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但被剧情杀
作者:离褚良人 | 分类:古言 | 字数:48.7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43章 异常
夜间。
万俟沉朝院落的花厅人影若隐若现。
紫发红袍的病美人坐在爬满花藤的秋千上轻轻地晃着。
她说:“我这还是头一次骗人呢。”
一旁的青年默不作声看了她一眼。
她勾了勾唇,无奈道:“好吧,并不是——只是说,人家委托我不要告诉小无忧这个方法的害处嘛。”
“离褚,你觉得他这么做值得吗?”万俟沉朝面露疑惑,“明明就算没有记忆,他们也可以好好活着呀?为何要对记忆有执念呢?”
离褚走到她身边,他将秋千停了下来,微微俯下身,声音低沉悦耳:“值得。”
——如果他也可以付出代价来换回沉朝,又有什么不值的?
“……或许对于商人来说,这种得不偿失的举动是不能理解的。”万俟沉朝顺势搂上了离褚的脖子,随后任由他把自己抱起来。
她有些困倦地靠在青年怀里,对方身上的气息让她感到安心。两人朝着屋内走去。
离褚提醒了一句:“长宁郡主身上似乎有些异常。”
“唔……你是说,她体内的那只蛊虫?”万俟沉朝说,“没关系的,她的噬脉蛊不会和冥罗蛊产生排斥。”
“……”
离褚于是不再说什么。
他并不懂巫蛊之术,因此听了沉朝的回答,便也觉得那位郡主异常现象应该就是由噬脉蛊引起的。
那种蛊虫到底是弊大于利。
“话说回来,等我真的死了……你就,把我忘了吧——”
她话音未落,离褚就插声道:“休想。”
万俟沉朝无可奈何,但再也说不出让他听的不舒服的话来了。困意袭来,她慢慢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怀中的万俟大小姐轻轻的,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冷意,体温不管怎么捂也捂不热。
离褚有些羡慕起那位张小将军了。
至少人家还有得选。
而他自己,则只能无力地等待那个日子到来,因而也越发珍惜起能够陪在沉朝身边的时间来。
…………
仪式的准备一点也不繁琐,仅仅需要一个种蛊的人,以及蛊虫。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万俟沉朝精神气极好。
待两人准备好,便用自己的银扇刃划开两人的手心,以他们的血将蛊虫引入。
司徒无忧有点好奇——她都已经在梦里了,难道还能继续梦中梦吗?
等万俟沉朝的两只蛊都被送入他们二人的体内,之后又跟他们确认了一遍没什么问题。这才继续。
她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古朴的罗盘,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随后那个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
司徒无忧看着竟然能感觉到这普普通通的罗盘上边竟有一股莫名的威压。只看一眼便觉得精神像是被压迫着令自己挪开目光。
万俟沉朝托着罗盘,不断地构筑着两人的记忆,极为温和地向司徒无忧输送着信息。
司徒无忧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多了很多东西,但是没有直接就明明白白地全盘刻进脑海。
这种感觉很奇妙,能让她明确地知晓十二年的空白被一一构筑出了新的图卷。犹如蛛丝结网般一点一点地互相勾结串联。
等到传输得差不多了,司徒无忧自己以意念试着去触碰脑中多出来的东西。
然而刚碰到的那一瞬间。她眼前阵阵发黑,随后神经感受到一股刺痛之感,仿佛有一根针直直刺进她最脆弱的那根神经。
耳旁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只听得一声细长而尖锐的嗡鸣,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一只手不自觉箍紧了椅子的扶手,指关节用力得泛白,另一只手则捂住自己的脑袋,痛苦却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小无忧?”万俟沉朝见势不对,连忙停下罗盘。随后迅速地将冥罗蛊从她身体里引出来,那段记忆的构筑便中断。
后者神情痛苦,就算万俟沉朝中断了记忆构筑,她的状况也没有丝毫转好。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人大力捏住了一般,毒素被挤压着,随时可能崩溃决堤。强烈的绞痛感直捣入大脑神经。
这时候,张淮序才刚刚从罗盘之中抽回自己的意识,就注意到司徒无忧的状况不对。
一转头就见司徒无忧捂着胸口,猛然吐出一口漆黑的鲜血,红瞳灰暗,身子脱力就要从椅子上栽倒下来。
张淮序动作极其迅速地接住她瘫软的身子,急切地呼唤她的名字:“无忧?无忧?”
少女紧闭双眼,眉头深皱,额前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惨白的脸上,丝毫没有回应。
他转而看向手持罗盘的万俟沉朝:“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后者目光沉沉,脸色并不好看,她盯着司徒无忧吐出来的那一口黑漆漆的血,语气很差:“……为什么不早说她中毒的事?”
离褚走了过来,他半蹲在司徒无忧面前,顶着张淮序冷冽的目光,自顾自伸手探了一下她的脖颈的脉搏。
随后又迅速点了她的几个穴位,做完这些,离褚起身,站到了万俟沉朝身边。
万俟沉朝一直注意着他:“怎么样?”
离褚面无表情的,自动牵起了沉朝的手,就算被人盯着也不为所动,说出的话完全事不关己:“毒素遍布每一寸经脉,已无力回天。”
“不会的!她吃了解药……”
离褚仍旧十分平静:“解药?你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吗?”
少年神色茫然而挣扎,墨色眸子却好像透着一种不属于他的理智与冷静:“里萨开勒。”
这一表现显得十分矛盾,不知为何,离褚总觉得他本来的回答应该是“不知道”——可他却没有这么说。
离褚神色微动,说的话却仍不给他留一点希望:“里萨开勒没有解药。”
“……我…知道。”少年语气轻轻的,仿佛经历了无数遍一般,麻木而又无力。
离褚闻言却是皱了眉——这一句话按理来说,他也应该是“不知道”才对。
从张淮序的话语来看,他似乎早已经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说法,并且一点也没觉得意外。可是从他的表现来看的话,这件事应该是才刚刚发生的。
所以他不该是这个反应。
怎么回事?
离褚心中疑惑,看着张淮序总觉得他又不像是他。
离褚的手被人握紧了几分,他低头看向万俟沉朝,从她脸上看出了与自己一样的困惑感。
“……”
张淮序垂着眼帘,小心地擦掉了一下怀中少女的唇边的血渍。
默然一阵,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周身杀意腾起:“难道是弦月萨满骗了我。”
这一句话,没有之前那股异常的感觉了——这才应该是张淮序该有的反应。
万俟沉朝与离褚对视一眼,随后目光转向张淮序,见他隐隐有黑气环绕,顿时皱眉道:“据我所知,弦月大萨满并非险恶小人。不可能会主动害他人,为何说是她骗了你?”
“……”张淮序沉默着没回答,只动作轻轻地将昏迷的司徒无忧抱了起来,便朝外走去。
少年身上的黑气越发浓郁,从他的背影就能看得出一股强烈的杀意,同时还有那种毫无希望的无助感。
“等等。”离褚忽然出声叫住他,“虽然不知道为何长宁郡主突然就被毒素浸透全身经脉,但我也许可以让她醒过来。”
张淮序闻声一顿,身上的戾气与杀意略有收敛,他偏过头,声音暗哑:“真的吗?”
“自然。”
离褚难得感到有些不忍心,看着对方他就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因而对他感同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