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被囚在宫殿中，只能从舟无渡的只言片语外界知道一点外界的动向。

“百家马上就要讨伐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他被舟无渡压在窗边动弹不得，只能靠声音动作辨别对方所在的位置，恶狠狠地瞪过去，故意往对方的雷点上踩。

舟无渡在他唇上点了一下：“这么担心我啊？”

司遥气得满脸通红：“你要不要脸？！”

舟无渡低笑出声，勾着他的腰，俯身重重亲了下去，和他耳鬓厮磨。

尽管司遥心里恨极了这个恶魔，但身体的记忆早已让他习惯了这种亲昵，手上奋力抵抗，唇舌却不自觉回应。

舟无渡自然也发现了。

一吻毕，舟无渡蹭着他的脖颈：“阿遥，说句好听的，我就放你出去走走，如何？”

司遥这些日子一直待在这座宫殿中，虽然是娇养着，但长久未曾出去透气，他怕人闷坏了。

闻言，司遥怔了两秒，忽然眯起眼睛问：“你想听什么？”

舟无渡眼眸微微睁大，没想到司遥竟会同意，竟有些激动得身体发烫，哑声道：“你叫我一声夫君。”

司遥的下颌紧了紧，倏然笑了：“你低头。”

舟无渡看他这副模样，预想到了什么，却还是不死心地倾身，将耳朵凑到了司遥唇边。

司遥抬手，细长的指尖摸索到他的下巴和侧颊。

“啪！”

“你做梦，舟无渡。”脸颊传来钝痛，司遥满是厌恶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舟无渡并不算意外，但着实有点失望，悻悻地直起了身子：“你还真是不怕死……”

“舟无渡，”司遥唇角挂着讥诮的笑意，目光里带着厌恶和了然，“你喜欢我是吧？”

舟无渡的身子蓦地僵住。

他猛地松开手，冷声道：“你也真敢想。”

“沧州口味的饭菜、锦州一匹千金的绸缎、桂香清茶……这些是你喜欢的吗？”司遥嗤笑。

一开始他也不敢相信，以为一切都是舟无渡的羞辱……可哪有人是用这种态度羞辱人的？

舟无渡的沉默恰恰印证了这种猜想。

司遥却还嫌不够，偏要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刺他：“教主大人，你本领这么大，连羞辱死敌的儿子都不会吗？我要是你，现在就挑断我的手脚筋，再把我丢进妓院……”

舟无渡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了他的恶毒语句。

司遥张嘴，狠狠咬下去，在他虎口处留了一道血痕。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思，”司遥轻蔑地扯了一下嘴角，“但我想告诉你，别做梦了，你这种人的喜欢，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舟无渡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褪去，拳头收紧，虎口处的伤被他掐得血肉模糊。

司遥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人，如果他想，他可以用最恶劣伤人的态度对待他讨厌的人，譬如他上辈子对“时观雪”这个身份。

这辈子他将仅有的温柔和容忍都留给了那个虚假的空壳，让壳子里的人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脱下假身份的舟无渡，兜兜转转，竟又走了上辈子老路，成了司遥最厌恶的人。

多可悲啊。

舟无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