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你先回去吧。”凌屿行没让他说下去。

管家叹了口气，离开了。

司遥慢慢挪到凌屿行面前，心虚地道歉：“叔叔，对不起……”

凌屿行把他搂进了怀里，酒精的气息一下子将司遥包裹起来。

低沉的声音响在耳侧：“生日快乐，宝贝。”

司遥的耳朵一麻，张着嘴愣愣地说不出话。

良久，他才小声问：“叔叔，你也喝了酒吗？你好像醉了……”

凌屿行收紧双臂，低头埋进他的肩膀：“嗯。没有。”

司遥稍微有点喘不过气，双手下意识抵在凌屿行胸口推了一下。

感受到他的抗拒，凌屿行慢慢松手，后退了一步。

眼神里却有他看不懂的情绪，好像能把人吞没。

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凌屿行便恢复了平时的自若。

“给你准备了礼物，要看吗？”

司遥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要要要！”

凌屿行笑着睨他一眼，然后转身：“跟我来。”

司遥追上凌屿行的脚步，牵住了他的手。

指尖触碰手掌的那一刻，凌屿行的手猛地颤了一下。

司遥奇怪地看过去，却被凌屿行不动声色地背过手挡住。

凌屿行换了只手牵他，还笑话：“这么黏人？”

“你刚刚还抱我呢，你不也黏人？”司遥反驳，但并不上当，“你把手伸出来。”

凌屿行抬起两人交握的手：“嗯？”

司遥皱眉：“另一只！”

凌屿行无奈：“关车门的时候被夹了一下，现在还肿着呢，别看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司遥又心疼又觉得奇怪，“关车门怎么能夹到手？”

凌屿行捏捏他的指尖：“好了，下次会注意的。”

司遥这才作罢。

上了二楼，司遥便被休闲区长桌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吸引了目光。

没有什么比拆礼物更让人开心了。

司遥雀跃地跑到桌子边，被礼物的数量惊到了。

他转头向凌屿行确认：“都是我的？”

“嗯，”凌屿行道，“都是你的。”

司遥数了数，一共十八个礼盒。

“十八个？因为我十八岁吗？”司遥好奇地问。

凌屿行只是淡笑着看他，并不作答。

如果心声也能被听见，凌屿行这会其实在说：

这是为了弥补错过的五年，以及他没来得及出现的十三年。

司遥把凌屿行的反应当成了默认，他一边开第一个盒子，一边笑：“那明年就要十九个了哎，叔叔，你又要多花钱了。”

凌屿行这次回答了，他挑眉：“想要多少都可以。”

第一个盒子很小，但里面堆了厚厚一叠东西。

最上面是一张迷你版的世界地图。

司遥把地图拿起来，然后愣住了。

地图下面是一份护照，里面还有通往各国的签证，持有者是司遥本人。

翻到最下面，是一张ICBC与AXP的联名黑金卡。

司遥瞪大了眼睛，拿卡手的有点抖：“叔叔……”

凌屿行说：“不喜欢吗？”

“……没。”不是不喜欢，只是被土豪的光芒闪到了眼。

剩下的礼物和第一个相比，就显得朴实多了，有司遥经常穿的品牌的衣服，也有一些电脑外设。

“喵~”

拆到第十三个礼物时，空气里兀地响起一声猫叫。

细细软软，像是奶猫。

同时，司遥的裤脚像是被什么扒拉了一下。

他低下头，和一只白色的小土猫对上了视线。

小猫瘦骨嶙峋，甚至瘸了一条腿，背上有一撮黑毛毛，形状像一颗爱心的，在一身白毛里十分醒目。

“这个小家伙不知道是怎么溜进来的，藏在花园里被我捡到了。”

司遥没有惊喜或好奇，甚至脸上的笑容都淡了下来，整个人陷入一种莫名的情绪。

凌屿行以为他是因为这猫的品相不好，感到不喜欢，便道：“你不喜欢的话……”

凌屿行本来想说不喜欢就让管家送走，可话到嘴边，又有点犹豫。

很奇怪。

他并不喜欢宠物，这只小猫也绝对称不上好看。

可偏偏从看见它的那一刻起，凌屿行就生出了毫无理由的亲切感。

他甚至觉得司遥也会喜欢它。

于是他把小猫带回来了。

犹豫间，司遥说话了：

“是送给我的吗？我留下了。”

凌屿行看过去，司遥已经蹲下，熟稔地挠了挠小猫的下巴。

小猫也很亲司遥，仰着脑袋，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凌屿行看着这画面，恍然生出了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不自觉笑了：“刘姨想碰一下它都不让，看来它很喜欢你。”

司遥蹲着摸猫，闻言动作停了一瞬：“给它取个名字吧。”

凌屿行说：“随你就好。”

“那就叫小原……”司遥脱口而出，却又中途变了主意，“叫小行吧。”

“……”凌屿行皱眉，“哪个xíng？”

司遥抬起头，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形状的形啊，你发现了吗？它背上这块黑毛的形状像颗心，多有特点啊，叫小xíng不好吗？”

凌屿行也看出来他在故意使坏了，挑眉问：“那你为什么不叫它小心。”

司遥无辜道：“因为听起来不太安全。”

凌屿行被他一本正经胡说的样子逗笑了。

“小行就小行吧，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