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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美强惨呢,怎么这么娇?

作者:青容 | 分类:古言 | 字数:45.1万

第53章 日夜兼程

书名:说好的美强惨呢,怎么这么娇? 作者:青容 字数:2119 更新时间:2024-11-16 16:03:22

景暄眸光微闪,倏忽冷了下来,“宫中又不是没有禁卫,需要她保护作甚?”

“这……”小夏子见劝不动陛下,也不敢再劝免得引陛下又大动肝火,只好将话题转移到安胎上,“陛下,这天还有些倒春寒,奴才去命人将地龙继续开着。”

李御医拱手道:“陛下如今已经有四月份,早期安胎的药方已不合适,微臣下去重写一个方子令下人煎药。”

景暄低声道:“行,你们下去吧!”

御医一走,屋里就只剩下俞青。

俞青这才回过味来,心口一阵发闷,反而劝解景暄道:“陛下,宫中宫人众多养胎所注意衣食住行自然照顾周全,可这怀孕期间保持心情通畅才是最重要的,若因为大将军之事心情压抑,胎儿便也不安稳。陛下不若……”

景暄知道俞青要说什么,不耐道:“她来了我心情更不好,此事朕不准你向外透露分毫,特别是她。”

俞青紧抿着唇,最后垂眸低声道:“是,陛下。”

所有人一走,景暄开始每日批奏折任务。

眼看选秀的时节都快过了,还有些大臣还在执着上书请求陛下选秀。

他看得心烦,这是要他挺着大肚子选秀女不成?

又思及如今腹中还有胎儿,不能大动肝火,强压住火气,将这本奏折撂到一边。

眼看灯油快燃尽,景暄终是批完所有奏折,准备吩咐下人烧好热水洗澡就寝。

他褪去衣裳,凝视着自己隆起的腹部,谨慎地将手放在上面轻抚。

这里面是他与棠宁的孩子。

一想到这件事心被一种奇异的欣喜感充盈着,可在他忍不住回嚼往事时,欣喜散去只余下酸涩落寞。

热气蒸人,竟熏得他眼泪落了下来,啪嗒一声砸进水里。

想要俞青说的孕期保持心情通畅,又抹掉眼泪,小心翼翼地擦干自己身子,穿上寝衣上床睡觉。

小夏子自从知道陛下怀孕后,这伺候起来便是慎之又慎。

他知道陛下虽与大将军和离,但是心里还是希望腹中孩子能安全落地。所以一刻也不敢马虎,夜里叫宫人轮班值夜,怕陛下有什么突发情况。

他见陛下呼吸平稳,已然入梦,准备退下命守夜宫人进来。

正转身时忽然听到背后一阵人说话声,声音幽微,也没听说清什么。

他一惊,只当有刺客闯进陛下寝宫寝宫,慌忙转过身就见哪有什么刺客,分明是陛下在梦里喃喃自语。

他上前先安抚陛下,却见陛下梦里眉头也紧蹙着,眼底尽是泪痕,嘴巴嗫嚅一阵阵呓语。

小夏子弯下腰附耳细听,才听见陛下这一声声竟然叫的都是大将军的名字。

他红了眼睛,明明大将军与陛下感情尚在,怎的落了个一别两宽的局面,可怜陛下如今身上有孕,夜里还在思念大将军。

他下定决心就算来日被陛下责罚,他也要擅自做这一回主。

而此时将军府里俞青手握着笔,在空中停滞许久,直到笔尖的墨都快干结,这才落了下来,将今日御书房之事写信如实诉于棠宁。

这日子一天天过着,景暄只觉腹部似乎隆起得更高,幸好朝服宽大不会显露他的身形,现在也不如往常那般孕吐得厉害了,只是整日腰酸背痛,双腿也浮肿难行。

夜里月色寂寥,惨白的月落到庭中一树梨花上,倏忽一阵风起,纷纷扬扬好似下了一场春雪。

景暄望向窗外入神,欲要捧住这“春雪”,宫人却怕冷风吹坏他身子,自作主张将窗子关上。

没了景色可看,景暄心下黯然,挪到床边侧过身子准备睡觉。

往常嗜睡沾床即睡,今夜就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一会想着北疆的梨花是不是也开了,也不知她是否能看到,一会又忆起彼时还是太子的时候棠宁与青冉争风吃醋的事。

当初她一口一个对殿下“情根深种”“茶不思饭不想”,如今抽身果决,不留情面,徒留许多往事令他空嚼回味,苦涩蔓延。

他正在回忆里找到棠宁爱过他的痕迹,却被一声鼾声打断,就见窗外夜已深月色如盐铺满地,外室守夜的小太监竟兀自睡着了。

他轻叹一口气,蜷着身子抱住隆起的肚子,幻想自己好像在在抱着棠宁,鼻尖似乎也嗅到这棠宁的气息,这样夜晚就不会那么难捱了。

忽然吱呀一声,一阵风吹了进来,梨花飘飞潜入,这空落落的屋里下了一场雪。

这时他手臂一热,蓦然一只手顺着他手臂抚上他隆起的肚子,一具温热的躯体贴了上来,从后面环抱住他。

景暄一惊,眼眶一红,又不敢置信,因为今日距他发现怀胎也不过十日,棠宁就算当天出发赶回来也要半个月。

他沙哑着声音试探性问道:“棠宁?”

“是我,陛下。”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声音响起。

他眼泪差点落下,却梗着脖子,冷声道:“大将军夜闯皇帝寝宫也是清白臣子所为?”

谁知对方竟然点头承认,闷声道:“臣薄情寡义,抛夫弃子,人品确是不甚清白。”

听到“抛夫弃子”几个字景暄便再也忍不住,眼底噙着的泪落了下来,却没有落到枕巾上而是落进棠宁手心里。

棠宁先是收到俞青飞鸽传书,一时五味杂陈,只觉自己先前种种万般绝情,只考虑一别两宽令景暄不再受形势所逼之苦,却未考虑景暄愿不愿意陪她吃这个苦。

自是快马加鞭赶来一刻也不肯耽搁,路上途经驿站又收到夏公公寄给她的信,说陛下身怀有孕,却案牍劳烦,郁郁寡欢,每日以泪洗面,食不下咽。

她心头猛颤,愧疚不已,日夜兼程赶来,没怎么合过眼,赶到京城夜已经深了,既害怕打扰殿下休息,又恨不得下一秒就见到他。

只在站宫墙上透过窗,望着景暄辗转反侧,望着他蜷着身子抱住自己,她终是忍不住推窗而入。

“臣惹陛下如此伤心,自请降职为禁军统领,统领皇城禁军,保卫陛下与……皇嗣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