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但被剧情杀
作者:离褚良人 | 分类:古言 | 字数:48.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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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空白卦象
次日一早,万俟山庄。
司徒无忧想了一晚上,甚至试着叫了许多次白毛。不知为何自从遇上万俟以暮之后,白毛就再也没有一点反应了。
也没有任何一点建立意识链接的迹象。
昨天晚上她跟万俟沉朝聊了很多东西,从对方那里听来的信息又多又杂乱,但尽管如此,白毛还是稳如老狗,不肯出来。
思考许久,司徒无忧感觉自己隐隐约约掌握了点什么线索。
最后与万俟沉朝告别时,司徒无忧顺口多问了一句:“你的巫蛊之术真是从苗九侗部族的大萨满那里学来的?”
“嗯,那位大萨满算是苗九侗掌握巫蛊之术最顶尖的人之一了。不过战力不高,而且所处的部族也不强,才被子谦轻易掳来了。”万俟沉朝并不避讳,反而还因为她的问题多说了几句,“那个部族似乎是叫做…嗯,乌澧。”
“!”
司徒无忧闻言微惊,心中荡起波澜。
——乌澧?白毛之前似乎就是自称为“乌澧圣女”。难道其中是有什么关联吗?
“……巫蛊之术…是苗九侗诸部族都有涉猎的吗?”
万俟沉朝道:“是。唯有以蛊入梦这个方法是乌澧弦月大萨满历代秘传,连乌澧皇室也不知晓。”
“…那你怎么…学到的?”
“子谦抓来的那位正是弦月大萨满,她至今未能选到合适的继承人,而且身体孱弱,不知为何干脆就教给我了。”
司徒无忧:“……”
——哇。好随便。
“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了…没了。”
因为沉朝并不知道她身上还有个白毛的存在,问了她也不一定得到有价值的答案,反而会因此将自己暴露出来。
万俟沉朝很实在,没见人家有继续问的趋势,也就不再多言,道了声“告辞”便离去了。
司徒无忧自己想了一晚上,什么答案也没有弄清楚。
不过,她至少能确定自己要入梦了。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刚泛白之时,司徒无忧便朝着万俟沉朝的院子走去。
她想的是自己反正睡不着,不如早起清醒清醒,顺便等万俟沉朝起身。
然而,等她抵达人家院子的时候,却发现万俟沉朝亦是早早就等在了院内。除了她之外,还有个万俟以暮。
万俟沉朝一见她,便浅笑着开口:“你来了。”
“你怎么知道——”
司徒无忧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她想起来,人家学过巫蛊之术,自然也应该会卜卦,这样一来知道她会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万俟以暮安静地站在姐姐身边,对此并不表态,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你准备好了吗?”万俟沉朝说,“若是还有疑惑,你现在就尽可能地问吧,我会一一为你作答。”
没等司徒无忧回答,万俟以暮便插了句嘴:“是喽,现在不问,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问咯。”
“……”司徒无忧只瞥了一眼他,随后对着万俟沉朝认真道,“入梦之后我应该做些什么?”
“嗯……稳住自己心神就可以了,等到需要你的做出选择的时候,梦境自然会引导你的。”
以蛊术引人入梦,可以在梦境中探寻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有的时候人会忘记一些事情,但其实所谓遗忘也并不完全,在更深层的梦境之中,被遗忘的事物仍旧会保存下来。
引梦术可以领人置身内景,将记忆再现,在某种程度上亦可称之为“幻境”。不一样的是,引梦术构筑的场景会相对更加稳定,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动荡。
因为梦境里的一切都是固定好了的,只有梦主人唯一的变数——换句话说,就是除非自己害自己,要不然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虽然入梦不能改变已发生过的事,但可以唤醒自己最深层的记忆,届时说不定能通过司徒无忧过往的事情,从而达成一些事情。
…………
天色渐亮,竹屋。
大师伸着懒腰从房间走出,他随意抬头看了眼天边初升的一抹薄阳,随后边打着哈欠走下楼梯,边伸手随意掐指算了算。
然而这一算,他眉头皱起来了。
以前掐算的时候,不管算不算得出,都能有个预示来告诉自己结果——问卦就像是去叩击一间房子,要么明确的拒绝你入内,要么就敞开一点缝,让你知道一点朦胧的信息。
现在这一卦很奇怪,他感觉自己像是没叩问就走进了一间根本没上锁的房子,虽然可以自行畅通无阻,但里面什么信息也没有,是一个完全空白的空间。
这种情况,大师还从来没遇到过。
包括当年某个人来跟他卜的那一卦也不如这个奇怪。
他想着,或许是自己掐算的缘故,于是便走到竹桌前用铜板起卦。
然而一番占卜后却仍然是这样的结果。
大师的眉头越皱越深,眼中的困惑也越发明显。
他不死心,于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龟甲,继续卜问。
其他人从屋内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大师在院子里舞着一根竹枝,动作怪异,像是在跳什么奇怪的舞蹈一样。
大师挥动竹枝,口中念念有词。另一边手抓着一只龟壳,转身摇动。
“开!”随着他的一声下,手上顺势将龟壳往面前一送,从中便晃出三枚古铜币,铜币落到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周。
奇怪的是,竟然有两枚铜币竖直立在了地上。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反倒是大师一声不吭的,蹲下身将铜币捡了回来,转头露出颇为凝重的一张脸:“几位,收拾收拾,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找人吧。”
司徒无忌当即便问:“怎么?难道是无忧出什么事了吗?”
大师面上笼罩一层愁思,他轻轻叹了声气,不答反问:“小子,我问你,你可知道当年司徒封去祁月观找谁给你妹妹算命的?”
“是观主元既望。”司徒无忌虽不解,但很快回答,还补充道,“元观主是家父的同门师兄。”
元既望并非出身于祁月观,是在二十年前突然出现在祁月观中的,后面又因为前观主失踪,他推演卜卦的能力胜于其他人,所以当上了观主。
不过这事算是辛秘,并不为外人所知晓。因为观主一般人见不到,就算更迭了也不会传出去。
“我知道。”大师哼了一声,“我虽然卦术能力不如他,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比他厉害得多。”
“前辈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快去收拾收拾,我们即刻出发——放心,你妹妹目前应该没什么事,但如果你还要拖延时间的话,到时候就不一定没事了。”
从起床到现在,大师起了不少卦,但无一例外都是一样的空白。在这期间,他迂回地改问张淮序的卦,得到的卦象却与昨晚那个一模一样。
可昨晚他卜的是司徒无忧的卦。
这就像是——司徒无忧的卦象被转移到了张淮序身上一样。
太奇怪了。
早知道昨晚上应该也给张淮序卜一卦的,这样就能做个对比,也能知道有没有猫腻了。
可他那时候想端着“高人”的架子,觉得卜多了显得他的卦没有信服力。
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