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先生继续：“活得久了，脑子里的事情太多了，麻烦，反而大道从简，脑子里自然删去了那些不重要的事情，就记得他姓方，什么名字来着？记不清了，好像名字安安稳稳的意思吧！”

沈灵婉眼神瞪大，诧异的半晌都没眨眼睛。

缘先生：“哎呀！年纪大了，记不得了，记不得了。”

这是年纪有多大，居然不记得朝堂旋涡中的重要人物，难道是神话中的隐士高人，过了百余来岁？可这容颜就跟沈砚差不多年纪，有这么神奇的事吗？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瞄到沈灵婉从惊愕变成诧异的目光，又带着难言的疑惑神情，缘先生开口：“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不待沈灵婉问，缘先生又说：“反正我也不一定会说，没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

沈灵婉试探的开口：“袁先生，您知道他的身份？”

缘先生反问：“什么身份？”

沈灵婉支支吾吾：“就是他姓方……的事！”

赵亦恒本就姓方，因为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妹妹，才一出生就赐国姓，说他姓方没有错。可是他是老侯爷的小儿子这事，外人是不知道的，只有身边亲近之人才知道。

其实沈灵婉也不清楚袁先生是真知道，还是记忆混乱，又或是在试探自己，将来对赵亦恒不利？

小姑娘的眉毛都皱的能夹死苍蝇了，缘先生宽慰道：“世间万物皆有缘法，别为那小子操心了。不就是他顶了他哥哥的名头嘛！”

缘先生没好气的白白眼：“那小子病的不轻，你理他做什么？最好是离他远远的。”

沈灵婉本是错愕，现下不解：“先生，为何你让我离他远远的，可之前你让我跟你走的时候，分明是很关心他的，让我找到他那病的根治之法。这……自相矛盾呀！”

缘先生：“矛盾吗？不矛盾呀！”

“你学会方法，教给他身边人，自己躲的远远的，不就行了！”

沈灵婉：“先生，我是觉得你的态度怪怪的。”

缘先生晃着脑袋：“奇怪吗？不奇怪呀！”

“他小的时候，他的师祖为了救他，跪到我门前，求我救他。都是老熟人啦，哪好意思让古稀老人长跪不起，抹不开面子，不就出手救他了嘛！”

“顺便给他支了个招，顶替他死去哥哥的位置，号令方家军，才能压住北疆一带。”

沈灵婉惊诧：“原来是您救的他！还是您出的主意！那您还说记不得他的名字。”

缘先生一脸被冤枉的样子，解释：“真记不得了！不重要的事情，不记得很正常！”

“不重要”这三个字惊的沈灵婉声音提高了一些：“这还不重要？这要是被皇帝老儿知道了，那还得了！要是被那些奸佞小人知道了，不光是他要掉脑袋的事，还有边疆百姓再也无法安宁生活，甚至天下大乱！”

“嗯哼！”缘先生无所谓的态度：“凡尘之事切莫太过忧心！”

沈灵婉嘴上是不问世事，但是沈家所行之事皆与百姓有利，自然这些年在背后也力所能及的推动学子们正向思维。

听到缘先生无所谓的态度，心下有些气愤和懊恼。撇开脸，心想：怎么跟这样轻贱百姓性命的人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