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芊芊已经麻了，懒得解释也解释不动了，心里想着等寒山儿下次回来之后问问他的意见。

可萧少云见她不回答，顿时，“哼，被说中了就开始装哑巴了？”

沈芊芊翻了个白眼，“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这么想，难道这不就是你的的目的？当初得不到山儿，就要把他卖了，如今得到了机会，你会不想娶他？”萧少云被她这句话气得眉毛都要起飞了。

沈芊芊见他上勾，依旧不动声色，双手一摆，肩膀一耸，“随便你怎么说。”

“沈千金！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别以为你现在老实了，我们就能忘记你曾经的所作所为，你这辈子都得为你之前做的事情感到内疚！”

“我错了，行了吧！”

萧少云哑然，连嘴唇都在颤抖，顿时狠狠地甩了一把袖子，背过身去，直勾勾的盯着台上正在举行仪式的成亲现场。

看他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沈芊芊微微勾了勾嘴角，没想到渣男语录克老六呢！

台上的仪式已经开始了，别说齐管事这个人还真有自己的癖好，她每次娶亲都会把之前的夫郎都带上，这么算下来，头一个夫郎，已经跟她成九次亲了。

大宁朝的风俗其实是只有正夫才配享有成亲过门的礼仪，可齐管事不这么认为，她是真心爱着每一个夫郎，她想把仪式给他们每一个人，所以一直没有立所谓的正夫。

这样一来，成亲的时候新夫郎也高兴，毕竟有了仪式，谁都不能说他是做小的，而她每次成亲又都把之前的带上，以前的夫郎也不会觉得她把自己给忘记了，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所以此刻台上齐管事站在中间，左右两边各有四，五个穿着大红喜服的夫郎，场面实在是壮观。

台下的人无一不在欢呼的，沈芊芊也忍不住拍手叫绝！

古代人真会玩！

她自愧不如。

萧少云瞧见她一边鼓掌一边摇头，“哼，羡慕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赶紧收一收，免得丢人现眼。”

老六说话就是膈应人。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羡慕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沈芊芊摇头，“不羡慕。”

“哼，还在装，难道你现在心里不是在想，等哪一天直接把沈家五兄弟一同娶进门？”萧少云指了指台上，“就像这样，直接站成一排，多有气势！”

“不，他们……太多了！”

萧少云一愣，“什么意思？”

沈芊芊见他神情严肃，不似刚刚那般轻松，于是也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不会的娶我的兄长们。”

“哼！”

沈芊芊哼哧着：“我是说真的，先不说他们是我的兄长，更主要是一妻多夫，我接受不了这种生活，在我心中，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正常的妻夫关系，而每个人若是真的遇见了真爱，那心里也只能装下一个人。”

“上次问你找媒人的事情，我也是认真的想给兄长们都寻到一门好亲事，我想还给他们自由，让他们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有一个爱他们的妻主，有几个可爱的孩子，安稳快乐的度过一生。”

“对我而言，若是有一日我一定要娶夫，那我只想要一个，一个真心爱我，我也真心爱他的人。”

“……”

萧少云沉默了，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这世上真有女子会有这种想法， 而且这人还是沈千金。

等他冷静下来后，却又满是失落的开口，“沈千金，你不用胡扯这些好听的了，在我们大宁朝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沈芊芊诧异，“为何？”

“大宁朝的男女比例是十比一，而一女抵十男，女子本来就少，生产又极其危险之事，不管是对于女人还是男人来说，生产本就是极其危险之事，加上几百年前一场浩劫，许多年轻女子因为难产而死，差点都毁朝灭代了。”

“听说那一任帝君为了保住国家血脉，重金寻找解救之法，派出一百多名使者出使海外，而其中有一名使者在海中遇险，却因祸得福的漂到一座无名岛屿，岛上有位老神仙，他种得果子能让男子像女子一样怀胎生子。”

“使者把果种带了回来，便是如今的陪嫁珠了。”

“男儿出嫁什么都可以不带，但是陪嫁珠是必不可少的，洞房花烛那一夜，男子只要提前服下，等上十个月，找接生大夫切开肚子，便可挖出一个小婴儿，这样所有的风险都由男子承担，女子便不会再因为难产而死。”

“但是这陪嫁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它其实是一种毒，一个人一生吃一两次可以，若是到了三四次，那生产之日就是男子毙命之时。”

萧少云说完之后，回头看着沈千金。

“这世上的人为何都要女儿，因为女子背负着传宗接代的重任，朝廷鼓励多生，只有生得够多，生出女子的几率才够大，而律法也表明了，女子年满三十之前，必须拥有五个以上子嗣，若是不满这个数，就会被官府的人强行分配适龄男子作为夫郎，直到生满五个子嗣为止。”

“所以沈千金，你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根本就不可能！”

沈千金彻底傻眼，她本来还想说，自己的理想状态是找到一个相爱的人，然后丁克呢！

结果这可好，孩子没生够还是犯法的！

听完这些，沈芊芊作为女子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虽说律法都是偏向女子，对女子极度的宽容，可这种强制的繁衍，其实对女子也是一种控制。

女子也就等于“生殖机器”男子等于“生育机器”。

说到底还是阶级的控制。

“所有人都要如此？”

萧少云没明白，只是看着她。

“若是公主，女将军不想要这么多孩子呢？比如那个西蜀王不是就只有三个孩子？”

萧少云轻叹一声，“沈千金，你清醒一点，我们只不过是低等贱民，若是不服从，只有死路一条。”

“我明白了。”沈芊芊沉默片刻，又点了点头，冲他微微一笑，“其实，若能遇见相爱之人，我不希望他服毒生子，顺其自然就好，女人生子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