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能再开创一个超然之力，还至于跟你磨嘴皮子？”

楚然垂下手臂，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梁绛星：“你前面铺垫了那么多，不止是想要跟我联手那么简单，说说，你在命运长河中看到了什么？”

“我就说过，你确实是最优秀的一任深渊之王，跟你合作于我而言才是最优解，未来之主的计划唯独漏算了你的性格。”

梁绛星道：“你用唯利是图做伪装，其实骨子里并不在意那些东西，想要跟你联手不在于相同的利益，而是同样的目标。”

“你我的目标能够并行，这才是你想要的‘利益’。”

“少说废话。”

楚然打断了梁绛星：“谢灵身上到底被埋了什么雷？你利用暗影位面吞噬至暗之力，一定看到了某些东西，是什么？”

“我看到的东西，未必能够给你答案。”

梁绛星却是摇了摇头，目光再次投向远处的谢灵：“但比起我在诸多命运线里的收获，亲自领略了他斩断我至暗之力的手段以后，我才真正明白了未来之主到底在做什么。”

不等楚然发问，梁绛星已经给出了答案：“他发现了你朋友身上的秘密，但那不是他的计划，而是超然者的。”

“超然者的计划？”

楚然眯了眯眼，随后一招手，整个空间不断翻转，谢灵直接被他强行拉到了旁边。

谢灵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朝楚然这边靠了靠，笑呵呵道：“现在我能听了？”

“事关你的小命，仔细听着，如果察觉到不对就反驳他。”楚然盯着梁绛星道：“你现在掌握了蓝色命运，一定程度上已经等于高维生命，不行就把他关进蓝色命运里磨一磨。”

未来之主创造的蓝色命运，本身也能拿来当武器用。

只要投入一段虚假的人生让梁绛星奔忙蹉跎，就算杀不了他，也能好好恶心恶心他。

“妥了。”谢灵现在也不是最初掌握蓝色命运时那般手忙脚乱的小白，露出一个带有恶意的笑容，“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们还真有意思，要搞清楚一件事，我不是被你们俘虏了，而是真心想要合作。”

梁绛星瞥了楚然一眼，发现后者已经有抬手的架势，便不再纠结这一点，淡淡道：“我在命运长河里发现的信息其实跟超然之力有关，但要解释超然之力，你就必须先搞懂一件事。”

他指着谢灵道：“命运，跟超然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那你觉得这两者该是什么关系？”楚然眉毛一挑：“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你不必威胁我，现在我掠夺而来的至暗之力已经被你的朋友给砍光了，你们两个联手完全能压制我，撒谎对我没有好处。”

梁绛星淡淡解释了一句，随后道：“我的目标只有两个，一是改写自身命运，二是干掉超然者。不管完成哪一个，对我而言都是好事，所以现在我不可能在这种问题上欺骗你。”

“那可说不好。”

谢灵插话道：“你骗了蓝星那么多职业者近两百年，覆写了一条命运就让那么多老古董心甘情愿为你所用，别的暂时不说，你骗人的本事可是一流啊。”

他笑了笑后，又说道：“你在蓝星玩的把戏，绝对不是第一次用了吧？在此之前被你坑过骗过的人恐怕得按照生命天体的数量来算，现在标榜自己诚实可靠未免太晚了。”

梁绛星或许有些自知之明，对于谢灵的话，他也不辩解，而是道：“超然之力是一切的终点，也是我们几个厮杀争斗的核心矛盾，在这件事上撒谎，没有必要。”

他看向楚然说道：“而且，有些事，我们没办法欺骗彼此。”

谢灵正想再问，却被楚然伸手拦下。

因为楚然听懂了梁绛星的言外之意，“你获悉了超然之力的某种本质信息？”

这世上，万事万物都有其根本的信息，深渊是如此，命运长河运行的轨迹是如此，连至暗之力、暗影位面这些新生的伟力也是如此。

超然之下的一切都有其信息深度，高维生物能够窥探到这些，是因为已经跳出了原有的维度框架，对于现世基础来说，本身就已经算是‘超然’。

可超然之力不同于此。

它有一道界限的保护。

不论是楚然，梁绛星，亦或是未来之主，此刻不要说是触及超然，就算想要看一看那个伫立在尽头的力量都做不到。

因为界限就拦在他们的头顶，打不破，越不过，仿佛将超然之力笼在一团纱雾当中，朦朦胧胧，根本无法接触和感知。

但梁绛星的话也是提醒了楚然。

超然之力，难道就没有本质信息么？

它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是一张凌驾于无尽现世的王座，还是一把通向更高维的钥匙？

不论答案是什么，在亲眼见到它以前，所有的揣测仅仅只是臆想，没有任何根据。

而梁绛星的语气却明显在说，他看到了超然的一角。

这一角很或许是他在命运长河中的意外所得，也可能是在他见到谢灵，并亲自感受过斩断命运的伟力后偶然获悉。

不论是哪一点，楚然认为这条消息还是有其价值的。

“继续说。”于是乎，楚然示意梁绛星接着往下说。

“关乎于超然之力，单纯说来还是太过苍白。”

梁绛星道：“你可以亲眼去看。”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你见过它？”谢灵突然开口道：“如果这个超然之力真像你们说的那样重要，你是怎么看到它的？”

“未来之主的话，还有超然者的经历都表明一点，那就是面见超然，需要有伟力集于一身的基本。”

梁绛星缓缓说道：“你我在做的事，也证明对这个说法是不抱有怀疑的，甚至，我在无数个命运中寻找至暗力量，也找到了你那个‘深渊’留下来的痕迹，这代表你虽然不愿意接纳超然之力，却没有放弃将伟力集于一身的计划。”

“有些东西我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楚然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而是道：“所以你想表达的是，这个说法有谬误？”

“不。”

梁绛星摇头道：“这个说法是准确的，集伟力于一身，确实是一种门槛。但超然者的失败，以及未来之主的某些刻意引导，证明他们都隐瞒了最重要的一个关键。”

“当我拥有的至暗之力触碰到某个极限时，隐约见到了超然的一角，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了这个关键究竟是什么。”

他看向楚然，语气凝重：“集伟力于一身，不是见到超然的门槛，而是要‘献给’它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