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美强惨呢,怎么这么娇?
作者:青容 | 分类:古言 | 字数:4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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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以祭中郎将在天之灵
城中胡继昌等了许久,终于到了亥时天完全黑下去,命中护军速速在子时之前烧毁敌军粮草。
中护军这次没质疑他的决定,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胡继昌松了一口气,没了俞青那个刺头,剩下的人好控制得多。
“那行,这次辛苦你了。”胡继昌拍了拍中护军的肩膀。
中护军不着痕迹地盯着他眼睛看了一眼,还是心有余悸,若不是县主及时提醒,他这一次恐凶多吉少。
他已偷偷将事情告诉其他一些将领,俱是大将军时期被将军提拔上来的,对大将军忠心不二,防止胡继昌又给他们下其他指令加害他们。
当然,他没告诉吉悦,他怕一告诉吉悦,吉悦直接一斧头斧子把胡继昌给宰了。
于是他率领一小队,在胡继昌目送下从后城楼放绳偷偷爬下城,等消失在他视野之时,他松了一口气,在一片村庄前停下脚步,这里的村民已经被紧急转移到城中,东西被北厥洗劫一空,只剩下屋里不值钱又笨重的家具没来得及带走。
“中护军,北厥的驻地是往右拐。”一士兵以为他迷了路提醒道。
“听我指令,全员休息,留一部分人站岗守夜。”
此言一出,众将士俱是震惊不已,长官不是让他们来夜袭敌营烧粮草吗?
“现在就休息吗?”士兵吃了大惊,不敢置信地询问道。
“对,现在休息,一直到卯时。去村民家中休息时不许破坏弄乱人家东西。”
众士兵面面相觑也不敢违抗长官命令,兀自找了个房间休息。
而北厥营帐那边,敕都勒自接到胡继昌消息时,便在熄了帐子里的灯这一直等,只待等到曜国兵夜袭军营时杀他个片甲不留。
而有点士兵见敌人久等不来困得打瞌睡,被同伴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低声说道:“不要命了,将军就等着在这守株待兔呢还敢睡。”
而夜渐渐深,北厥士兵猫在帐子里一声不吭装作熟睡,周围的虫鸣声更甚,鸟叫声荡漾在空寂的林中。
一直到天边熹微,别说人了,蛤蟆也没来一只。敕都勒熬得眼睛都红了,气得脸色发青,一拍膝盖,与旁边守卫抱怨道:“这个胡继昌诚心耍我不成,就差临门一脚,他莫不是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谁知守卫没有应他,他摇了一下守卫,他竟然轰然困倒下去。
他气愤挥开帐子,见外面天都快亮了,想必不会再来了,白天还要攻城,便吩咐下去让众将士歇下休息。
而营地旁边的林子,中护军带领曜国士兵美美睡过一觉后,伏在草地虎视眈眈地望着营地。
待到过了一会营帐中鼾声渐起,而天还未大亮,正是偷袭的好机会。
他指挥着特意从军中优选出的几个灵巧士兵,心里想着要是县主哪个轻功了得的手下给他用就好了,烧粮草也不用小心翼翼。
他正一边检查火折子是否能用一边胡思乱想着,忽然背后起了一阵微风,扭头一看竟就是那个黑羽卫闪身过来。
鸦隐抓了抓头,不满道:“他们干大事都不带上我,非要叫我来帮你,说吧,你要放火点哪?”
中护军呆呆愣住,其他士兵也露出疑惑的神情,中护军默默指了指对面的堆放粮草的地方。
鸦隐二话不说,抢过中护军手里的火折子,直接几个起落就悄无声息躲开守夜人的视线,来到对方堆着粮草的仓库旁,就将火折子点了上去,还怕一次不能全烧着又点了好几处。
火星子烧了起来,火势逐渐蔓延开来。他不急不缓地收起火折子,灵活地回身躲进林子里。
中护军眼中闪过欣慰的光,拍了拍鸦隐的肩膀,“我们现在快逃,待会被他们捉住了。”
一众士兵都愣住了,他们出来就是睡了个觉?
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一脸懵逼地跟在长官后面。
而天已经亮了,火光不像黑夜里那么明显,北厥兵又干熬了一夜,直到火光冲顶,热浪扑人,空气中俱是黑烟与焦味,他们才放觉大事不妙。
出帐子一看,仅仓库烧着了,还波及仓库周围几个帐子。
一时间像是炸了锅,混乱,嘈杂,无序,喧哗声与泼水声响成一片。
敕都勒沉着脸走出来,见漫天大火眉心一跳,抓住赶去救火的参军咬牙切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参军脸色一白,抖着唇道:“许是鸡贼曜人等我们睡下就来放的火,巡卫太困睡着了,这才让火少了起来。”
敕都勒拳头咯咯作响,胡继昌给的时间是假的,若不是他的情报让他们干熬一夜,平素天还未亮已经有将士起床了,何至于火烧连营才发现。
“婊子生的贱种!屁大点事都干不好。”
他脸色铁青,把参军往地上一甩,忿然作色道:“你还不快去救火!”
参军吓得点了点头,如避瘟神一般快速跑去火场救火。
一顿忙慌操作下,火终于灭了,仓库里的粮草烧成灰烬一粒不剩,周围营帐烧了八座,烧死了三名士兵,还有六七人不同程度烧伤。
炊事兵见了犯了难,“这没有粮今天的饭要怎么做啊?”
敕都勒心情反而平复下来,毕竟被敌军火烧粮草这种事精神层面确实耻辱,但是根本没对他们行军造成多大打击,押送的粮草今日也要到了。
“弓箭手去林中捕猎,其他人静坐节约体力等待粮草到来。”敕都勒眼睛望向北方,期盼着押送粮草车的到来。
弓箭手捕猎回来,枯寂的林子并没有什么大型动物,除了兔子就是些鸟雀,根本不够分的。
敕都勒估量着猎物数量,若分到每个人手上都不够塞牙缝的,且尝过荤腥后饥饿便更加难熬,行军风餐露宿,饿一顿肚子对士兵来说算不了什么,便将猎物分给将领去了。
弓箭手们见自己捕的猎还未尝到半口,又牵扯出熬了一夜的怨念,闻着肉的香气对这个长官越发不满起来。
士兵们饿得睡不着,又困又饿熬到中午,敕都勒望着北方的山坡,那里终于出现了北厥打扮的人影,不由得一喜,却见此人身后并无车马,而看起来慌乱无措,差点跌了一脚从坡上滚下来。
就见那人从远及近,连滚带爬地过来,一靠近便惊呼道:“将军,不好了,我们粮草不知道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伙人给截了,其他人都死了,就我活着回来,那人要我回来报信。”
“报什么信?”敕都勒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咬牙切齿问道。
“那人说‘今日之事就是为了祭奠七年前死去的中郎将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