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大山里的一个村子住了好些年，整天提心吊胆，只盼着小鬼子能赶紧滚出我们的国家。”

“那时候天已经快要入冬了，有一天早上我带着妹妹去山里捡过冬的柴火，可妹妹贪玩，我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等我再找到她的时候……”

说道这里，老头明显语气一窒，背着他的顾柒甚至能感觉到老头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深吸了几口气，老头接着道，“我把妹妹的尸体藏好后，顺着脚印一直往前追，然后就看到了前面几个小鬼子一边笑一边走路，他们一个人手里面还攥着我妹妹的红手帕。”

“当时我真的想用身后的镰刀把他们全给杀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头明显是咬牙切齿的，仿佛曾经那个让他彻骨难忘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可他们手上有枪，我只有一个人一把镰刀，那时候我也不敢回去找人帮忙，都是老实人，哪里打得过那些有枪的小鬼子。”

“我当时也是年轻，就想着给妹妹报仇，头脑子一热就准备自己干。”

“当时我看那些小鬼子应该也是第一次进到我们这座山里。”

“所以我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挂了很多荆棘，还在上面沾了一种我们山里人特制的麻麻粉。”

“那是我们在抓捕陷阱里凶狠的野兽用的，只要沾到就会浑身麻痹失去知觉。”

“我就一直藏在旁边，我看那些小鬼子劈荆棘的时候，脸上和手上都被荆棘划伤了，我就等着麻麻粉发作。”

“没过一会，那些小鬼子走路都摇摇晃晃起来。”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想给妹妹报仇，能换一个是一个！”

“我就在旁边盯着他们，我就看到最后那个路都走不稳的人，我摸到他背后，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都不知道人的骨头那么硬，我想抽回镰刀的时候，发现镰刀被卡在他的肩膀上，怎么拿都拿不回来。”

“那个人当时叫的啊，跟杀猪一样，前面全都听到了，我就看他们把枪全部对着我了，我哪还管的了那么多，镰刀也不要了，我就用劲跑，拼命跑！”

“那身后的子弹，嗖嗖乱飞！”

“讲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我没办法，我不跑就被他们打死了！”

“我当时想的是，只要给我跑掉了，我就不亏了！至少已经给妹妹报仇了！”

“等下一个机会，我还能再干掉一个！”

“说起来啊，我那时候也确实是运气好，他们朝我开了十几枪，就一枪打在了我左边的胳膊上。”

果然，在老头说完后，陆峥看到了老头破烂袖子洞口处的左臂上一个圆形的伤疤格外的显眼。

“我那时候也没有跑多远，就在山里找了一点草药后，就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后来麻痹粉的效果彻底起来了，好几个人都瘫倒在原地，但他们还有两个人没有受伤。”

“我就看他们一直拿着枪守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