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个世界，只要雷元素不灭，你将永远不死。”

“世界法则修改这个应该很简单吧？”

“......”

“我答应你，但你真的下得去手吗？”秩序沉默许久还是响应道。

和秩序的交流不过千分之一个瞬息，陈思却是犹豫过，纠结过，但艾伦刚刚的一系列行为举止，让他对艾伦的杀意已经不断蔓延。

他不知道是否因为晚了几年，才让艾伦变成这副模样，但艾伦似乎确实是天生的爱好杀戮，就和曾经在马莱的他发觉自己杀完百万人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一样，那种挥手就能主宰他人生命的感觉，的确让他一度迷恋过，但自己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可艾伦似乎并没有。

陈思手持长剑，全身的能量开始朝剑尖凝聚。

“艾伦，你知道现在的你有多该死吗？”陈思的声音经过雷霆之力的传导显得有些神圣但却极其压抑。

艾伦从烟尘中飞出，他的身躯与陈思竟然有些许的相同，不过仍然是以马尔赛和罗尔德躯体为主体，但却有自己的味道，足有四十米的高度，他的手里竟然同样拿着一把黑红色的巨剑，充满着血腥气。

艾伦先一步动弹，一个闪现就出现在陈思头顶，手持长剑劈下。

陈思举剑抵挡，两人对拼溅射起的磅礴气浪涌向三笠，阿尔敏等人，被他伸出另一只手化解，显然艾伦完全没有任何顾忌。

陈思眼神杀意达到了顶峰：“这样面目全非的你，不是我认识的艾伦。”

话落，陈思就挥剑砍向了艾伦，艾伦挡下之后，他彻底发力，瞬间砍出数千道斩击，而艾伦同样砍出数千道斩击，两人全都不防御，任由对方的攻击落在自己身上。

两人全身都被切出一道道伤痕，却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十年的兄弟情在这一刀刀下仿佛变得支离破碎。

“艾伦......”阿尔敏看着这一幕已经失了魂。

众人的表情都十分压抑。

三笠看着陈思和艾伦拼命互杀的这一幕，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她永远都无法理解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陈思看着艾伦竭力抵挡自己，眼神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他到现在都没有使出全力，而这似乎是艾伦的极限了。

对不起，卡露拉阿姨，我辜负你了。

“再见，艾伦。”陈思挥剑的速度骤然提升数千倍，光速斩击艾伦的头颅。

在挥剑的一瞬间，艾伦露出了释然的笑容，通过精神力慢速映在了陈思的脑海，而他也在看到艾伦表情的那一须臾之间，仿佛读懂了一切。

………………

希甘希纳区。

“啪！”

“啊！疼啊！”

小孩模样的陈思一巴掌扇在了同样是小孩模样的艾伦脸上，将他扇倒在地。

“疼？我踏马杀了你！”陈思顶着一张稚嫩的脸庞怒火中烧。

“这就是你想出的傻比办法？为了让我杀你？”

“我尝试过无数次，只有做到这个程度，你才有可能对我起杀心，其余任何时间段你都以为我是故意的，都看破了我的想法，所以我只能做到这么绝，让你恨我。”艾伦爬起，揉了揉自己的脸道。

陈思听闻微微垂眸，抬起艾伦下巴侧过他的头，发现没什么痕迹后又道：“你就必须死吗？就没有一点别的办法了吗？”

“我不死的话，巨人之力不会消失，我只知道，一旦你不杀我，事情会变得更糟，比这更糟的情况，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三笠的爸妈呢，难道也是必须死的吗？”陈思提到这还是有些生气。

艾伦眼中也闪过一抹深深的自责。

“那个时候曾经追捕过阿克曼先生的一名宪兵队长被调到了希干希纳调查，那名队长偏偏和我爸爸关系不错。

之后阿克曼先生会和他碰上，而我爸爸一定会帮忙保下三笠的爸爸，那个时候可不是巨人破墙的时候，连利威尔兵长一家在地下街都属于通缉的状态，阿克曼一族就是王族绝对诛杀的对象。

我们都会被连累，别说加入训练兵团，我们到时候甚至得逃往离墙壁更近的地方在破墙的第一时间就死掉。

其实我并不能剥夺三笠爸爸的阿克曼血脉，我只能施加影响，我当时只是降低了他的警惕心，至于在你面前那样做，只是为了让你更生气而已。”艾伦将头埋入了膝盖里面。

“那三笠的妈妈呢，当时那头巨人太奇怪了，它明明可以先去吃离的很近的布莱克，如果它吃的是布莱克，我绝对可以.......”

“布莱克不能死，不管是在王都和中央宪兵的冲突，还是之后的事件中，他都至关重要，当时虽然我不是很清楚未来发生了什么。

但我看到了和凯尼率领的中央宪兵团开战的时候，布莱克救了我，阿尔敏还有三笠他们，如果布莱克死在这里，未来没有他，以当时失忆的你根本救不了大家。

我只是改变了那头巨人的行动轨迹，可是除了布莱克，离那头巨人最近的就是三笠的妈妈......我........”艾伦说着有些哽咽。

“如果是这样的话，卡露拉阿姨......是因为......”陈思瞳孔一颤。

艾伦突然掩面痛哭：“我......我......因为我看到了未来泽野川的能力必须传到利威尔兵长的手里，所以他那时候也绝不能死在巨人手里。

不仅如此，因为知道我要地鸣，父亲根本不愿意将进击巨人传给我，我只能.......”艾伦啜泣。

“所以你就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妈妈！无论如何你又怎能对自己的母亲下手！”陈思暴怒地吼道。

“没有！我一开始根本没有下定决心！在我要干预那头巨人之前，我先去看了妈妈，我当时见到她的模样，就已经要放弃了。”艾伦突然双手向后撑大喊道。

“可是......可是......偏偏妈妈她.....竟然看到我了......她呼喊着我的名字，我转身跑开，后来她就一直在找我........

当我看到她来到泽野川那间牢房之后，我........我........”艾伦的泪水和鼻涕混杂如瀑布倾泻而下。

“我真的想保护你们.......我真的不想你们出事.......我真的想让你们走出那道墙.........”

陈思神色动容，眼神颤抖不止，走到艾伦一旁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希甘希那区的街道有些悲凉道：“原来你真的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