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当我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拿起了头边正在发烫的手机。

失笑地发现，视频竟然还没断，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9点了。

那头的秦莉势必还没醒呢。

因为10点之前要到商场，所以我挣扎着爬起了床，同时感受了一下自己此时的状态。还好，除了有些酒后次日的口干舌燥以外，并没有出现头疼的症状。

说明昨天没喝到假酒。

等我洗漱完回来，看着跟起床时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动过的画面，眼见时间已经差不多，我只能无奈喊了她两声。

待得对面传来嘤嘤的回应，我笑着柔声道：“我去干活了，你接着再睡会儿。挂了啊，爱你。”

“嗯……爱你……”听到秦莉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我便挂断了视频通话。

随后，我看到一行小字，提示说本次视频通话的时长，达到了惊人的560多分钟。

靠……甜是挺甜，但估计多来个几次，手机电池就吃不消了。更不要说一晚上把手机放在脑袋边上的辐射问题。

……

出门前给聂雷打了个电话，得知他此时早已经跟顾山宇在一起到了现场，这会儿正拉着今天过来的简直们开会呢。

挂了电话，我便下楼往约定好的地方前去。

我今天的工作其实跟昨天也差不了太多，无非就是四处转转，有需要的帮个忙，没需要的看着就行了，完全是个可有可无的闲人。

但没办法，谁让行程是沈毅诚安排的呢，他说自己要在武汉待三天，直到国庆最后一天中午，整个十一活动的大奖获得者揭晓，我们国庆活动正式结束。

那没办法，本着他不走，我也不能走的原则，我也就只能奉陪到底。

找到聂雷的时候，他们的准备会正好开完，面前这些稚气未脱的大学生基本上都是从第一天就过来兼职的“老人”。所以对各自的分工都已经驾轻就熟，不用顾山宇招呼，便各就各位，寻着自己岗位该干嘛干嘛去了。

待闲杂人等都离开，我给他俩各自散了根烟，到吸烟点点上之后，笑眯眯地问顾山宇道：“小伙子，昨晚咋样啊？”

也没言语，只见顾山宇满脸不怎么好意思的在那嘿嘿嘿地傻笑。

见状，我调侃他道：“怎么？意犹未尽呢？”

“电话留了吧？反正咱们明天再走，你要扛得住，今天晚上再约呗。”聂雷无甚所谓的说道。

“但是……她说她晚上要上班……”闻言，顾山宇吞吞吐吐地答道。

“然后呢？你就不吭声了？”我好奇道。

“那……她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顾山宇略显怯懦地答道

“你是不是傻？”聂雷掰着手指给他算了笔账道：“不算出台，她一个晚上撑死也就挣一千。你把这钱补给她不就完了？同样赚这点，她还不用在那陪人喝到天亮。何乐而不为？”

见顾山宇如梦初醒的样子，我琢磨一会儿开口提醒他道：“你小子可悠着点。一方面是钱，这两天时间你就大几千干进去，你一个月才挣多少？还有就是，如果你这是单纯花钱图个新鲜也就算了。但我可提醒你，你可千万别跟人玩出感情来。”

闻言，顾山宇满不在乎地说道：“刘总，你想多了，明天我们就回上海了，之后谁还认识谁啊？”

“那行，你心里有数就好。”

看着顾山宇低头开始捣鼓手机，我跟聂雷对视一眼，呵呵一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

下午3点多的时候，沈毅诚忽然出现在我们所在的办公室，详细地了解了一下后台相关的数据。以及明天抽奖的情况。

抽奖软件都是事先做好的程序，反正到时候导入数据库，让领导喊个暂停就完了。

流程什么的也已经计划好，于明天下午1点，在商场中庭的大屏幕下举行。

聊完这些沈毅诚也没多留，直接带着人就走了。

我趁着送他出去的空挡低声问了他一句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毕竟昨晚人家这么盛情款待，我总得稍微表示表示，不能跟个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

