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着是不是有点早了？”沈灵婉很惊讶，又有些害羞，低下头，小女儿状的把玩着茶杯，避开潘阳的目光。

“甜甜，你是个做实事的人，做事很讲效率，我也是这般人。所以你我相看，如果彼此皆无此意，又何必将此事纳入日程呢？岂不是耽误你我的时间？”潘阳虽是笑咪咪说着，但此话对着一个姑娘挑明说，确实有欠妥当，“在下说话不会兜圈子，若有欠妥当的地方，还请担待！”

“嗯！你说的意思，我明白！”沈灵婉思索了一会儿，便抬头迎上潘阳的目光，说道：“我对你的印象挺好的，加上你断案如神的名气，我对你很好奇！好奇你的故事！但这印象好，并不代表就适合做夫妻！你说对吧？！”

“言之有理！不过在下认为，不论是夫妻，还是朋友，都应是志同道合之人。最起码现在你我不是相厌之人，就是将来成不了夫妻，做朋友也还是不错的！你说对吧？！”潘阳学着小姑娘的语气反问道。

“嗯！小潘大人，言之也有理！”沈灵婉也学着潘阳的话，回着他。

二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小潘大人，既然这么熟！说一个解解馋呗！”

“解馋？！”潘阳疑惑的看着小姑娘那兴奋劲！

“嗯呐！”沈灵婉回着话，还不忘伸手朝回廊下伺候的人打手势，远远的见迎春福身一礼离去，又转回头跟潘阳解释道，“我呢！偶尔去茶楼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先生说的是好，可是修饰后说的太长了，我每回都是听半截，就被催着赶紧回府，听的不过瘾！”

“我可没说书先生讲的好哦！”

“那么事，你只要跟我讲清楚起因、过程，结果就行。”

说话间，迎春端着蜜饯果脯过来，摆放在茶盘边上，再退到远处的回廊下候着。

“你这准备的挺齐全哈！”潘阳笑呵呵的点点头。

“嗯嗯！那必须的！就是不知道可耽误你上值的时间？”

“说个故事的时间还是有的！”

潘阳就将刚刚小姑娘提到的那个案件，仔仔细细的加以润色后，讲了出来，“这个案件直白的说，就是原配妻子杀死丈夫，嫁祸给小妾的事……”

故事听完，沈灵婉深思了片刻，红着眼睛说道：“那个丈夫和小妾该死！可怜了这个原配妻子！真是人间不值得呀！”

“并不是所有的人家都是这样的！”潘阳从饭厅那一刻，看出沈家人的意图时，并没有拒绝事情的发展，其实打心底也是不排斥沈灵婉的。这会儿听小姑娘对这个案件的评论，不自觉的就说些找补的话，“也有夫妻恩爱，白头偕老的！”

“可是家里妻妾成群的，肯定有这样的心思，就是没有这个案件这么严重的事情，那也会有很多阴私手段。没了丈夫的宠爱，再加上丈夫有意宠妾灭妻的行为，那些在深宅大院的原配妻子，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中度过一生，真是可悲！”沈灵婉说着，流露出同情的目光。

“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但也不能排除像你们家这样安宁的后宅呀！”

“那是因为，我们家都是一夫一妻！不存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说到这，沈灵婉骄傲的抬起头，看着潘阳。

潘阳对上小姑娘的眼神，坚定的说：“我也只娶一妻！”

沈灵婉呆了片刻，红了脸，拿起一杯茶，假装品着，目光瞥向一边。

潘阳也知道自己唐突了，假装咳嗽，目光瞥向了另一边。

就在尴尬之际，迎春赶紧跑了过来，说道：“小姐，宫里派人来宣旨意了，老太爷喊您赶紧去正堂。”

“哦哦！那赶紧去！”沈灵婉起身，邀着潘阳一往正堂走去。

——

“唐公公，怎么劳您大驾，亲自来宣旨呀？”沈太傅客气的邀请唐如海上座，并问道。

“太傅客气！老奴就是个奴才，哪有什么大驾不大驾的！您实在太抬举老奴了！”嘴上虽是说着客气话，但皇上跟前儿的人，那自然身份水涨船高了！唐如海应邀入座，便稍微压了点声音说道：“皇上特地交代，要老奴亲自来宣旨，可见皇上对沈家的重视！那也是真心喜欢沈小姐呀！也让外面的人瞧瞧，不是什么人，他们都能惹的！”

“感谢皇上厚爱！”沈太傅抱拳向上一礼，“回头老夫便带着孙女去宫里谢恩！”

“原本是要早上来宣旨的，皇后得知此事，说沈小姐乃是女子之表率，带着后宫嫔妃，又各自准备了一些礼物。皇上知晓沈小姐喜静，就不让她们派人来骚扰，叫老奴等着东西齐了，一起送来的，这才拖到晌午过后来的。还请太傅原谅则个！”

“公公，这是说哪里的话！都是宫里娘娘对老夫孙女的疼爱，就是明日后日也等得。”

说话间，沈灵婉带着潘阳一前一后进了正堂。

两方见礼后，唐公公便拿出圣旨，宣读沈灵婉芬奉为长安郡主，以及唱报皇上皇后，各宫嫔妃的礼单。

正事办完，又是一番寒暄和官场互捧，。

临了送到沈府门口了，唐公公随口问道：“这个时辰，潘大人不是应该在大理寺吗？您可是一寸光阴一寸金的人，怎么会在沈府？”

语毕，唐公公觉得有点不对，潘阳刚刚是和沈灵婉一起进的正堂。

“这不是秦家抵债的物件，按照皇上的意思。所以本官来找沈小姐商讨一下后续的事宜！”潘阳流利的解释。

“哦……原来如此！”唐公公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干的就是伺候人的活，察言观色便明白事情并非如此。

“今日与沈小姐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