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凯有些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姜芜，她的眼神澄澈，没有丝毫他以为的浑浊，她脸上也是清爽的，连妆都没花，并不似他以为的汗水把头发都浸湿了，总之就是眼前的姜芜身上看不出一点狼狈，根本就不像喝了掺有快乐丸的酒，药效正发作的样子！

韩凯故作镇定，其实满是疑问和不解，他略有些尴尬的问出口，“姜小姐没事了？我刚刚看你好像很不舒服，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才跟了过来，既然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姜芜嘴角未散的讽笑绽大了些，她抬手，轻轻的将颊边一缕发丝掖到耳后，“看我没事，韩制片是不是有点失望啊？”

姜芜话落，韩凯倏然一愣，脑子里跳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难道姜芜知道他往她的酒里下了药？

可是不应该啊，他下药的时候动作很快，快乐丸又遇水即溶，沾到酒杯里的酒迅速就溶解了，再说他下药之前也有确认，姜芜是去洗手间了，她怎么可能知道呢？

不，她不应该知道的，所以他不能慌，她说什么，他坦然回应就好！

“姜小姐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失望呢？我放心还来不及，我多怕姜小姐身体有什么不适啊！”

“哦？是吗？”姜芜语气一转，反问，“可是我没事，韩制片往我酒里下的药不就白费心思了嘛？韩制片在人来人往的酒吧里冒险下药的目的，不也就没办法达成了嘛？”

姜芜直接点破，韩凯瞬间变了脸色，刚刚的怀疑以及自我安慰全都像是气球一样，被‘砰’的一下扎爆了！

“姜小姐，你可别乱说啊，现在是法治社会，乱说话可是会构成诽谤罪的，我什么时候给你的酒里下药了……”

韩凯当然要狡辩，当然不可能立刻就承认，只有第一次犯错或者犯罪的人，对这行当还不熟练才会被人一激就吓破了胆不得不承认呢，他已经是老手了，怎么可能轻易就认了罪？

姜芜看着韩凯不是很好看，甚至可以说又黑又灰还有点绿和白的脸色，笑着点点头，表示很同意韩凯这番话，“没想到，韩制片竟然这么懂法，可是韩制片下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做了坏事之后，未免败露，要及时清理证据啊？我的杯中残留的那点酒液里，应该足够检出点什么了，对吧，韩制片？对了，还有酒吧里的监控……”

姜芜顿了顿，“韩制片虽然比较有经验，知道找能避开监控的座位，可惜，我把酒倒掉的那个位置，刚刚好超出了监控死角，能被监控镜头捕捉到呢！所以韩制片你猜，拿着残留酒液中的药物成分鉴定以及监控录像，警察们是会相信我，还是会相信你呢？”

姜芜的气势并没有多么咄咄逼人，反而像是聊天一样，语气都是轻松愉悦的，只不过，她聊天的对象韩凯就没有那么轻松愉悦了……

韩凯大抵还是之前每次都能成功，让他误以为他明明低劣的手段其实很高级，以至于被姜芜稍微这么一激，就已经绷不住了，甚至根本没有去仔细思考，姜芜所谓的这两个证据，是不是真的能给他的行为定罪！

而姜芜就是要打乱韩凯的阵脚，让他开始乱起来，然后继续出击，迅速的攻下他，韩凯脑子没转过弯来，没想明白所谓证据的有效性和完整性，但姜芜心里很清楚，这两个证据，恐怕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她必须要加快脚步才行！

于是，她立刻举起手机，手指就按在小雅的电话号码上，只要按下号码，电话就能拨过去了，“韩制片，话已至此，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做一笔交易呢？当然，这笔交易是自愿的，韩制片如果不想的话，那就算了，我也不强迫，只不过呢，我也只好按下这个号码……”

见韩凯看过来，像是要确认她要按下的是什么号码，姜芜连忙假惺惺的解释道，“别担心，不是报警电话……不过呢，和报警电话也没什么不同，就是我为了防止韩制片做出强抢我手机阻止我报警的行为，和我的助理约定好的，我只要打给她，无论是否接通，她都会在那边立刻报警！”

韩凯这下是真的被姜芜气到脸红脖子粗了，他伸出手指指着姜芜，手甚而有些颤抖，“你，你到底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