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这么撩,这谁顶得住啊
作者:五十零五 | 分类: | 字数:10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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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番外(二十六)
“你知道了。”曲灯并不意外,“这些年,统领愈发聪敏。”
温红无疑是个成熟的掌权者,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这一路上成长得如此之快的。
有些人,穷极一生都未必能有进益。
“是,知道挺多年了。”温红坦然承认,“只是那时候外面局势不稳,我便没提。”
提了也没什么用。
殷迟都自顾不暇,哪里能把曲灯照顾好。
倒不如就叫她安心待在苏城,风景清幽,民风淳朴,适宜隐居。
曲灯静默片刻,起身在院中走了几步。
但见她一袭红裙,花容月貌,多年沉淀,气质却尤为温雅沉静,好似退隐田园的闲人雅士。
只可惜,没走多久,体力不支,便再度坐了回去,眉眼都跟着怠惰恹恹。
耀眼的红裙不知是被光照的还是怎得,似是在一瞬间就褪了色,带着脆弱的苍白。
“夫人还是要保重身体。”
除了春儿,温红可谓是一点一点看着曲灯枯萎下来的,她心中有股难言的酸涩。
多年过去,她早就单方面将曲灯视作亲人,她是真心希望曲灯能长长久久地活着,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哪怕她不在苏城。
“左右还能撑一撑。”曲灯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心里有数。
她答应了阿铸,要等殷迟十年。
不会失约,只盼着殷迟也……
不会失约。
“我不回京都。”曲灯忽而挑了温红前一个问题来回应,“京都局势看似平稳,实则仍旧暗流涌动。”
和温红这边的平和完全不同。
殷迟在用一己之力抵抗一整个国家的世俗。
“我……帮不上忙,只能尽力做到,不拖她后腿。”曲灯苦涩笑笑,“若我有温统领这样的身手,苏城我一日都不会待。”
从被打昏之后的醒来的第一时间,她就会去追随殷迟,成为她手中最利的刀刃。
可惜,她没有。
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是没有练过,不是没有试过。
每一次失败换来的,只有对自己无用之躯的厌弃。
她在苏城,至少是安全的,殷迟在外,可以放手去做一切她想做的事。
她可以是展翅翱翔的烈鸟,是扶摇直上的大鹏,她什么都可以是。
曲灯能为殷迟做的,就是不要成为束缚她的负累,让殷迟自由。
“想来,长公主这些年对苏城的漠视,也是为了保全夫人。”温红长叹一声,“人生自是有情痴。”
有情人为什么总是要命途多舛。
“有朝一日,我若得了机会去到京都,夫人可有话要我带?”
“只告诉她,我一切安好,叫她不必为我忧心。”曲灯顿了顿,“若她还记得的话。”
“若不记得,便罢了。”
不必提及十年之期,也不必再提及曲灯二字。
“若她忘了,我便将余下的空国,一并打下来。”温红冷笑,“薄情寡义之人,如何担得起江山社稷!”
“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曲灯无奈笑了。
温红点头,“是,我本不愿做这个皇帝,累得很。”
她其实也是一个很懒散的人。
成日吊儿郎当,蹲在街头看人来人往,打发时间,消磨岁月,没什么不好。
“但现下除了我,没人能担得起这份责,”温红握了握拳,“手底下那班人,莽夫。”
她安排了多少人教他们读书习字,期盼有人能为她分担一下,结果了,气走了无数教书先生,一见着书就犯困便罢了,一提起拿刀砍人上战场,各个眼睛冒金光。
提起这个她就来气。
至于赵玉成这些文人谋臣……
他们过于文弱,镇不住武将,迟早完蛋。
“夫人读的书多,若是定国号的话,取什么字好些?”
“若是问我,不若取你名字中的一字,定为‘红’。”
-
来年开春。
温红正式称帝,国号为红,为红国开国女帝。
曲灯身子愈发不好,春儿好几次都会同温红哭。
大夫说,她撑不过三月了。
温红以红国女帝之名,派使者前去向空国递交了一份国书。
空国仍旧处在一个群龙无首的状态。
也不能说是群龙无首,朝政由殷迟处理,但没人认她是皇帝,而殷迟也没有要扶植新帝的意思。
双方就这么耗着。
在收到国书之后,殷迟不顾群臣阻拦,带兵去到了凌空河。
温红和殷迟就这样在凌空河上见到了有史以来的第一面。
“她一直在等你。”温红率先开了口,“若你还有这个心,今夜子时,孤身过来,我在这里等你。”
她用的是“我”。
这个时候,她不是红国女帝,只是曲灯的家人,温红。
“我会来。”殷迟毫不犹豫。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双方的会晤好像就结束了。
没人知道殷迟和温红说了什么事。
船只靠岸之后,殷迟匆匆离去,开始安排她短期内回不来的事宜。
这些年,她又养出了不少心腹,甚至还准备了替身,可以暂时挡一段时间。
“红国新君是个明君,若我迟迟不回,你们就去寻她,她必不回苛待你们。”殷迟压根就没有替空国找下一个继承人的打算。
这段时间,她只是在收拢兵权。
准备再花一些时间探查一番红国境况,若红国女帝是个明君,她会直接把整个空国都送出去,一身轻松。
“殿下三思!”有人想劝上一劝。
殷迟洒然一笑,“你们在跟随我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从无谋夺天下之心,只是为了百姓暂时留下。”
她要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能陪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个人。
入夜之后,殷迟独自划着一夜小船,摸黑上了温红的大船。
“她快不行了。”温红神色紧急,带靠岸之后,二人连护卫都不带了,快马加鞭朝苏城赶,“十年前,她去镶奇草原寻过你,回来的时候受了伤,落了病根。”
殷迟用力挥舞着马鞭,心痛难当。
二人赶到晏府时,只听春儿极其哀戚的一声:“夫人——!”
殷迟丢了马鞭,一路仓皇跑进屋里。
春儿回首,眼泪遏制不住地落,好一会儿才晃神过来,对着殷迟重重叩首:“殿下,您终于来了!”
“夫人说……十年之约,是她失约,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