谁知沈毅诚却拒绝了我的提议，说是他这边临时有重要的事情，今天晚一点就准备跟曹总一起回去了。咱俩来日方长，吃饭啥的也不急于一时。

好吧，人家有正事。我也就没再多说。至于昨晚的那些事……我也不敢多说。

送走了沈毅诚，我便开始跟聂雷商量，晚上咱俩去哪儿吃点喝点，打发打发时间。毕竟顾山宇那小子是指望不上了。

正当我跟聂雷正闲聊着，是不是干脆去楼上电影院看个电影电影的时候，我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接到了廖欣打来的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我无奈地站起身，跟聂雷打了个招呼，来到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本着装傻充愣的原则，电话一接通，我就笑呵呵地半开玩笑道：“廖总，又有生意介绍给小弟？”

轻笑一声，廖欣说道：“生意目前倒是没有，但饭倒是有一顿，不知道刘总晚上赏不赏脸一起吃顿饭？”

“今天晚上？在武汉？”我疑惑道。

待廖欣应了一声，几乎想都没想，我立刻推脱道：“今天晚上不行啊，我这边要跟供应商的老板吃个饭，实在走不开……”

“那吃完饭之后呢？晚一点也不要紧。”廖欣有些穷追猛打地问道。

“这……实不相瞒，供应商的老板比较客气，吃完饭可能还要安排其他活动，所以……等到结束不知道要几点了。”无奈之下，我信口胡诌道。

闻言，廖欣有意无意地说道：“刘总看来业务很是繁忙啊，出个差每天都要应酬到深更半夜？”

“每天？没有啊。”我矢口否认道，“昨儿个跟陪客户吃的饭，很早就结束了。”

待我说完这句，便迎来了对面长时间的沉默。正当我想要问一句的时候，廖欣清晰可闻地深吸了一口气道：“刘畅，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有些事情如果你看到了，我也不否认。你可以看不起我，但……”

“等等，等等……”眼瞅着她突然想要摊牌，我赶忙打断她，继续装傻充愣道：“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我就看到了？我怎么就看不起你了？好好的能不能不要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嗤笑一声，廖欣一概刚才的怀柔，非常干脆地问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过来找你。”

“啊？”

“既然晚上你没空，那我现在过来找你总可以了吧？有些话我必须要跟你当面说清楚。”

听到她这副斩钉截铁的口吻，权衡片刻，我无奈说出了自己的位置，并约她在一楼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挂断电话后不出两分钟，廖欣给我发了一条微信道：20分钟。

无奈叹了口气，我找到聂雷，再次跟他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去楼上咖啡馆见个朋友。

聂雷不疑有他地挥了挥手道：“该干嘛干嘛去，不用管我。”待我刚想转身，他又喊住我补充了一句道：“晚饭我自己解决就行。”

想了想，我告诉他道：“你等过我消息，应该不用跟我朋友吃晚饭。”

……

20来分钟后，我在咖啡馆临街的座位上，看到了面色憔悴，满脸焦急的廖欣。

见她看见我，我起身招呼道：“要喝什么？”

“冰美式，谢谢。”

“OK，稍等。”

拿着咖啡回来放到廖欣面前，坐下之后，面对沉默着好像在做什么心理建设的廖欣，我没犹豫，直接把刚刚等她过来期间，准备的一句腹稿说了出来：“你放心，我昨天什么都没看到。”

其实我想过很多种方式表达自己不会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这么个中心论点，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多说多错，态度语气一个拿捏不好，就容易让她觉得我这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抨击她。

而且这种事情被人撞破，说是丢脸那都是轻的……所以我最终还是决定千言万语，化作这寥寥一句，反正都在里面了。

说完这句，我便不再言语，悠闲地点了根烟，看着路上来往的人流。

也不知过了多久，边上的忽然廖欣传来一句话道：“你昨天拍视频了吧？”

因为她这话说得太过突然，我是真没听清，所以下意识地转头问了一句道：“啊？你说什么？”

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好似确定我确实没有听清之后，廖欣再次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道：“我说，你昨天是不是拍视频了？”

乍一听这话，我着实有点匪夷所思，但转念一想，昨晚撞破她和James的时候我正在跟秦莉视频呢，那时候确实拿着手机在到处乱晃，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让她误会我拍了视频，于是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那时候我正在跟我女朋友视频呢。”

说着，我拿出手机，打开我跟秦莉的聊天窗口，给她看了一眼视频时长的字样。甚至还打开手机相册以及已删除相册给她翻看，证明我确实没有录过任何视频。

至此，廖欣才算是真正相信了我的话。

我也得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