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茶有问题，牛保国不动声色，另一只手悄悄拉起石岚的手，摸在自己的枪上（格洛克手枪）

石岚摸着坚硬还带有牛保国体温的枪身，心头一颤，明白他想干什么了。好在她也不是个花瓶，很快想明白了处境，努力镇定下来。

素帕莎没有听懂牛保国说的话，还在偷偷注视着牛保国，见他只喝了一小口，决定再等等。

在牛保国身后站成一排的四人，耳麦中响起了声音，这让他们松散的站姿顿时紧张起来。

给他们下达指令的人是黑佛身边的女侍者，他们都在旁边的监控室内，正看着餐厅的监视画面。

黑佛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身旁站着一个八字胡男人，穿着化纤面料的绿色衬衣，刚才要叫黑佛出来的就是此人。

“抓了他们，我先问清楚，再让你带走。”（象语）

黑佛的语气不容反驳，原本慈眉善目的脸换到现在的灯光下，显得非常阴沉。

八字胡男人不置可否。

餐桌前，牛保国假装欣赏着手中工艺精湛的陶瓷金杯，透过光滑的金色镜面看了一眼后面的四个身影。

突然，他拿杯的左手一松，瞬移至腰间，拔出伯莱塔92F，往右臂腋下一插，枪口指向了后方。

“当啷”一声，陶瓷金杯砸在桌面，与此同时，石岚也拽出了格洛克17式，向素帕莎那边瞄去。

牛保国身体转了120度，带动腋下枪口转动，连开四枪。

电光火石间，四个帮派成员毫无反应，全被爆头枪杀。

牛保国继续转动，丝滑地站起身来，将枪口转到前方，继续开枪。

洛嘎几人猝不及防，慌乱下还没掏出枪，便全部中弹。洛嘎两条胳膊中枪，其他人全被爆头。

素帕莎倒是早在桌下就偷偷把枪捏在了手上，一见惊变，立刻吓得拿了起来。

但石岚比她速度快，连开六枪，命中了她和她带进来的一个手下。

牛保国把站在不同方位的三个服务员也打死了，解除了风险，谁知道她们藏没藏枪，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短短十秒不到，餐厅内竟然死了十几人！

监控画面前的黑佛等人如遭雷击，被牛保国那如华尔兹般优雅的“斗枪术”震的目瞪口呆。

黑佛和八字胡男人刚才还在谈论抓到牛保国之后怎么处理，却没曾想过牛保国同不同意，被这个惊变弄的措手不及。

黑佛骂了一声，站起来带着众人走了出去，同时让女侍者叫更多的人集合。

“呯呯呯……”

又一阵枪声在餐厅内响起，是黑佛安排在餐厅外的手下冲进了里头，和牛保国他们交火。

餐厅有两个门。侧门较小，只容两人并行；正面的厅门很大，可容七八人并行。

小门旁边没什么掩体，很难闯进来，牛保国让石岚守住小门，自己挟持受伤的洛嘎，守着大门方向。此时他已经击毙几人，还剩几个人利用吧台、酒柜作掩护，和牛保国对峙着。

岳霸虽然在金莱市待了几年，但这种子弹在眼前乱飞的情况，还是头一次遇见，躲在桌下瑟瑟发抖，都快吓尿了。

玉儿也钻到了桌下，爬来爬去，从死人身上搜出了好多把枪，传递给牛保国和石岚。

黑佛带着二十多名手下走到了餐厅外，加上八字胡带来的人，一共有四五十个。

“住手…别开枪”（象语），受伤的洛嘎大骂着，不断问牛保国发生了甚么事。

没人翻译，牛保国也听不明白，吐掉口中的茶，又拿起桌上一杯酒，漱了漱口。

黑佛在手下的保护下，进入餐厅，侧身躲在掩体后面，让一个懂华夏语的人出来传话。

那人蹲在沙发后面，喊道：“你们走不了，快把枪放下！”

你当我是傻子吗？牛保国瞅准他伸头张望的时机，一枪打烂了暴露的天灵盖，高声骂道：“F**k you! ”

其他人暗暗心惊，藏的更严实了。

黑佛大声说了些什么。

很快，又一个说华夏语的声音响起，人完全看不见躲在哪里，比起上一个倒霉鬼，这位仁兄的华夏语说的很不熟练。

“我老大，说你们…是华夏警察，他问，是吗？”

石岚心里一惊，她本来还以为黑佛是改了主意，不想和东北虎爆发激烈冲突，所以打算交人。可没想到，竟然是身份暴露了。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有人认出牛保国，然后查到中州去了？

“别承认，拖延时间。”石岚低声说道。

牛保国听后，便说：“你告诉他，我是他爷爷！”

那翻译员用象语说给黑佛听，他们距离远，所以声音较大。

洛嘎听见了黑佛之前的问话，有些难以置信，也冲那边喊话，说老大你是不是搞错了？他怎么可能是警察？哪有向他这样的警察？是不是素帕莎那个八婆又搞事情，她和牛保国有仇啊……

地上的素帕莎头部没有中弹，还有一息尚存，听见有人骂自己，无力反驳，含恨而终。

黑佛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八字胡男人，脸色更加阴沉，一声令下，让手下朝牛保国这边扔过来一个手机。

手机从地上滑行过来，被牛保国一脚踩住。他瞄了一眼后，踢到后面。

石岚定睛一看，只见屏幕上竟然是自己的照片，还是警察证上的照片——身穿警服，下面还写着名字和警号。

他们真的查到了！？

“照片…可以P啊！”岳霸的声音响起，也许是觉得再不说话就玩完了，他终于鼓起了勇气，帮忙狡辩，换成象语喊道：

“这照片一看就是PS的！连视频都可以造假，有个叫Deepface的换脸软件你们没听过吗？我用它把女明星的脸全部换了一边！”

说着，他打开自己手机里的一段影片，把手机也滑向了那边。

手机滑过酒柜，方才停住，里面发出单调且不堪入耳的声音，屏幕上竟是国际知名女星汤加丽·约翰逊。

黑佛看了，一阵沉默。

八字胡男人见他眼神阴晴不定，忍不住开口道：“他们在狡辩，这照片肯定是真的！你看那个女人的身手，这还不是警察？”（象语）

黑佛还是没说话。

石岚这时也突然想到，他们并没有提牛保国，这说明他们可能还没识破牛保国……那就怪了，他们没有特意找人去中州调查，那自己的照片是怎么来的呢？

见黑佛似乎对照片仍有疑虑，石岚也附和道：“这照片是假的！我是华夏的在逃通缉犯，怎么可能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