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撩惹
作者:尘荼靡 | 分类:现言 | 字数:25.5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39章 浑身痒?
不能一笔概括,直接否认,原因肯定还是有的。
话落,蔚之凝思忖了半秒,补充道:“准确来说,不全是。”
怎么形容祁子舜。
就像是临近雪崩前,摇摇欲坠的雪球,不经意间飘落在上面的一片雪花。
本就已经摇摇欲坠,那片雪花只是加快了滚落的速度。
蔚之凝说不出让他别多想的话,伸手落在他脑袋上胡乱的揉了一番发丝,冷不丁说了句,“头发有些长了。”
祁子舜差点被她那脸上浮起的灿烂笑意给逗笑,努了努薄唇忍住,沉声唤着她名字,“蔚之凝。”
蔚之凝狐疑挑眉,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一语双关,“我说的实话啊。”
祁子舜阖眼沉吸了口气,缓缓撩起眼皮,手臂杵到方向盘上托着头,无奈地看着她,任由她的手在自己头上乱揉。
蔚之凝胡乱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悻悻理好他原本三七分的发型。
鼓腮磨牙,娇怨抬手拍打祁子舜肩头。
伸手调整座椅到舒服的幅度,蔚之凝仰躺着,神色如常,“去医院。”
祁子舜拧眉阖眼,抬手捏了捏眉骨,沉重的无力感压在心头。
不是问不出口,她怎么样。
而是知道她会用什么话来搪塞自己。
他讲起过往是只言片语的带过,而她几乎事事告知。
她不愿讲,他的确没办法多问。
简单的应了声,祁子舜弯腰伸手帮她系好安全带,在她头上揉了一把。
车子发动,蔚之凝神色淡淡地瞥了一眼祁子舜,望着前方缓缓转变的场景,缓缓垂下眼叹了口气,“你觉得我可怜吗?”
祁子舜闻言余光望了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粉饰太平般笑了笑,“你想听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
“呵。”蔚之凝失笑,干净纯澈双眸黯淡了几分,指尖敲击着车窗,嘴里低喃,“那就是的确挺可怜的吧。”
当要强变成逞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
真的应该被可怜吗?
蔚之凝不确定。
扪心自问,自己从出生起含着便含着金汤匙出生。
有着优渥的物质,有着父母兄弟的疼爱,有着几乎大部分的一切。
过着的是可以展出在橱柜的璀璨人生。
除了不可逆转遗传的精神疾病,年幼撞见外公外婆的死亡。
她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应该被可怜。
那都不关她的事,准确来说他们离世,该可怜的是他们,而不是蔚之凝本人。
可她承认祁子舜可怜,时常用着怜悯的眼光看着一个几乎与自己命运相似的人时,就在承认自己也该可怜。
回想起他们离世的麻木感,和现在这种割裂感,让蔚之凝开始深思是不是从未正视过当年的一切。
不敢面对,不断逃避的其实是她自己。
昭然若揭的事。
哪怕进入梦中窥探中了答案,只是她仍然不愿承认而已。
祁子舜坐直身子,伸头望了路边,打着方向盘找了个车位将车挺稳。
蔚之凝侧头静静凝望着他,祁子舜伸手握住她的脸,拇指在她脸颊的抚摸,“小乖,我确实做不到像你一样粉饰太平,快速的一笔带过一切。”
一语双关的话,昭示了祁子舜没有一刻忘却过,不管是恩怨仇恨还是对她萌生的爱意。
他都将直面正视。
但与蔚之凝日益相处后,下定决心的事,开始因为她摇摆不定。
想要同她逃离这一切。
蔚之凝听懂了他说的话,望着他的眼神黯淡无光,齿尖撕咬着唇瓣,试图让疼痛使自己清醒,“别因为任何人动摇,也千万别给我例外。”
“别咬。”祁子舜指腹抹开她的唇瓣,“我们彼此给了对方很多例外,现在才讲是不是有些迟了?”
蔚之凝阖眼抬手推开他的手,长吁了口气,“毫无疑问的讲,可怜一个人有时候很疲倦,而且还会生出厌恶,要耐着性子去安抚。”
她不想厌恶自己,便就不会承认自己可怜。
祁子舜一噎,随即笑笑,挪手揉着她的耳朵,“小乖自己都不讲了吗?这是相互的,我取悦你,是为了让你更好的取悦我,都是再为一响贪欢做铺垫。”
蔚之凝被逗笑,有些心虚的嘟囔,“我有这么色吗?”
见她舒眉带笑,祁子舜心悦的半眯着眼尾,出声揶揄,“对我挺色的。”
“哼。”蔚之凝嗔了他一眼,“你心里可美吧。”
祁子舜轻笑,“面上也挺美。”
车内气氛转晴。
二人打趣着驱车去了沈氏名下的医院。
配合去采样检测,确定是不是感染。
两人在检验厅等着拿报告,倒是撞见了来取报告的文森。
文森半眯着眼打量着二人,随即眼睛渐渐睁大放光,有些激动,“我要当干爹了吗?”
二人闻言,坐在椅子上同时撩起眼皮斜瞟着他,祁子舜淡淡出声,“不是。”
蔚之凝点头附和。
文森‘嘁’了一声,坐到了祁子舜身旁的椅子,失望叹气。
蔚之凝将他面上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微抽,匪夷问道:“你失望个什么劲儿?”
文森耸肩,“你俩结婚没包红包,想着一并包了送给我干儿子或是干女儿。”
“呵。”蔚之凝哼笑,“不送点钱浑身痒?”
文森挑眉点头,“差不多吧。”
蔚之凝挽着祁子舜手臂,冲文森扬了扬下颌,“体检?”
文森点头,“嗯。”
蔚之凝瘪嘴,“现胃镜都无痛,做一个要你命啊?”
文森闻言,惊恐摇头满是抗拒,“我听着描述一根管子从咽喉探进胃里。”说着咽了咽喉咙,“我就感觉在要命。”
蔚之凝觑看他,“全麻。”
文森深吸口气,“没必要。”
蔚之凝诚恳,“那你去看中医吧,西医不适合你。”
文森抗拒,“要是针灸更痛。”
祁子舜斜眼看他,“那你看医生的意义在哪?”
文森窥了一眼祁子舜脸上的表情,当然懂得他什么意思,垂眼笑得没心没肺,“总得明白自己怎么死嘛。”
心里叹气嘀咕,祁子舜真太没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