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我解释道：“从我有想法开这个公司开始，我就提出过两条腿走路的理论。而你们两个人，就分别代表了这两条腿。”

指了指孙杰，我说道：“你代表了我这些年一直在做的客户服务工作，即使换了行业细分，但之前积累下来的资源、人脉以及经验，我都是不可能放弃的。”

又指了指陈依依，我说道：“至于陈依依，你代表了我对于内容生产行业的期许和愿景。我不想造星造网红，我更想做一些能沉淀的内容。不管是公益也好，访谈也罢，这都是经得起时间洗礼的内容。而那些所谓的网红，只是一时流量堆砌的产物。”

喝了口水，我接着说道：“我不否认有很多网红做的东西是言之有物，甚至发人深省的。但更多的网红做的纯粹就是哗众取宠，甚至出卖色相以换取流量。诚然，他们是挣到了钱。但他们做的这些内容又能持续多久呢？那些所谓的爆款，又有多少能被人记住呢？当然，如果能持续产出类似高品质的内容，这也是回事。但问题是，那些靠颜值吃饭的主播，他们的颜值能持续多久呢？”

“也对，没有永远18岁的姑娘，但永远有18岁的姑娘。”接了这么一句，但看到陈依依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孙杰立刻举手道：“放心！你永远18岁！”

呵呵一笑，我接着说道：“说回丁可人，她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我刚才说的，靠颜值吃饭。但很明显，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在这条路上走不长久，所以她会想要寻求变通，找到突破口。可想而知，等她找到这个突破口，并且经过沉淀，消化掉了暴涨的人气和流量。等一切再次趋于平静，没有挑战了，她又会寻找下一个。”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一个不甘于寂寞……或者说不甘于平淡的人？”陈依依问道。

想了想，我回答道：“这是基于我对她的了解，以及机缘巧合下了解到的她过往的经历所联想、推测出来的。我只能说，她这人……算是敢作敢为吧。”

“你这么说……我很好奇你知道的是她哪方面的经历。”摸了摸下巴，孙杰眯着眼睛说道。

“关你屁事。”骂了一句，我总结道：“总之这事情你俩知道一下就可以了。之前我就说了，我跟她属于平等的合作关系。她知恩图报，我投桃报李。但这事情总有个头，只不过具体什么时候是个头，现在还不清楚。”

想了想，我又提议道：“你把吴洁璇叫来呗，之后反正她会跟着陈依依混，跟她本家认识认识也没什么坏处。”

“呃……这两天她跟同学出去玩了，不在上海……”

“也是，最后的寒假，作为学生该享受还是应该享受一下的。”

……

晚上，TAW畅所欲言的第一次不完全员工团建活动进行的还是挺顺利的。

小吴跟孙杰挺熟，虽然她目前还顶着秦莉助理的身份，但这个身份对陈依依来说不论是主观还是客观的层面，都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在整个晚饭的过程中，她数次强调了，今后小吴是我的助理，所以她要多拍拍小吴的马屁，免得以后没人帮她说话。

因此，在陈依依有意跟小吴交好的情况下，俩人也很快就熟络了。

席间小吴也问了我什么时候去看办公室，因为明天约了奚芸，所以我告诉她下个星期一，我会正式开始集中看办公室。

因为我告诉小吴，考虑到大家上班的便利性，最好是找徐汇区和莘庄附近的办公楼，所以到时候我们就在徐家汇碰头，正好四个人一辆车，就当是徐汇闵行一日游了。

至于明天的工作安排，小吴该上班上班，孙杰明天下午跟我去一趟奚芸的公司聊一下合作的事情，至于陈依依……原本我是想让她歇着的，毕竟项目的事跟她没太大关系，但她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一方面明天聊合作的时候据说丁可人也在，她要过去跟对方见个面，另一方面，虽然奚芸这事儿是个项目没错，但由于有丁可人的参与，所以保不齐之后会跟她内容方面的生产扯上关系，所以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一起跟着过去。

