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埋怨她呢？”

“若宁的事，是彦的事情。”

“身为女王，就必须承受这些质疑和战争，这是不可避免的路。”

“可是，今天若宁就要死去了，我当然觉得很遗憾。”

“因为彦如果能够真正驾驭若宁，这才能证明彦真正有了女王的资格。”

“女王，不仅需要无敌的战斗力和强大的意志，还有能够让所有天使都承认的胸襟和气魄。”

“若宁和凉冰是不同的，虽然若宁也曾经伤害过其他的天使们，但本质不同。”

洛星河冷笑道：“圣母，都是杀人，都是杀天使，然后你给他们的评价就不同，你不是圣母是什么？”

“难道你还非要讲一讲若宁和凉冰杀戮天使的原因？”

“杀了就是杀了。”

“就像你杀了我一样，那些理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出手了。”

“在我看来，你这种思维方式，就像是在为自己懦弱找借口。”

凯莎沉默了一会说道：“如果你这样说，算是吧。”

“我没有勇气跟随你敌对所有已知宇宙。”

“我没法正视天使们被围攻而死，被围攻牺牲。”

“直到最后，我觉悟了，我强大了，也已经晚了。”

“确实，无论是你我的悲哀，还是如今天使们的悲哀，或许都是因为我曾经的懦弱造成的。”

“但我已经尽力了。”

“当然，我们伟大的天使女王凯莎，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

洛星河看着惊恐大叫的若宁，头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原着中，若宁跟蔷薇的战斗也很精彩，可是也没有像现在一样，蔷薇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原着中，若宁近乎碾压了蔷薇。

而现在，若宁本身就已经比原着中更强大，手拿星命，曾经还接受过洛星河的亲手教导。

就这样，若宁反而要败在蔷薇的手上了。

洛星河是真的生气了。

曾经那个死战不退的战士去哪了？

曾经那个为了保护凯莎，保护天使们，厮杀到底的若宁呢？

自从跟了华烨，连自己的强者之心都失去了吗？

碰到了比自己强的强者，难道就只剩下了恐惧大叫？

“这样的人，竟然是自己亲手调教过的？”

突然，洛星河阴冷的声音渐渐的响起。

“若宁，相信我，如果你在这里输给了蔷薇，华烨也保不住你。”

“身为我洛星河调教过的徒弟，失败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失去了强者之心，失去了那战斗意志。”

“我洛星河不会让任何人成为我人生的污点和耻辱。”

“到时候，我会亲手把你按死在土里，把你大卸八块。”

若宁如果对战帝鸿坤，输了就输了，甚至哪怕现在的洛星河，他也会出手保下若宁。

因为洛星河一直做的，其实就是在培养自己的对手，让战斗对手更加强大。

但如果若宁连对战蔷薇都拿不出勇气……那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自己不复仇天使们，是因为凯莎。

一个凯莎活着，能顶好几个天使集团，既然凯莎想要追赶自己，自己愿意暂时放下心中的仇恨。

在洛星河心中，仇不仇的不如战斗重要。

最起码，在虚空马上降临的现在，是这样。

一个失去强者之心的战斗者，已经不配洛星河去关注了。

如果哪一天，凯莎松懈了，洛星河也一样会宰掉凯莎，因为如果凯莎没用了，那就可以有仇报仇了。

那一剑，洛星河这辈子都不会忘。

很多人说洛星河的脾气大，不顾大局。

实际上洛星河才是那种为了目的能够放弃一切的人。

只是洛星河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找一个强大的对手战斗，仅此而已。

若宁听到了洛星河的声音，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但在这生死之刻，若宁反而有些觉悟。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强者之心和战斗意志。”

“是啊，我连一个小年轻蔷薇都打不过了。”

“为什么？哪怕蔷薇努力拼命，二十四小时修炼都不可能比我更强。”

“但现在却压着我打，甚至威胁了我的生命。”

“强者之心……”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失去了这样的强者之心？”

“或许，从我卸任左翼天使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没有了强者之心了吧。”

若宁在时空转移中不断的穿梭，偶尔看到了面色激动的凉冰。

“如果当年是你。”

“如果你不愿意卸任。”

“恐怕你会直接跟凯莎女王战斗起来吧。”

“强者之心，曾经我有过，但现在，我已经没有了。”

若宁哂笑。

“嘚瑟来嘚瑟去，最终还是死在了一个小人物的手上。”

“就是因为我想的太多了。”

“战斗？”

“有了准备，有了计划的的战斗，永远不是真的战斗。”

“我的强者之心，在离开天城之后就消失了。”

若宁感觉到有些凄凉，有些失落，似乎在回忆很久之前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跟随着凯莎，肆意战斗，没有任何保险，敌人都是强大的男天使，甚至是神体。

那时候，一旦失败会遭受比死亡更大的痛苦。

但若宁依然努力奋战在第一线，也是这样的坚持，让洛星河选定了自己。

现在的自己呢？

说自己是他的污点，或许吧。

看着时空崩溃的白色光束突然笼罩着自己，感受着身体无限的切割疼痛。

那种钻入心扉的剧痛，让若宁不由自主的轻笑起来。

“已经有多久没有面临这样的生死危险了？”

若宁的眼睛，突然注视着蔷薇不动了。

“是啊，多年轻的孩子。”

“我竟然这么丢人？竟然有一天死在孩子手中？”

若宁的眼睛再次睁开，眼神直接变了。

变得疯狂，犀利，并且浑身上下的杀气突然爆发。

卡尔微微抬头看向大时钟。

“果然，老天使们都不是好惹的。”

“刷……”

若宁的身体，虽然接近支离破碎，甚至断了一臂，但丝毫不影响若宁逐渐变强大的战意。

不知怎么的，角斗场中，一阵阵的血色猛然浮现。

若宁的身边，突然出现一股血色的薄膜，正在微微环绕在她的身体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