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真要定亲呀？”回灵婉苑的路上，清夏忍不住的还是问了一声自家小姐。

“这才哪跟哪就定亲了？”沈灵婉好笑的摇摇头。

韵秋在前面掌着灯笼引路，迎春和清夏一左一右的护着沈灵婉往回走。

“小姐，奴婢本不该多嘴，可这女儿家定亲可不是小事，您自个儿得好生端看端看！”迎春心里是有些担心的。大丫鬟们以后都是要随主子们陪嫁的，若是好的婆家，主子过的舒心，丫鬟们也都伺候的舒心。

“爷爷、我爹、二叔总不会害我的！他们推荐的还是很靠谱的！”沈灵婉平静的说着。

“小姐，老太爷、两位老爷都是男子，对后宅的事情，那是一无所知。再者说，我们沈府后宅干干净净，也没有那些阴私之事。可这京都城后宅那些腌臜事还少吗？”

“是呀！小姐，迎春姐姐说的对！之前我听说那伯府的小公子十来岁，就在外养个外室。还有那东头王府的，表小姐要爬少爷床，被正妻发现了，关键是那少爷还欣然接受，处罚了正妻。还有那南头李府老爷看上了自家儿媳妇，那儿媳妇也是个不甘寂寞的，相公在外，她就和公爹厮混……”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在哪听说的？”沈灵婉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小姐，您一天到晚就是读书，要么就是生意，这些污言秽语的，怎么好传到您的耳中！真真是污了您的耳朵！”迎春憋憋嘴，轻斥着清夏，“以后休得在小姐面前说这些污糟事！再有下次，我就告诉绿梅姑姑，发卖了你！”

“说什么呢！清夏这也是为我好！她若不说，我还以为京都城的后宅最多就是女子间的攀比、嫉妒。没想到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沈灵婉感慨万千，挽上清夏的胳膊，“清夏，你展开好好说说！还有哪些我不知道的？”

“小姐！您身份尊贵，这些污糟……”

“好啦！”沈灵婉打断迎春的话，又说道，“我若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要是碰到这些事、这些人，我又没什么经验，万一是认不清，那不是把我自己推进火坑嘛！”

“对对对！小姐说的是！”清夏一个劲的赞同自家小姐。

“所以！清夏！你得跟我好好说说，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涉案！啊！呸！谁跟谁，什么事，后续怎么个发展，都要跟我展开，仔细说说！没得以后见面，踩着她们这些尾巴了！”

“嗯嗯！小姐，我跟你说……”清夏小声的凑近沈灵婉的耳朵细说着。

一路上，主仆四人。

韵秋没多嘴，皱着眉，继续引路，琢磨这个事情要不要回报给主子，怎么回报？

迎春一会提醒一下清夏，别乱说了，却被沈灵婉嫌她碍事的推到前面，拉开一段距离了。

清夏说的活灵活现，激动处还带上动作，就像是她亲眼所见似的。

沈灵婉的表情最为丰富，一会儿“啊～”，一会儿“真的吗？”一会儿“我的天！”……

回到自己房中时，沈灵婉并未瞧见赵亦恒。估摸着他是出去寻吃的了，也就没管这事。今日乏的厉害，早些洗漱完就躺在床上了，很快便入了梦乡。

——

“主子！”韵秋一直在暗处守着沈灵婉，知道自家主子回来了，便从暗处出来。踌躇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嗯？”

“主子，您在沈小姐房中住，有些不合适吧？！”赵亦恒往日做事雷厉风行，韵秋在他的面前，话说的越来越小声。

赵亦恒并未言语，只是微微回眸，睥睨了一眼，说道：“青柠！你的任务就是守好她！可懂？”

“属下明白！”韵秋哽咽了一下，低声问道：“那属下今晚是在这守着吗？”

“本王在时，你便不用来守！”赵亦恒挥挥手，“去歇着吧！”

韵秋拿捏不好自家主子对沈小姐的态度，不知道沈家人晚上说的事情，要不要跟主子汇报，犹豫半晌。

“还有事？”赵亦恒凝眉，冷冷的问道。

“主子，沈家人晚膳时提到沈小姐的婚事，属下不知该说不该说！”韵秋说完等着主子的指令。

黑暗里看不清自家主子的脸色，听着气息应是没有恼怒，韵秋接着说道：“沈家人好像看中了大理寺卿潘阳潘达人！这几日便相邀过府想看！”

又是半晌的寂静。

赵亦恒淡淡的开口：“她什么态度？”

“沈小姐说，嫁谁不是嫁！反正沈家人不会害她的。”

“还有吗？”赵亦恒不带任何情绪的询问。

听着主子的问话，韵秋不禁一哆嗦，心中瞬时感慨，秋天的夜晚何时如此寒凉！

“沈……沈小姐还跟……跟清夏打听其他府宅后院的那些腌臜阴私之事，沈小姐……表现的好像很……很感兴趣！”

“嗯？”赵亦恒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的问了一句，“很感兴趣？”

“嗯……是的！”韵秋跟赵亦恒的时间不长，不如青竹青墨那样摸的清主子的脾气，弱弱的详说着，“清夏提了一嘴，迎春不让清夏再说下去，沈小姐偏偏要清夏展开说明，可能是因为好奇，不停的追问清夏这些事！”

“好！本王知道了，你去休息吧！”一如既往冷峻的语气，判断不出，赵亦恒是惊是喜。

韵秋应声默入了黑暗之中。

赵亦恒放下手中的油纸包，走到了里间，看着熟睡的小姑娘。眼神柔软了些许：她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