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旻，“我只跟安保熟，你夏氏内部有人吗？”

蔚之凝收拾着纸袋，轻挑眉梢，“哪一个不是替我打工的呢？”

曾旻瘪嘴提气，“没摆清位置嘛。”

蔚之凝，“等休假结束，警方肯定会到公司调查，一定要把消息控制到可控范围之内。”

曾旻呲溜着饮料，“明白，等爆发的时候才能惊天动地嘛。”

蔚之凝，“让人留意一下，只要一上班秦稚没来，就百分之百无疑了。”

话落蔚之凝戴上帽子起身，冲曾旻扬了扬下颌。“给他安排个住处，他电话到时候发我。”

祁庚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蔚之凝离店的背影，才缓缓挪头望向曾旻，眼神里全是询问。

曾旻伸手拿纸擦嘴，边说边起身，冲他挑挑眉，“走吧，带你看房子。”

祁庚更是不懂，眼眸略藏有些不可思议。

听命令做事的人，能有资格挑房子。

曾旻垂眸笑笑，玩笑道：“你难道想跟我住？”

话落拿起文件袋，拍了拍祁庚的肩膀，轻声道：“走吧。”

祁庚起身，“你都不知道我是谁。”

曾旻闻言倏地笑了一声，“并不是知道的越多好，而是知道得越少越能够保住自身。”

祁庚之所以匪夷，是因为他的生存环境，是看见了必须装作没看见。

而曾旻他们，蔚之凝只会给他们机会知道该知道的，保护自己同样也是在变相的保护他们，即使她从来不这么认为。

蔚之凝出门后也没在街上过多停留，刚骑到回家的山脚包里的手机就响了，想着是曾旻或是文森，慢悠悠地折好自行车，才掏出手机。

蔚之凝看见来电抿直了唇角，沉吸了口气才接通，带着点儿撒娇地语调开口。“干嘛？”

沈淮在电话那头冷哼了一声，“你真还好意思问出口我打电话来干嘛？”

蔚之凝抿了抿唇，乐呵呵地回话。“哎呀。我……”

话还没说完，沈淮冷声打断，“你一心虚就会开始撒娇卖乖。”

蔚之凝语气有些楚楚可怜，小声嘟囔着，“可我也不知道我心虚什么。”

电话那头沈淮沉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气，都不是讲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是每次被她气到火冒三丈高，都想好骂她的措辞，她就开始嗲声嗲气的撒娇扮委屈，然后那些措辞又硬生生的咽下去。

沈淮无奈，“你好歹给老三说一声。”

蔚之凝垂头看着脚尖，“不是你教我话别说太明，我给他提示的。”

沈淮，“他听懂了，没有完全听懂。”

蔚之凝沉声，“太突然了。”

突然到当时她都觉得有些孤注一掷。

不光是祁子舜的提议，还有那天他跟祁子琰的电话，她都只是假装没有听见而已。

沈淮，“试着信任一下他吧。”

蔚之凝闻言倏地嗤笑出声，“人的五脏六腑都没见过太阳，你让我怎么试着相信任何人。”

手机那头的沈淮默声了几秒，轻‘啧’了一声，倒也没恼。“小白眼狼，你说为什么你说让人憎恶的话，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爱你呢？”

蔚之凝想着地下室没信号，伸手把自行车倚靠在石凳上坐下，思忖了片刻，轻笑道：“溪水最终都会汇入江河，爱意同样只会流向自爱的人。”

没有贫瘠的土地永远不会匮乏，越是不缺什么得到的往往就会越多。

从不会诚惶诚恐，永远都心安理得。

沈淮无法反驳，长叹了口气，“给你讲个笑话，姑妈打电话问我，说姑爷打麻将时开了句玩笑，边说白发人送黑发人边摸中了红中。”

蔚之凝闻言干笑了两声，伸手摸着脖颈处挂着的戒指，垂下眼眸承认，“我自毁倾向的确一如以往的严重。”

自毁倾向并不是直观的残害自身，疯狂地登高、飙车、游泳，不顾个人安危鲁莽行事，都是在自毁。

话落电话两头都一声不吭，静谧了许久，沈淮才玩笑般地开口。“我早有预料。”

玩笑是玩笑，可也是故作轻松的担忧。

蔚之凝抬起双腿落在石凳上，蜷缩着把头枕在膝盖上，拇指抚上掌心绑着的丝巾，“沈淮，你敢相信吗？我今天居然担忧起了祁子舜的安危。”

沈淮轻声，“不好受对吗？”

蔚之凝嗯了嗯，“就像心悬在半空，无能为力又手足无措。”

沈淮放低声音，小心翼翼问道：“其实不是今天才有这种情绪对吗？”

蔚之凝闻言有些茫然，反复在脑中回忆探究，半晌深吸了一口气。“对，很早。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早。”

沈淮立马语调一转，调笑嗔怪道：“你干嘛不告诉他，是想看着他为你担忧吗？太阴暗吧。”

蔚之凝没有跟着他语调变得轻松，声音依旧有些低沉，“我害怕他的世界只有我。”

沈淮沉默了一下，问道：“不好吗？我们……”

我们这么疼你，当然是希望有个眼里只有你的人，处处为你着想把你放在第一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