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是个心慈善良的人，本以为她身边的老人定然也是和她一样的人。即便没有她那般大慈大悲的心肠，也是个知晓事理的人。”

“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仗着自己在王爷那的脸，就让下面的管事孝敬！”

听到“孝经”，德公公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心中忐忑。

要说别家嫡女嫁入王府，他都不会如此不安，可是沈府嫡女，真的不一般。不仅有王爷的宠爱，还有沈府自身暗藏的实力。这些年，王爷关注，德公公自然也是听了一嘴的。

挺直的双腿，微微的有了弯曲：“王……”

“孝经也就算了，你还监守自盗！”沈灵婉指着吴嬷嬷，你给她说话的机会，“怎么？想说你没有？”

“你自己看看，上面写的那些金钗宝器，你没用过？没拿去你的房间摆设？”

吴嬷嬷震惊，为何三五张纸上写的这些物件，会被查的如此详细。

“监守自盗长公主的遗物，你对得起她的托付吗？”沈灵婉气的胸口起伏，大喘了口气，接着说，“中饱私囊，鼓了自己的腰包，亏了王爷的银钱，你还好意思让本妃看王爷的面子饶了你？”

“这些都不算丧尽天良！”沈灵婉指着吴嬷嬷的食指，因为恨得牙痒痒，颤抖的厉害，“你最不该的就是克扣下人月钱！”

要说贪长公主的珠宝，吴嬷嬷认。那个女人不爱美！王爷不在家，有些不必要的开支，也能省下来……

但克扣下人月钱，吴嬷嬷万不会人，那样会让下面的人不跟她一条心：“冤枉……”

“怎么，你想说你没克扣，都是你身边的大丫鬟干的？”沈灵婉扯扯嘴角，“她们没有你的允许，美仗着你的势，敢这么做？”

“还有这么胆大的婢子？”沈灵婉冷眼看向德公公，“若吴嬷嬷没有纵容，那就是德公公没有约束好下人！”

德公公总管整个王府，要说克扣下人银钱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跟吴嬷嬷老交情了，也不好伤了各自脸面。

在约束下人这方面，德公公确实有错，立刻跪下，没有狡辩。

沈灵婉却开口转圜：“想来公公是念及吴嬷嬷也是本妃婆婆身边的老人，所以没有点明。”

“可是，德公公，这世间本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是因为不公正的处境，才让人与人之间生出了嫌隙，才有了矛盾，久而久之成了恨，成了仇！”

德公公听明白了，但又没听明白。不住的点头，又茫然的看了过去

沈灵婉抬抬手：“公公先起来吧！”

在小厮的搀扶下，德公公起身，却再也不敢坐。

沈灵婉靠在圈椅里，周身的气势因着她看吴嬷嬷的眼神，都显得凌厉起来：“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上有等着看病吃药的父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你怎么忍心克扣那三瓜两枣的？连收夜香的婆子钱都得抠两个铜板出来！”

“王府是缺了你吃的，还是缺了你穿的！养尊处优不好吗？非要逼的其他人苟延馋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