好吧，理由成立，所以不能去的，只剩下在那儿委屈巴巴的小吴了。

晚上到家的时候才9点刚过。

一进门，我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翘首以盼的秦莉，于是我突发奇想，嘴上喊了一句道：“他大姨妈……”（日语：我回来了）

但我这个发音吧……就和我写的一样，有那么点偏中文化，所以秦莉反应了一会儿之后，大笑着问道：“哈哈哈哈！所以我现在是应该说一句‘哦该咦里’（日语：欢迎回来。），还是应该应一声‘哎！大外甥’？”

“爱怎么说怎么说，我懒得搭理你！”

趁着我换鞋的功夫，秦莉穿着拖鞋“嗒嗒嗒”地朝我一路小跑过来，伸手往我脖子上一挂，待她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落到了我身上，迫使我不得不伸手搂着她的腰之后，她才笑眯眯看着我，语调轻柔地说了一句：“哦该咦里。”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一部叫《逃避虽可耻但有用》的日剧，虽然这部电视剧讲的是日本社会和家庭中对于男女平等、婚姻关系等等社会层面的问题讨论，但归根结底，我作为一个普通人，当看到新垣结衣对着星野源闪着大眼睛说出这句“哦该咦里”的时候，我是真心的有过对于婚姻，以及一位温柔贤惠妻子的憧憬的。

然而，这一刻，仿佛之前所有的幻想在一瞬间都化成了现实。

“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一部日剧看一看。”

“什么日剧？”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哈！你喜欢新垣结衣？国民老婆？”

一边搂着秦莉进屋，我一边问道：“啊？她还有这称呼呢？”

“切！你不知道？”

“我一直以为她是国民初恋。”

“《恋空》让她成为国民初恋，你说的《逃避虽可耻但有用》让她成为了国民老婆。”秦莉如数家珍道。

“我有老婆，惦记她做什么？”拽着秦莉往沙发上一坐，我撇嘴道。

“这是你想惦记就惦记得到的？”秦莉揉着我的脸说道。

抓住她在我脸上肆意妄为的手，我再一次问她道：“你就说你看不看吧？”

“我看过了。你没看过？”

“我也看过了。”

“那你还看？”

“就是想跟你一起再看一遍。”

“那你先去洗澡，我找片源。”

“好嘞！”

……

“对了，前面蒋婷找我了。”靠在我怀里一边看着电视，秦莉一边说道。

“找你做什么？”往嘴里塞了个水果，我含糊不清地问道。

“约我们俩星期天晚上去她家吃饭。”

想了想，我问道：“跟楚佳赟？”

“嗯。”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说着，我便把甘静非要让我正月十五去他们旗舰店参加活动的事情告诉了秦莉。末了我问她道：“你说你大伯非要我去参加这活动，是所为何事呢？”

耸了耸肩，秦莉嗤笑道：“谁知道，总不能是跟蒋婷一样，当你跟楚佳赟的和事佬吧？”

“随便吧，反正去了再说。”

“要我陪你去吗？”

“李曦发消息说是十五下午三点，你有空？”

拿出手机看了看日历，秦莉遗憾道：“正月十五……星期四啊……那我还真去不了，一天的会。”

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口，我柔声道：“好意心领了，你忙你的就好。”

看完了一集电视剧，11点多的时候，我们上了床准备休息。

正准备关掉睡觉呢，秦莉忽然说道：“对了，咱们这回来好几天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一趟？把我们从日本带回来的东西给你爸妈带去？”

“呃……你不说我都忘记这茬了……”

“呵呵……”

“要不怎么说没你不行呢？”拍了句马屁，我想了想道：“那就后天吧，晚上去我爸妈那儿吃饭。”

“嗯，记得到时候顺便问问你爸妈买房子的事儿怎么样了。”

“哈！我现在深深地感觉到，你是闺女，我是女婿。”

“切！你这就是标准的有了小娘，望了老娘！”

“那……小娘亲，让我好生伺候伺候你呗？”

“不……不要了……我想睡觉……”

“真的？”

“真的……我都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还能说话？”

“我在说梦话。嗯……你轻一点，我自己来……”

哎……口是心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