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与柳博士思考的过程就像鸡蛋和鸡的关系。

谁先谁后，根本无法解释清楚，至少现有的科技，连人工智能的猜想都没有办法弄清楚。

这其中延伸的科学已经让人无法琢磨。

不仅让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知物理……

“其实在量子领域，量子纠缠是很难用语言表述清楚。虽说我们还没有经历过时光旅行，这只是一种猜想而已，当然迪特说的那些疯话可以刨除在外。”

靳言与柳博士讨论至此，关于那婴儿生产基地还没有一个完全的结果。

靳言想着如果能弄清楚就好了，可是他们现在现有的力量太薄弱，没有办法弄清楚。靳言不禁感慨，如果当时那么多的科学家团队留下来就好了，至少有个主心骨，可以帮助他们思考延伸。

正当靳言想着如何套路归墟，将可控核聚变的技术弄到手，柳博士倒是想到了一些有关于他们的秘密。

“不不不，我倒是想起来了，迪特确实说过平行宇宙以及时间差的问题。”

柳博士的眼睛瞬间大如牛眼，好像想到了什么特别兴奋的话题，想要与靳言一起分享。

“到底怎么了？你至于这么兴奋吗？”

此时海面的冷风吹得越来越起，柳博士的微白鬓角被吹起，他都不在乎。

柳博士真的非常兴奋，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拉着靳言的手，久久不松开。

“靳言，你不知道，如果我们两个刚才讨论的这些成立的话，那么迪特所说的那些疯话就不是疯话，他也许在给我们讲述事实，只是当时我们都没太在意，以为他故意编了个天文学笑话。”

柳博士笑了笑，当初的柳博士还以为迪特讲的都是疯言疯语，就是为了骗欧兰的信任，他也没有太过在乎，只是那些话始终围绕着脑边。

如今他们经历了这一切以后，加上欧兰所陈述的往事，让柳博士越来越怀疑，迪特以玩笑的口吻说出的那些话，仿佛都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用人类的科技无法解释清楚而已。

这不代表那些不可能发生，如果人类的科技在未来真的达到了一种史无前例的高度发达，那么所有的猜想都可以成为现实。

靳言发现柳博士就像吃到糖的小孩一样，露出了天真的微笑。

“真的吗？你何出此言？”

靳言反问柳博士，若是如此说，肯定有柳博士的理由。

现阶段靳言只是想将可控核聚变技术研究清楚，不小心牵扯到了母亲的往事。

若是能将可控核聚变技术研究清楚，还可以将母亲的往事解决，甚至为母亲解决心腹大患，对于靳言而言也算功德一件，至少让母亲快乐一点，再也没有威胁。

从小对科学有着浓厚兴趣的靳言，看到学霸柳博士好像真的了解什么一样，对柳博士所架构的科学未来十分感兴趣。

柳博士发现自己终于有知音了，继续拉着靳言的手不松开，柳博士偷偷的笑了几次，就像村边的阿姨拉着新来村子里的小媳妇一样。

“你想想看，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人类的科技达到了一定水平，也许我们的身体现阶段不可以突破物理限制，可是我们若是做出了可以突破物理限制的身体呢，或者说不能叫身体……等等，我想想，我将这个东西下一个定义……”

柳博士本来笑得像花儿一样，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陷入沉思。

“或者说叫意识？”

靳言没有甩开柳博士的手，反而提醒柳博士，这不就是他们最近研究的课题吗？

“对对对，没错，有点贴边，但不太准确。你让我思考一下究竟叫什么？”

柳博士点了点头。可以被称作意识，但与意识还是不太一样。

“我堂哥所做的实验不就是这种吗？他可以把人类大脑里的意识具体化。”

靳言突然之间想到，靳语所做的那台机器特别的厉害，他们当时见识到了意识机可以将人脑里的记忆或者意识转化为具体的视频图像，就让人觉得相当神奇，就好像一个人如同一台储存器一样，意识机就是读卡器。

如果人类不是被设计出来的，那么这种意识机的出现已经颠覆了人类所有的科学。

柳博士点了点头，他不排除靳言给的回答。

“你说的很对，有点这种意思，我也听欧博士讲了，靳语做的那台意识机特别牛。不过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什么东西，它可以横着、竖着都可以穿梭。”

柳博士其实想的意识也是一种，只不过人类的意识还是有限制，它只是在一个宇宙穿梭，而柳博士想的是，如果真的存在多重宇宙，那么意识可以平行穿来穿去吗？

不仅在一个地方穿来穿去，还可以在多个地方穿来穿去，不受任何限制，那这种东西的定义是什么呢？柳博士感觉自己没有办法下定义，他没见过，太抽象了。

“不受任何介质的约束，包括时间。”

柳博士补充一句。

“有呀。”

