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赤井秀一看着面前红了眼的清曜，叹了口气。看着年纪不大，果然还是个孩子。

“想知道？我凭什么告诉你？”清曜呵呵一笑，凭什么赤井秀一问，他就要回答？

“你不是组织里的人，这种事你不可能知道，苏格兰死的时候只有我和那个人，看来我之前猜测果然没出错。”

“那个人也是你们的人对吧。一开始我是误会他和那些人是一起的，后来回到FBI后，仔细回想，才发现我之前可能想错了...他应该是和苏格兰一起的...”

“对吧？”

听着赤井秀一平静的询问，清曜冷笑了一下，果然跟他们猜想的一样，这家伙早就把哥哥公安的马甲扒了。

也是，哥哥当时看见景光哥哥死在面前，情绪怎么可能不激动？那可是从小陪着他，在自己一家人被迫分离后始终陪着哥哥的幼驯染，他哥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不激动。

“猜到了又如何？你能还给我们一个活生生的苏格兰吗？”

“苏格兰的死不是...”赤井秀一看着痛苦的清曜，想了想，还是打算解释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自杀，那又如何？没有你，他怎么可能自杀？”

没有你自作主张的暴露身份，景光哥哥怎么可能冒险自杀？他和哥哥联手怎么可能杀不了你？

如果当时他和哥哥解决了你，就算景光哥哥事后要隐姓埋名一辈子，好歹也是活着，起码他哥不会那么伤心。

研二哥哥，阵平哥哥和伊达大哥的死亡对波本来说是打击，会伤心，会难受。但时间久了，也不是走不出来。

真正把他逼成那种样子的，还是诸伏景光的死，换做自己...哪怕幼驯染是自杀，也会拼了命给他报仇...

【羽川清曜】不就是个例子么...所以，清曜最能跟波本共情，因为他们都是一类人。

“所以你还是没和我说你们的关系，以你的年纪，应该不会认识苏格兰，或者说你是跟那个人有关系，所以才会如此怨恨我，是么？”

赤井秀一稍微深想就猜到了眼前这个孩子应该是和波本有关系，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关系，苏格兰的死应该也是波本告诉他的，包括自己曾经做卧底的代号等事情，能把这么多私密的事情告诉一个孩子，想必关系不一般。

只是，赤井秀一却不知道，除了清曜和波本有关系这件事，其他的事都是清曜自己搜集资料，自己推理出来，最后才去证实的。

而赤井秀一卧底的身份，笑话，清曜一个组织核心管理层，不知道这种事可就怪了。

只是赤井秀一现在已经完全相信清曜的身份，那种伤心欲绝不是演出来的，根本没有把清曜跟组织联系起来。

赤井秀一既然猜到了波本公安的身份，当然敢笃定波本不会把一个对他重要的人拉进组织这趟浑水中，或许让他成为公安，就是波本最大的让步。

可惜，赤井秀一不知道，也没有机会知道，清曜本来就是黑的，还顺便把波本策反了。

就算他去查清曜和波本的信息也没有用，由【羽川清曜】亲自出手封锁的信息资料，赤井秀一怎么可能查得到。

“你看，你能从短短几句中分析出这么多正确的事，能成为FBI王牌的人，你的身手一定不会差，你明明可以救下苏格兰的不是吗？”

“在他自杀的时候，你明明可以救下他的不是吗？”

清曜的眼角滑落一滴泪，不是为自己流，而是替自己哥哥和景光哥哥而流...

“别说你反应不过来，那个人说过，苏格兰和他都打不过你，而你最终还是选择袖手旁观，只是因为当时你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你不敢赌...”

“你怕你的身份也暴露，你怕你的计划完成不了，索性用苏格兰的死，再次成就你，再次获取组织的信任，不是吗？”

“不过事情到底如何，只有你和苏格兰知道，谁也不知道在那个人去之前，你们发生了什么...一切只是我的推测罢了。”

清曜苦笑着摇了摇头，要不是说太多容易暴露，清曜非要再狠狠扎一下赤井秀一的心，从景光哥哥恢复后，自己和哥哥就猜到了原因。

赤井秀一选择了袖手旁观。景光哥哥自杀固然有怕哥哥身份暴露的原因，但是赤井秀一肯定能看出景光哥哥已经有些相信他，只是依旧有所防备。

在那个时候，若是他不袖手旁观，选择跟苏格兰联手制住上来的人，那个时候的苏格兰肯定会答应赤井秀一，因为他听出了那是波本的脚步声，不管是苏格兰和波本联手解决赤井秀一，还是他们三个开成公布，都不会走向这种结局。

