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这么撩,这谁顶得住啊
作者:五十零五 | 分类: | 字数:10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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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只想要你
殷迟是直到把曲灯的头发侍弄好之后,才摸了摸她的发丝,“就像你同我说的那样,你也很好。”
“你拒绝过我。”
殷迟回忆起曲灯同她说过的话,指尖颤了颤,她深吸口气,坦诚道:“是我放不下,灯儿。”
“我只有你。”
独属于殷迟的贫瘠的生命里,有且仅有只一个曲灯。
曲灯不要她,她孤苦无依,甚至不知前路该如何往下走。
可她没法用丁点强制手段把曲灯留在身边,她的女孩儿不喜欢的事,她做不到。
所以殷迟只能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遥遥等着,默默跟着。
——像曲灯的小尾巴,盼着曲灯往前走的时候,想起她,回头看她一眼。
“你要往前走,我永在你身后托着你 ,为你做基石,也愿成为你手里的剑,替你开拓前路。”殷迟的手指在曲灯柔顺的长发之间穿梭,她目光柔和,却藏着深刻的缱绻。
她做得不好,她会学。
她选错了路,她会改。
曲灯的心猛然颤动了一下。
她抬起自己的双手,鬼力涌动,自从和地府的契约被毁,曲灯的修为一直跌在谷底,她不是修行的料,千年时间,不过才修到七阶。
修为跌落,要重回七阶,没有数百年时间根本不可能。
可在这一刻,曲灯那散尽的修为像是回来了,未到七阶,却叫她稳稳站在了四阶上。
执徊只为执念而生,殷迟是她的执念,也是信念。
当曲灯放弃了殷迟时,她注定只能靠着老板娘给的鬼力虚度岁月,可这一刻……
曲灯破碎的信念重聚了。
不可否认,多年过去,哪怕害怕被再次伤害,她依旧信任殷迟。
“没有傀儡身,你还能洗澡吗?”曲灯盘起长发,转头望向殷迟。
殷迟点头,“不影响。”
苍星晚猜想的没错。
殷迟是鬼,也不能算是鬼,更确切的说,她应该是介于鬼体和精神力体之间的存在。
有傀儡身会更方便她融入人群,没有傀儡身,却也不太影响她日常生活。
等到殷迟洗完澡出来,就见着曲灯换好了衣服,等在梳妆台前,“过来,我帮你擦头发。”
殷迟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干得差不多的头发,默默转身进了浴室。
曲灯:?
待到殷迟再度出来,长发湿得疯狂往地板上滴水。
比起殷迟并不熟练地动作,曲灯无疑在这方面就有经验多了。
片刻无言。
直到头发被擦到半干,曲灯取了梳子替殷迟梳理长发,才开口:“殷迟,有没有想过,其实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时代不一样了,殷迟的选择更多,并不仅仅只有她。
“没有。”对此,殷迟回答得坦诚又干脆,“我大约知道你想同我说什么。”
“过去那些年,我去过很多地方。”
曲灯的手一顿。
对于殷迟主动打开过去的话题有些诧异。
殷迟……
是真的有在改。
只可惜的是,殷迟并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她游历的世界很多,在很多个世界都度过了凡人漫长的一生,因为带着任务,那些经历不可谓不精彩。
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语气平静,莫名透着股流水账的滋味。
反倒是曲灯听得认真。
她太了解殷迟,正因为了解,从殷迟言简意赅的字里行间里,她大约能猜出殷迟吃了多少苦。
用老板娘的话来说,几乎每一次开始都是天崩开局,吃不饱穿不暖爹不亲娘不爱,世间上但凡能想到的奇葩烂事,殷迟都经历过。
她不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或许就是不起眼的一个流民,又或许……
就是路边被冻死之后又醒来的弃婴。
“有苦恼的时候,却从来没有撑不下去的时候。”殷迟对于那些吃过的苦轻描淡写。
任务一个比一个艰难,可因为有着要找到曲灯的信念,她没有抱怨过一句。
“我走了很多路,遇到过很多人,可我还是只想要你。”
殷迟眼角余光瞥见了不远处挂着的时钟,她无端生出一种惶恐,站起身来,有些无措,彷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不会。”曲灯摇头,片刻犹豫之后,主动伸手抓住了殷迟的手腕,拉着她坐回到她身边,轻声道:“殷迟,你讲得很好。”
“那……”殷迟回过神,望着曲灯,欲言又止。
“过去之事不可追。”曲灯拍了拍她的头顶,看见殷迟眸中亮起的光骤然间黯淡,她又道:“未来,你可以试试。”
殷迟重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曲灯,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曲灯别过脸,逃开了殷迟的眼睛,“过去我自卑于出身,对你,只敢仰望。”
夜深人静时,她会反反复复看着殷迟的眉眼,向上苍祷告,期望殷迟能长长久久,只属于她。
也期望明日的太阳永不会升起,如此,她就是这世上,与殷迟最亲密无间之人。
可曲灯又清楚知道,殷迟不会只属于她,需要殷迟的,并不仅仅只有她,还有空国的无数黎民百姓。
殷迟可以是她的,长公主殿下却是空国的。
是以曲灯会觉得自己内心藏着卑劣的心思,在殷迟用欺瞒的手段离开之后,她记她挂她念她,却又遏制不住地怪她。
“我想,我其实怪的还是自己。”想明白这一层,曲灯也是坦然了。
而她如今,也不再惧怕将自己最卑劣的那一面暴露给殷迟知晓,“怪自己的无能,却又不承认,到最后……迁怒于你。”
“我骗你,你怪我,理所应当。”提及旧事,殷迟长叹一声,“牧族苦寒,我若告诉你,你定是不顾一切都要与我同行。”
她不想曲灯跟着她去吃苦。
还有……
她的确是过去给牧仝当妻子,哪怕是名义上的。
但叫曲灯日夜听着他人称她为夫人,别人的夫人,不止是曲灯,殷迟自己也不舒服。
所以殷迟选择了隐瞒,她在逃避。
用老板娘的话来说,就是她在逃避要去跟别人形婚的荒唐事。
——很尴尬。
时过境迁,曲灯把殷迟隐在深处令她自己分外羞耻的缘由听在耳里,只觉好笑,忍不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调侃了一句,“是,牧夫人。”
殷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