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张了张嘴，反手握紧楼瑾川的手，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坚定，“父亲，我心悦他，一刀两断，我做不到。”

“好，很好。”何炜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父亲……”言溪还想说什么，何炜别过头不想搭理他。

楼瑾川松开手，低头看他，“回马车上等我。”

“可是……”言溪看着怒容满脸的何炜，抿了抿嘴，点头，不太放心地回到马车上，焦急等待。

“你想说什么？”何炜阴郁的眸子里盛着杀气。

楼瑾川很平静地看着他，“下官想相爷已经知道他辞官了吧，他辞官的原因想必你也听说了。”

闻言，何炜浑身一震，落在他身上的眼神，犹如刀子一般锋利，“你到底想说什么？”

“下官想说，希望相爷能够不再刺激他，让他……安安心心地度过人生……最后一段时光。”楼瑾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脏一阵刺痛，仿佛这句话得每一个字都化作了锋利的剑狠狠地刺在他心上。

听到这些话，何炜作为一个父亲，心里十分不好受，“你这算是变相威胁本相吗？”

“相爷若是非要这般想下官，下官也无话可说，可有句话下官必须告诉相爷。”楼瑾川正色，认真地看着他，“他是下官此生挚爱，也是下官在这个世间唯一值得留恋的人，下官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过得很好。”

何炜微微一怔，不知想到什么，无声地笑了声，嘲讽道：“真是讽刺，她估计怎么也想不到对我撒谎却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走吧，记得带他回来看看。”

楼瑾川愣了愣，不可抑制地弯了弯眼眸，“相爷同意了？”

何炜一个眼神都不再给他，反而看了许久马车上因为不放心紧张兮兮探头探脑的地方，狠下心回头拂袖而去。

楼瑾川对于他的冷脸并没有什么不满，反倒是喜上眉梢，转身，快步上了马车，一把抱住了满脸担忧的言溪，语气充斥着浓烈的喜悦，“师兄，他答应了，他答应了！”

言溪一头雾水，“答应什么了？”

楼瑾川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答应我们在一起了！我明天就请求皇上赐婚，这样一来，其他人都不敢说什么了。”

言溪看着兴高采烈，孩子气十足的青年，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好。”

“师兄，我终于要有名分了。”楼瑾川兴奋地哈哈哈大笑。

言溪噗嗤笑出声，挑了挑眉，“所以你承认是你嫁给我了？”

楼瑾川眨了眨眼，稍加思索，“嗯……如果师兄喜欢的话，也可以这么认为。”

反正主导权在他手里就行了，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乎。

“行，不错，你很有自觉。”言溪抬着下巴，心情十分不错。

啧啧，能站一回上头，就算只有一次，那也是好的。

只是……

李彦呈那边他只能辜负了。

他不可能一边和楼瑾川成亲一边还惦记着他。

唉……头疼。

左右都是个渣男。

如果有可能，他只希望这个人下个位面不要再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