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阳光穿过窗户洒落在地上。

散落一地的衣服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床上两个相互依偎的男子没有丝毫隔膜地挨在一起。

言溪睫毛轻轻颤动，身体微微一动，谁知道酸软的四肢令他眉头一皱。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很不舒服地揉了揉腰，却发现身上不着片缕。

言溪身体微微僵硬，慌里慌张地低头一看，差点把他给吓死。

那只不属于他且布满疤痕的手落在他肚子上，他顺着那只手看过去，穆北辰精致俊美的脸庞印入眼眸。

嗡的一声，言溪刚睡醒的脑子还没开始工作就乱做一团糊浆。

他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傻愣愣地看着。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人醒了，第一时间就看向了他，发现他一直看着自己，脸颊微红，有些害羞，但那双眼睛里的温柔告诉他，此刻的穆北辰十分愉悦。

“言溪。”声音缠绵悱恻，叫得他心头猛然一颤。

言溪似乎因为这一声呼喊，重新启动大脑的运行功能，回放昨晚的一幕幕，他偏过头，沉默了一会儿，“我们昨天……”

穆北辰看着他，见他脸色不太好，连忙坐直，握着他的手，“言溪，我会负责的，你别担心，其实我喜……”

话还没有说完，言溪看了一眼他的那只手，抽出自己的手，捂着头道：“不用了，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我主动的，不需要你负责。”

他的头都是晕的，还有点阵痛。

他心里很慌，很难受。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穆北辰瞬间僵住了身体，想要表明心意的话硬生生被言溪的话挤了回去，化作一把刀子狠狠地捅在心口上，痛楚加倍，那滋味，又苦又涩。

他努力控制住想要颤抖的手，艰涩地挤出一句话，“你……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言溪点头，沉默不语。

“为什么？”穆北辰只觉得心痛到窒息，差点丧失理智，情绪失控。

言溪不敢看他，背叛爱人的感觉让他被痛楚填满整个胸腔，“因为…这是一场意外，是我主动的，不是你的错，和你没关系，所有的一切都由我自己的来承担。”

闻言，穆北辰紧紧盯着他，眸底爬出一抹黑色，心头也冒出一个极其黑暗的想法。

他没说话，言溪自顾自地下床穿衣，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却忙中出错，又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穿好后，看了看他：“我走了，你尽快收拾一下，不要让人抓住把柄。”

说完，他逃也似的离开，完全没有看见身后之人阴郁的神情。

……

五皇子因为昨晚穆北辰那个冰冷的眼神，忐忑不安了一整晚。

想到两人离席之后一直没有回来，穆北辰宫殿的宫女太监又被赶到殿外，他便立刻明白了什么。

他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确认穆北辰已经起床去皇后和太后那里请安了，连忙去路上拦着他，慌忙地解释昨天的事。

穆北辰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平静，毫无丝毫感情，冰冷至极，“这件事本殿自己会查清楚。”

听到他的话，五皇子松了口气，却也对这位刚回来不久的皇兄有些恐惧。

无他，只因这个人的气息有点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