因为当时的三个人，可没有一个是忠心组织的人啊。当然，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被戳中内心的赤井秀一沉默了，眼前这个孩子推理的没错，通过片面能猜出这些真的很了不起，跟那个人一样，洞察能力都很强。

“不是想知道，我和苏格兰的关系么...如果他不死，或许在一切都结束后，他或许能成为我的另一个亲人...”

“赤井秀一，苏格兰的死，最怨恨你的人不是我，你该庆幸，今天来询问你们情况的是我，而不是那个人，不然...你猜他会不会一拳朝你打过去？”

“毕竟...苏格兰或许会成为他的爱人也说不定...”

清曜最终还是选择再扎赤井秀一一刀，不过自己也说了，是说不定...

就按照他俩现在的进度，一个纵容另一个选择不说，另一个习惯了现在的关系，根本没想着改变，这俩还有的磨呢...

也不是知道是不是做过卧底都这么能忍，有的时候清曜看着都有些着急，不过也只有短短的一瞬会着急，清曜巴不得他哥一直不开窍。

赤井秀一听到清曜的话，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回放着波本和苏格兰平时的相处，也渐渐了然，看着眼前的清曜，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你后悔了？别装了，你觉得我信吗？从我这边查到的消息，你可不像能后悔的人，你当初混进去的时候不是也利用别人了么...”

“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会因为这种事后悔？谁会信？”

“知道我特别想揍你一顿吗？但是我忍住了，只是因为，我要把揍你的机会留给那个人...”

“羽川清曜，你别太过分了，当年那件事不是秀的错，他要自杀保护自己的信息不暴露，跟秀有什么关系？”

朱蒂皱着眉听着他们的渊源，在清曜越来越过分的嫌弃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他一个刚成年的孩子知道什么？凭借一点点情报梳理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值得相信？

清曜充满杀意的目光直接扫向朱蒂，阴冷的开口，“你懂个屁，少把你对赤井秀一的感情带入其中，这里面的事，你没资格插嘴，更没资格掺和。”

“你算什么？你看看当事人，他敢反驳我的推测吗？笑死了...”

“你的爱人是人，那个人的爱人就不是人是吧，别以为那个人不在这里，你们就肆无忌惮，觉得自己没做过这些事。”

“要不是他拦着我，你信不信，我他妈让你伤上加伤。”

清曜生气的吼道，这个时候修养是什么？重要吗？根本不重要，还是让自己舒心最重要。

风见裕也捂住自己的脸，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他就说这小祖宗和降谷先生为什么这么敌视FBI，感情是有一条人命牵扯进其中...

真是一摊糊涂账，谁对谁错根本理不清楚...

“朱蒂。”

赤井秀一对朱蒂摇摇头，敢做敢认，只是被小孩子宣泄一下情绪，又不会怎么样。

“你今天来只是跟我谈论苏格兰的事？若是如此，你可以走了。”

清曜冷哼一声，“让我走？你觉得可能吗？你真的以为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这么简单就能翻页吧。做什么白日梦呢？”

“苏格兰的话题到此结束，我们不如谈谈，詹姆斯·布莱克的事吧。”

“不如这位FBI的王牌探员先生您先给我解释一下，这小破日本的弹丸之地，有什么值得你们惦记的？一个两个的，都偷偷摸摸的进来？”

“嗯？跟我说说呗，我也是毕业之后才回来的，这个日本，我还没玩够呢，不如跟我介绍一下， 我也做个旅游攻略呗。”

清曜靠在墙上，慵懒又随意的抬眸看着他们，只是语气却一点都不客气。

“那个人给你的消息？不如你先说说，你们都知道什么？”

“别再拐弯抹角的嘲讽人，我们来日本的目的你知道了不是么，小孩子还是开心点好，别把太多的事压在身上。”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若不是对苏格兰有愧疚，你会管我？”

“别扯开话题，詹姆斯·布莱克，也是FBI的一员是吧，好像是你们的上司？”

清曜勾起嘴角，废话说完了，心也扎完了，该切入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