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盆挪动，嬉皮望着他似是骄傲的吐着舌头，祁子舜半眯着眼望着盆沿边，泥土散落的几道痕迹，微微蹙眉。

抬手掀开花盆底，祁子舜眼眸惊异了一瞬，是把房门钥匙，伸手拿起放在眼前仔细端详，捏头望着门把手对比锁孔。

“你是要进去玩儿吗？”

嬉皮都没停，跑到门口站立，示意他赶紧开门。

祁子舜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褶皱，拿着钥匙沉思了会儿，捏头望向对面的二层小楼，那是蔚之凝住的地方。

用钥匙打开房门，傍晚时分房间格外昏暗。

嬉皮见房门打开，飞跑出残影，但也没有乱窜跑到书房门口，跳起伸手扒拉开房门，摇着尾巴冲着书架猛叫。

祁子舜闻听这叫声不由蹙起眉头，怕它撞到书架，弯腰想把它抱起，嬉皮就围着他的脚边不停打转。

祁子舜身心俱疲有些无奈，伸手抻着裤腿，直接盘腿坐在地板上，半睨着眼望着它。

裤腿挽上来几分，祁子舜感觉凉飕飕的，伸手拉了拉，拉好手悬在半空顿了顿，又挪回地板上感受一下那股凉意。

抬头望着镶嵌着书架缝隙，眼眸微微一抖蓦地坐起了身，大掌贴近缝隙边缘，瞬间恍然大悟。

祁子舜垂下眼帘，收回手空捏了几下，望着嬉皮，“知道了。她今早出现就告诉了我她安然无恙，可能只是不想见我吧。”

说着祁子舜蹲下身把嬉皮抱起，叹了口气。“我们不打扰她，好吗？”

嬉皮微扬着脑袋望着他，像是真的听懂了一般，垂下脑袋还泄了口气，便就再也没闹腾。

祁子舜伸手进包里掏出揣着的几袋零食，犹疑了一瞬还是放在了桌上，才抱着嬉皮出门，揉了揉它的脑子，蹲下身把钥匙放回了原位。

蔚之凝现在在屋里完全就是夜间行动者，凌晨时分才从地下室上楼洗漱，抱着睡衣推开门，垂头划拉着手机看看有没有是什么消息。

文森【回个电话。】

蔚之凝滑动拨打了过去，抬头便看见祁子舜留下的小零食，不由的抿了抿唇角，睫毛扑闪时文森的电话便接通。

文森，“今天祁子舜去你爸妈家，我差点儿没被围死。”

蔚之凝嗯了一声，伸手拿起零食撕开，“然后了？”

“然后？”文森直接气笑，“然后我现在真想踩着电话线过来揍你一顿。”

蔚之凝靠在书架上嚼着奶酪块，“有些难，人体接受安全电压上限为三十六伏，电话线大概在五十五伏左右，没轻功的话，以你的体重踩上走几步就焦了。”

文森，“没必要这么认真。”

蔚之凝，“我是在提醒你不要较真。”

文森听她语气有些冷，蹙眉问道：“举步维艰？”

蔚之凝望着窗外穿进的微光，眼神寂静落寞，唇角倒是微微勾笑，拖着温软的语调，“是让你说正事。”

文森抿了抿唇，尬笑两声，“确实瞒不住你，我本想让你体谅一下我被众人所质，然后不要介意我透露给祁子舜我知道你在哪儿的事。”

蔚之凝淡声回应，“知道了。”

文森觉得她这会儿真的太怪，从牙缝里吸了口凉气，“校友你不对劲。”

蔚之凝吃完把包装纸揣进口袋，“校友，我那天对劲过？”

说完，蔚之凝抬手揉了揉眉心，继续道：“你是想来说祁子舜的好话吗？”

文森惊呼，“册那！”

蔚之凝阖眼笑笑，“他真的把自己塑造的太悲悯了。”

文森跟她从小认识，彼此只会调侃感情上的事，从来不蜿蜒崎岖的劝说任何她感情问题。

想想就知道祁子舜今天来她父母家的用意，是想表露些情绪通过文森传递。

该说不说挺厉害，能让文森明知她会反感，还来劝说两句。

文森实话，“不是悲悯，是男人的自尊心，觉得什么都帮不上你，感觉自己没用。”

蔚之凝，“旁人拥护的尊严是趋附，自己的挽尊才会受到尊重。”

“小话倒是一套一套。”文森调侃说着，适度转移了话题。“现在我倒是有名正言顺可以不见夏嘉玉的理由，受益还是颇丰的。”

蔚之凝咂舌玩笑道：“那刚好，酬金就不用付了。”

文森，“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

蔚之凝挪步走到门前，推门，“我像不讲信用的人？少不了你的。”

二人扯了几句闲言就挂断了电话，没再提起祁子舜，他也没问接下来蔚之凝的计划。

蔚之凝洗漱完没一刻愿意闲着，跑到阁楼把找了些布料、丝线搬了台缝纫机去了地下室。

她不是个食言的人，交换了的东西就会去完成。

反正要在这儿待上最少半月，总要找些事情消磨时间。

次日，蔚之凝起了大早拨通了楚沁的电话。

铃声响了数秒，楚沁才不耐烦地接通。“我知道您起得早，没必要连带打扰我的春梦吧？”

蔚之凝闻言顿了几秒，调侃道：“这就转性了？”

楚沁在床上翻了个身趴着，闷哼出声，“流动的，我不轻易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