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自己的手指头，戳着他脑门就开始骂。

“你喊什么？还打人了还？九年义务教育没普及到你吗？还是你一上课就流口水睡大觉？或者你是低能儿？没素质没家教没人性，一看你就是个爹死娘改嫁，亲戚都不要的糟心玩意。”

向来挨打的时候只会说不要打我的女人，如今竟然大庭广众的趾高气昂的戳着他的脑门骂他。

田福春哪里能忍受这种羞辱，“草，放开我，看我不打死她，一会不打都不行，我就你就是犯贱皮痒了，在家絮絮叨叨个没完，在外头还敢跟我犟，看我不把你的嘴打烂，让你说！”

嘴里骂着，还伸手想挠人伸脚踹人。

“小姑娘啊，你就别添乱了，快躲远些吧。”

五十几岁的大爷给两人折磨够呛的，他们就两个人，外头的老兄弟还没赶到，想拦着金莲都没法。

只能不高兴的叉着要伤人的田福春又走远一些，眼里对金莲的怨怼藏都藏不住。

这不瞎捣乱吗，本来这货力气就大，他们两个都一把年纪了，要是叉不住人，回头饭碗就要不保了，这民政局要换年轻小伙来啦，他们可怎么办哟。

谁知两大爷好不容易给田福春叉远半米距离，金莲两步的功夫，又靠近了。

还没等大爷再度出声，金莲又是一个大耳瓜子，用尽全身力气去抽田福春，随后一记断子绝孙腿踢出去，踹到田福春裤裆上。

“啊！”

“哎哟喂！”

“我的老伙计哟！”

“住手啊，别打了！！”

金莲力气大，一个巴掌把田福春打得一个仰倒翻到地上，连带着两个老大爷也给摔在一块了。

几个工作人员一看不得了，小心翼翼的靠近，想拉住金莲，有些害怕她无故伤人。

金莲趁空，抢过大爷手里的两把叉子，一上一下的给田福春叉住。

田福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金莲从地上叉起来的，整个人都被困在墙角，紧接着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飞毛腿踹到他身上。

才眨眼间的功夫，他就被打的缩在地上，抱头乱叫。

“来啊，打我啊，回头我就买两把叉子天天在家叉着你，把你叉天花板上去，看你还装不装，喝点马尿就装战神下凡了你，离个婚你都给我整这丢人现眼的事出来，你不死都对不起社会！”

“啊！嗷！草！你敢打我，啊啊啊，救我啊，老东西，救我！！”

这时候过来支援的其他大爷也拨开人群冲进来。

本来目标还是田福春的，这回叉子全叉金莲身上去了。

金莲被叉远了些，田福春缩在墙角里，抽抽着，身上的每根骨头都在打颤。

“冷静，都冷静一点，打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你们这样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有话好说，我们先去办公室里谈行不行？”

“妹妹你也先冷静，我们先带你进去，有什么事，坐下来再说好不好？”

金莲被叉住后，也不闹了，看着安全不少，工作人员也没再那么害怕。

暴躁的田福春也被迫抱头蹲在地上哀嚎，一切危险暂时解除。

“都散了都散了，要办理业务的，我们继续啊。”

有人去疏散看热闹的群众，保安则带着金莲和田福春进了办公室里单独谈谈。

来离婚的大多都闹不和，起码七成做不到好聚好散，在这吵起来哭起来打起来的更不在少数，这里的工作人员已经熟门熟路，把人带去单独的办公室调解。

没办法，现在离婚率太高，结婚率太低，她们都劝和不劝分，她们这里都专门整出一个办公室给人调解调解感情问题了。

就算调解不来，也别在外头闹，影响不好，还耽误事。

金莲跟个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斜眼看田福春，要不是脸上还红紫一片，任谁都看不出来，昨晚挨打的会是她。

田福春怒视他，刚刚一顿打让他酒醒不少，现在身上又疼，根本没那本事继续上前干架。

心里憋屈，却只能忍着。

对面的工作人员的调解就跟穿堂风一样，从两人的左耳进去，又从两人的右耳出来，说了个寂寞，最后还是要离婚。

“离婚就离婚，李玉珍，你就是个我穿过的破鞋，就算离了，你身上也贴了我的标签，我呸，以后看谁还稀罕要你，好好的日子不过，一天天的在我耳边逼逼叨叨没完，我告诉你，不是你想离，是我想甩了你，什么玩意。”

输人不输阵，签字最后一刻田福春都在骂。

金莲皱着眉头，啪一下摔掉手里的笔，腿一伸又将准备签字的田福春给踹翻。

“哎哎哎，别打啊，别打，大家好聚好散，好歹夫妻一场！”对面的工作人员又惊又慌，敢情劝了半天，一点用没有。

金莲一脚踩到田福春脸上，手抓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然后放到田福春眼前。

田福春喘着气挣扎，像条毛毛虫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就是起不来身。

他嘴都让金莲踩变形了，舌头捋不直，说话都说不清。

“再多嘴一句，出了这个门我直接把你打上天，之前被你打，那是小宇宙还没爆发，你不要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回头打你的时候你就会后悔，之前打我打的太少了，本钱都没捞回来。”

好歹是在民政局办离婚，金莲打人有所收敛，没见血也没打伤人，不然这时候都不是再办公室里被人调解，而是又蹲派出所了。

她才刚刚从牢里死掉，转眼又去，再好玩的地方玩多了也腻啊。

幸好田福春挨了打，这回老实不少，趴在地上就急忙签好自己的名字，这才被金莲放开。

工作人员提醒他俩，一个月后真想离婚，就拿着这单子，回来领离婚证。

金莲和王福春手里各拿着一张单子离开，两人站在大门外头，两看两相厌，可最后回家，还是回的同一个方向。

两架毛驴，一前一后，开往他们同住的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