来往往的人,或者穿着雨衣,或者撑着伞,唯有他,孤身一人,头上没有半分遮盖。
他头上还有伤。
一个多星期前,他才刚动了手术。
若是淋了雨,他头部的伤口发炎,后果不堪设想!
唐婳忽而觉得这淋漓的雨帘,变得特别特别刺眼。
她抓起了放在客厅的雨伞,想下楼。
可,她不该对一只恶魔心软。
那样,对不住四年前被折磨得毫无尊严、奄奄一息的陈大哥,也对不住曾遍体伤痕的唐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