靳言略微挑眉。

“我知道有，那是我们物理学的框架，但我们仅仅是理论层面的，真实发生的还没有。”

柳博士点了点头，他们以前所研究的课题里确实研究过这一类型的规律，但仅仅成存在于理论层面，也是科学的伪猜想，没有经过证实的猜想，都是伪猜想。

柳博士终于松开靳言的手，走到甲板的中央，顺着夹板的中央，用鞋底画了一个圈，留下浅浅的印痕，足够让柳博士与靳言看清。

为了能更好的理解柳博士的概念，靳言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新式通讯工具，打开光照功能。

“该怎么说呢？迪特说过他不仅来自平行宇宙，甚至突破了时间限制。”

柳博士站在画的圈里，他想象了一下，将自己画的圈外看成是各种平行世界。

“我觉得他说过的那些话不必在乎，他也许是骗我们的，他说的假话还少吗？”

靳言微动嘴角，对于迪特这个人依然抱有成见，无法原谅迪特当时所做的那些事。

“靳言，你不必因为个人的成见，对他所说的话表示怀疑。其实在那种情况下，就算他说了真话，我们也不会相信。”

柳博士摇了摇头。对于科学，他不会带有任何情绪，只会按照他的逻辑去看待问题，安慰着靳言，不希望靳言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会让靳言无法思考。

柳博士一只脚踏在圈外，一只脚踏在圈内。

脑袋放空，仿佛他已经置身在茫茫的宇宙之中，感受着浩瀚星河。

“怎么说呢？其实，这段时间与迪特接触以来，我觉得，他说想回家，这个概念确实有可能发生。只是他想说的回家与我们所说的可能不是一种概念。”

柳博士嘴上对靳言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迪特或许经历了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从一个点到另外一个点，另外一个点裂变成无数个点，有针对的来到了无数个点之中的其中一个点，却没有抵达正确的地方，而这无数个点蕴含着点中点，这还要抵达正确的地点，就不断的在寻找，找到那个点之后，迪特才可以回家。

这其中包含时间、空间、跳跃空间、回溯时间等多重概念。

柳博士抬眼仰望，仿佛看到了漫天星河，一种人类未知的“东西”可以进行穿梭，不受任何约束。

听到这里，靳言完全皱着眉头，他根本想不明白柳博士到底说的是什么。

“绕来绕去，科学家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

靳言谦虚的问着柳博士，如果柳博士能用更通俗的语言讲一下就更好了。

“我知道这个话题太深奥了，因为我们毕竟没有经历过吗，所以都是纸上谈兵。我想告诉你的是，若是真的设计出来一种东西，它可以从这个地点穿梭到另一个地点，另一个地点分裂无数个地点，它还可以随意穿梭，那不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了吗？”

柳博士开怀大笑，好像他找到了人类进步的可能，或许挽救人类，就在那闪闪的灵光一现之中。

“……”

靳言伫立在原地，完全懵了。

靳言心里想着，这柳博士被人说成学霸是抬举，被人家在背后偷偷的说成学痴，才是真实的评价，这家伙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不顾他人的感受。

难道不知道人和人之间的思考有壁垒吗？

“我是说……这样……”

柳博是为了让靳言能够明白，特意为靳言解释一下他心里想的。

靳言与柳博士聊的热火朝天，欧兰反倒站在大门处，看着柳博士与禁言的背影，思考颇多。

“哦，原来是这样……你早说不就好了吗？”

听着柳博士对靳言的阐述，欧兰默默的流下一滴泪，谁也没有看见，欧兰转身回到了实验室。

一直沉浸在科学畅想里的柳博士，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所有的谈话都被欧兰听了去。

或许经过柳博士奇怪的开导，靳言在那之后思考问题会不断的延伸，嘴中说着柳博士的招牌话，从这个点到那个点。

该思考归思考，该忙碌归忙碌。

柳博士与靳言都明白，他们暂时的目标还是可控核聚变技术，既然找到了布帕，也知道布帕经过改造以后。变得十分强大，他们便不能忽视这种变化。

为了督促蜥蜴人少年与归墟的指挥官联系，他们一有时间就会跑到塔莎与半藏那里。

傍晚，趁着送饭时间，柳博士与靳言代劳，来到塔莎与半藏所在的驻扎点。

“昂……”

塔杀与半藏把靳言与柳博士拿过来的饭菜很快一扫而光，哪怕那些都是一些罐头加工而成的二次菜肴。

看着塔莎与半藏吃着特别香，柳博士感到很疑问，这些蜥蜴人少年每一次吃饭都这么狼吞虎咽，不能说他们没规矩，而是这些孩子也太能吃了，难道归墟从来都没有这些吗？还是他们每顿饭都吃不饱呢？

“你们慢点吃，明天还有不至于这样吧！”

柳博士怕半藏与塔莎噎着，好心提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