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安？！”

唐霜和塔斯蒂娜难得异口同声。

宋望舒快速而详细地描述了自己的经历，当然，掩去了种豆得花那一段。

从宋望舒醒来后就松了口气的直播间观众、观察员更是喜大普奔。

——虽然不知道这异能有什么用……但管它呢？有异能总比没有好得多。

伊甸可是和咱们一起建设新世界的，断不会害人！

“莫里安说没有四楼……”唐霜若有所思。

“不一定，她最后应该还说了什么，但声音太飘渺微弱了，我听不清。”宋望舒摇头：“我只能确定她再次提到了她的妈妈，也就是那位安娜夫人。”

“哦，那你可以放心了，”唐霜大刀阔斧地坐在椅子上，神色颇有些幸灾乐祸：

“赤狼国人回答‘没有四楼’，全部试炼失败了，这会儿指不定在蚁巢抱头痛哭呢。”

“？”

“他们肯定也是见到了莫里安，听她说没有四楼就信以为真了。”唐霜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是太年轻了。”

塔斯蒂娜奇怪地看了眼抱着刀的少女——唐不是才十八岁？

托白熊国蚁巢的福，数学刚巧及格的塔斯蒂娜掰着手指头算老半天——没算错啊？

“不是，你怎么会知道赤狼国试炼失败？”宋望舒不明白。

“一看你就没怎么看过试炼场直播间吧？”

唐霜：“让我们找到四楼，并不需要我们真去四楼，而只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可以了。”

“……所以？”

原谅她，她觉得唐霜好像解释了，又好像没解释。

“你是真的一点儿‘规则’都不知道啊。”唐霜抱着刀直摇头：“回答问题的时候，所有试炼者都能看到的。”

“啊？那岂不是……岂不是，”宋望舒惊讶：“若是正确答案，别人就能直接捡漏，成功通过试炼？”

默默混迹在直播间的青年看了眼他身旁的宋怀南，果不其然看到他宋哥一副心虚的嘴脸。

他宋哥当年就是跟着他顾哥，捡漏出来的。

青年羡慕地看了一眼，就继续看直播：

“是啊，毕竟狗屎运也是运气的一种嘛。”对于这种事，常年除了练刀就是游蹿在各个直播间中的唐霜觉得再正常不过：

“曾经有一场摩天大楼，就是靠一个个试，最后把通关回答试出来的。”

宋望舒没看过她哥的直播，自然也就不知道她哥就是狗屎运中的佼佼者，当下只有一言难尽——这么草率的吗？

“对了蒂娜，你有看到那只猫幽灵吗？”

塔斯蒂娜摇头。

宋望舒翻身下床：“我要去找找它。”

猫不好找，但最终，宋望舒还是在二楼尽头的一间房中找到了猫幽灵。

“茉莉——？”

“喵——！”听到熟悉的名字，躲在角落里的茉莉轻巧地跳到宋望舒怀里，似乎很高兴她在恶魔手中活下来了：

“喵呜喵……”

它打了个滚。

塔斯蒂娜在一旁羡慕极了。蚁巢没有猫，也不可能有猫，她从未见过这样会撒娇的生物。

直播间内也是一串串趁机吸猫的痴汉观众。

棕发少年羡慕地简直要流口水——曾经，有一个吸猫的机会离他很近，但他没有把握住……

他恨！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宋望舒的异能“生机”正在持续地、不易察觉地被使用着。

——连宋望舒本人都没有察觉。

直到又在床上躲过一次恶魔杀戮，回到“镜中庄园”的宋望舒，与怀里的茉莉开始大眼瞪小眼。

这是什么情况？！

想也知道，无论是第二天消失的茉莉，还是莫里安的话，都证明茉莉只存在于现实世界，且无法“穿越”到镜中世界。

她只是怕茉莉遇到恶魔，所以抱着它躺在床上。那么谁来告诉她，她做了什么、怎么把茉莉带过来的？？？

在塔斯蒂娜的惊呼中，茉莉亲昵地蹭了蹭宋望舒，然后迫不及待地跑走。

——这一天，宋望舒又一次见到了莫里安。

与上次相比，抱着猫的莫里安终于有了点小女孩的样子，茉莉也一个劲地扒拉她，叫出了夹子音。

“谢谢你，试炼者。”

“不用谢，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把它带过来的。”

宋望舒摇头，趁机又问庄园四楼的问题。

“庄园没有四楼，”莫里安感到困惑：“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不知道。”

“那……”

“？”

“你能打过恶魔吗？”

话题转变的太快，莫里安反应过来后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体，露出露出惊诧万分的表情；“你在说什么？我不可能打得过恶魔的。”

“也不是不可能。”宋望舒露出一个笑容：“你知道实现不可能的唯一方法是什么吗？”

“是去相信它是‘可能的’。

※

在直播间观众的围观下，莫里安在一声声称赞中迷失了自我，最终同意了宋望舒的提议。

可怜的女孩，被忽悠瘸了。

直播间观众想。

不过实力差距在那里，莫里安也没有太膨胀，而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自己的力量，拜托宋望舒在现实世界中寻找她的尸体。

“你要在零点之前破坏掉它的封印。”

“只有在每天零点，两个世界交汇之时，我才有可能和它抗衡。”

“你知道自己的尸体在哪里吗？”

“我只能感应到它们在二楼。”

“它们？！”宋望舒皱起眉头，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女孩的鬼魂消失。

……

得，又掉线了。

于是在第四日，回到现实世界的宋望舒抓着唐霜去找尸体，唐霜费劲地把头塞进床底，嘟囔：

“这辈子我都没想过，我会在试炼场给boss帮忙——我c——”

唐霜及时咽下后半个字。

“怎么了？”宋望舒探头，就看到唐霜呸呸呸地从床底蛄蛹出来，顺便还扯出了一截血淋淋的未成年手臂。

——“这个封印还保鲜呢。”

“……”

好，可以了，再说下去简直比恶魔还恶魔。

找到了一个地方，其他地方也就好找了。

这个恶魔明显不懂什么叫“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

这之后不过半天，掏了恶魔老家的两人就喘着粗气、费劲吧啦地拼好了尸体，不过场面过于血腥，连直播间都沉默了一瞬。

——都跑去吐了。

“所以你找这个干什么？”唐霜不清不楚的就被拉来帮忙，到现在还闹不准宋望舒在干什么。

当她知道了宋望舒的计划，简直目瞪口呆：

“你这也太疯狂了！”

“我觉得可行性蛮高的。”宋望舒可等不到五年后再来一次试炼，她觉得自己要是想通关这个世界，就必须搞清楚那个所谓的“新世界”。

“是可行性蛮高，”唐霜嘴角抽搐：“本来两个boss，直接干死一个，这试炼场可不得崩？”

崩了他们不就能通关了？

乍一想很离谱，唐霜却越想越觉得行，这么多年来，好像从没有人往这方面想过——这多好的通关方法啊！

她一拍大腿，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干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