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婴刚定下课题不久就接到了鲁步的电话。

鲁步是首都大学数院的主任，陈灵婴来这里的第一天就是由梁肖将她带到了鲁步面前。

在听到陈灵婴将就读于元培实验班时鲁步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答应了梁肖会照顾好这个孩子，而后有空没空就会给她打一个电话，或者叫底下的学生来问问她有没有缺什么。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鲁步都做的极好。

“鲁主任。”

“灵婴小友，不知道最近在研究什么?我听几个学生说你去图书馆借了泛函相关的书籍，是有打算往这方面发展的意愿?”

鲁步最近有点忙，项目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这不七月末马上九月新生就入学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亲自打一个电话。

要不是他人在外地，他恨不得亲自过来。

为什么?

自然因为是一个研究数论研究得十分出色已经得到国际认可的勉强算是数学家的人，现在还改行了！

任何行业隔行如隔山。

函数与数论虽同属于数学，彼此之间的差距却不是一般大。

这陈灵婴好端端对函数感兴趣了可不是把他吓坏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

陈灵婴看着电脑屏幕里的那一行大字，扶额有些无奈，她总不能直接告诉鲁主任是因为系统吧？

于是，

“我听说，首都大学最近有活动，发一篇SCI奖励两万块钱。”

怎么说她现在在数论界也算个小有名气的人，再研究数论随便发一篇SCI就为了奖金说起来不是太难听了嘛！

不怪陈灵婴心心念念想着钱。

陈蓉的工资有限，买了房子后除却每个月的房贷就只够带着陈灵婴生活。

证明周氏猜测后倒是发了十万块钱奖金，但是这些钱远远不够。

电脑设备，生活费，打印资料的钱，各大网站的会员费，都是一笔不算小的开销。

更何况她将宋君阳的话听了进去。

她总有一天要去普林斯顿看看，那么现在开始存钱就非常有必要。

鲁步愣住，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可是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明明白白就是这个意思。

缺钱?

陈灵婴缺钱?

他记得证明完周氏猜测是奖励了十万块钱吧?IMO的奖金应该也有两三万吧？

这么大的成就教育部政府部门学校应该多多少少也有点表示吧？

怎么还缺钱?

因为陈灵婴将大多数的钱都给了陈蓉，让她去还房贷了。

“你……”鲁步斟酌了一下用词，

“灵婴小友，我是这样觉得的，你目前一直接触的都是数论，要是贸然转到函数方面，可能会不太习惯……”

鲁步的言外之意是，你既然在数论方面干的好好的，你就接着研究这个，要是改行风险太大了，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陈灵婴不好直接拒绝鲁步的好意，只能装作听不懂话里的意思，当个直女，

“我挺习惯的。”

鲁步：……

半晌，鲁步的声音才接着从手机里传来，

“最近学校图书馆在招管理员，一个月三千块钱，你看看有没有兴趣？”

各大高校的图书管理员都是一份清闲的工作，大学生往往是素质最高的一个群体，不会把书弄坏，也会自觉拿书放书，就算外带也会自觉去接记台登记。

尤其首都大学的借书系统还是自动的。

“有兴趣。”陈灵婴点点头换了一个手拿手机，

“谢谢鲁主任。”

“这有什么好谢的。”鲁步笑着，鱼尾纹皱成一团，看着很是慈祥，

“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就行，你还是个孩子呢。”

还不满十七岁的天才少女，没进大学校园就能证明周氏猜测，更是对于孪生素数猜想有着独到的想法。

明面上说是学生，其实也就差了点阅历和年纪，不然成就再高点请过来当个名誉教授也是可以的。

鲁步挂了电话，下一秒带着笑意的脸就拉了下来，站在办公室内的鲁步的学生就看着自己导师在一秒内完成了一项国粹：

变脸。

“看什么看，书都看完了吗？还笑?一天天除了傻笑还会干什么？一个纵向课题都能研究两年，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吧！”

“还有你也是！不说自己写的论文我还以为你写的小说呢，文笔不错啊，打算投番茄还是哪里啊？”

“看看看，笑笑笑，一天天除了吃饭睡觉还会什么?你们要是有人家陈灵婴半点成就，也不至于在这里被我骂！”

鲁步看着自己底下这群学生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初招生的时候明明觉得还可以的，怎么越教越回去了?

这是研究生应该有的水平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升幼了呢！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九月。

金秋开学季，出了宿舍随处可见拿着行李的学生，脸上还带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期待。

大一新生多数是由家长陪同来的学校，大二大三的老油条们则是负责接待，至于大四的……

不是在准备考研就是出去实习了。

陈灵婴将东西收拾好，这间宿舍是梁肖给她住的教师宿舍，现在开学了，她自然也要搬到学生宿舍内。

才提着东西爬上三楼，手还放在行李箱上，宿舍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pleasantly surprised!”

许潇月倚靠在门边，脸上还带着笑，“我也没有想到元培实验班竟然能和光华学院分到同一个宿舍。”

真巧。

世界上当然没有这样巧的事情。

这间宿舍是四人寝，却只安排了两个人住，除了没有室内独立淋浴房以外，其他基础设备和三川市一中相差无几。

这也是南北方院校最大的区别。

南方宿舍基本都有独立卫生间，北方基本都没有。

许潇月回家后和爸妈撒了个娇，于是这间宿舍就只住了两人。

…………

思考了一下，决定把国际大学生数学建模大赛这一情节砍掉，因为这个剧情点主要功能和IMO竞赛有些雷同，没有推动剧情发展的作用（除了能水字数外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