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以外吗？”

蔚之凝说着垂下眼，语气不辨喜怒。

只是看样子，有些失望。

祁子舜环住她的腰肢收紧，痴缠的在她后脖颈间啄吻。

嗓音低醇温柔，“我知道我的乖乖，不想我把希望只寄托到你身上。”

“可如果不是我很多年远眺于你的甘之如饴，小乖不早就弃之如敝履了吗？”

他周身靡靡热气环绕住蔚之凝。

蔚之凝察觉灼热异样，撩起眼皮从镜中睨了他一眼。

压低眉头，凶巴巴的给他推开，“忍住！”

祁子舜低下头觑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地笑道：“不想。”

到底祁子舜没做什么，凭着意志将燥热忍了下去。

替蔚之凝吹干头发，抱着她相拥而眠。

-

忙碌着过了好几天，祁子舜和蔚之凝两人都在尽力安排好。

把调整出半个月的时间，去过二人结婚纪念日。

午间二人在办公室内吃完饭，两人一起收拾着餐盒。

“乖乖，我下午要去港市出差四天。”祁子舜柔声说：“这几天就让祁庚跟着你。”

蔚之凝咕哝，“我不会被人欺负的。”

祁子舜轻笑， “我知道，我担心的就是你不会被人欺负。”

就是担心有人惹到，没人拉住她。

天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事。

蔚之凝瘪嘴，假装埋怨，“那你不去不就行了吗？”

“呵。”

祁子舜被她逗乐，收拾好餐盒，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项目后天开工，想让阿琰替我去，可他后天要飞国外。”

蔚之凝端起水杯，浅抿了口，“巧合吗？”

祁子舜将纸团丢进垃圾桶，摇头否认，“我是拖到今天才准备过去。”

一个多月前，就安排好前两天的机票。

只是想多待在蔚之凝身边一些，才改签，卡着时间过去。

祁子琰同样，早就安排好了工作行程。

蔚之凝懵了懵，“那你在家怎么不收拾行李？”

祁子舜抬了抬下颌，指向休息室，“上午就收拾好了。”

“好吧。”蔚之凝浅浅叹息，肩膀软了下去，“还说当当贤妻良母，帮你收拾一下。”

祁子舜被她这可爱样逗笑，一把揽过她的腰肢，拉进二人的距离，凑到她耳边。

“其他的小乖倒是可以帮我一下。”

说着祁子舜就往身下瞧。

蔚之凝抬手推开他的头，神色淡然，“想都别想。”

祁子舜挪开她的手，抱着她的腰肢晃动，拖长着尾调。“乖乖。”

“小乖。”

“美人老婆。”

“都五天了。”

蔚之凝不为所动，淡然地盯着他，睫毛扑闪了几下，“伤没好什么都别说。”

祁子舜钻空子，“小乖是在意我扯到伤口，忍着的呀？”

说着大掌捧着她的脸颊，拇指在她下巴摩挲。

蔚之凝心如止水地说：“我没忍。”

抬手抵在他的肩膀上，想给他推开，可属实力道悬殊。

“哦？是吗？”

“那先前亲半小时再问你。”

蔚之凝，“？”

祁子舜说罢，手一揽在打横将她抱起，往休息室走。

蔚之凝在他怀里扑腾，蹙眉愠怒，“干嘛呀，我不是欲情故纵，不是半推半就。”

“我知道，我知道。”祁子舜怕她跌倒搂得紧，“我四点三十六的飞机，让我抱着休息会儿。”

二人刚躺上休息室的床上，蔚之凝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掏出放在眼前看了眼，“五分钟。”

说罢蔚之凝从祁子舜怀中起来，起身走进入浴室接通。

祁子舜眼见瞥见，屏幕上写着，未知来电显示。

还背着他接，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蔚之凝从洗漱间出来时，脸上挂着笑跟着对面用英文道别。

祁子舜想来应该是她之前的同学，心里的疑虑倒是打消了不少。

蔚之凝挂断电话，随口说着：“告诉我秦稚到了。”

祁子舜挑眉微挑，脸上的诧异转瞬即逝。

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觉得她对秦稚上心，还安排送去国外，想想她前些天告诉自己，答应了夏嘉逸。

将蔚之凝揽进怀中，祁子舜薄唇贴在她耳后。

念念叨叨着不舍的话，小心翼翼的跟蔚之凝商量，让她要时时刻刻想着自己。

心中有惦念，做什么都不会太冲动。

蔚之凝倒是没嫌他唠叨，没问一句都乖巧的点头应声，说知道了。

像敷衍又不像敷衍。

黏腻到等着祁子舜一同出差的欧谨，看着时间怕耽误了航班。

打电话告知祁子舜，他才满是不舍的松开。

临走都不忘冲蔚之凝讨吻。

“我送你去机场吧。”蔚之凝都被他黏的有些无奈。

不过就出差四天，搞得跟出差四年似的。

祁子舜托着行李箱，在她头上揉了一把。

“机场来回三个多小时，不想乖乖累着。”

“我到了给小乖打电话。”

送走粘人精，蔚之凝回办公室一副极累的姿势。

就想不通怎么会比自己还粘人。

-

蔚之凝翻着文件账目，眉头深锁。

像是看见了极其荒谬的东西。

重新翻回首页，随即唇角扬起笑意，笑着一字一顿念出部门的名字。

“公关部。”

曾旻翻着账目核对，笑着接话，“别说，我刚看的时候也觉得离谱。”

半年以来，唯一爆出对公司有负面的新闻，只有祁子舜跟赵妍的绯闻。

且只有一条。

其余旗下子公司的负面消息，不动不痒，就跟蜻蜓点水一样。

都惊动不了总部，自己就公关好了。

这祁氏总部的公关部说是摆设都不为过。

开销最大，年底的奖金也要最多。

摆明祁子异一家用着公司的钱，去封公关部人的口。

私事公了，明证也言顺。

蔚之凝合上文件，翻出前些年的看看，居然全给批了。

看得她只想笑，翻出手机拨打了祁羽的电话，请示一下。

反正不是她的钱，祁羽同意她就签字批款。

铃声响了几秒就接通，祁羽苍老和蔼的声音响起。

“怎么皮皮？”

“老祁。”蔚之凝翻着账目轻笑，“祁宴公关部年底分红是您默认的吗？您默许我就签字批款。”

“呵。”

祁羽笑笑反问，“立威的机会不要啊？”

蔚之凝垂下眼帘，舌尖在腮上打转，眼底的不悦转瞬即逝，拖着撒娇的语调，“我在问您。”

“我没默许过。”祁羽说。

蔚之凝好笑，啧了一声，“非要我做这坏人？”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祁羽语气不辨喜怒，“危机公关部门是最大的危机，迟早的事。”

蔚之凝思忖了片刻，扬了扬眉骨，长吁口气，“知道了。”

祁羽，“下午跟老四回公馆吃个饭？”

“他出差了。”蔚之凝合上文件，随意堆叠在桌上，“我这几天加班，周末过去陪您吃饭。”

祁羽倒是没强求，说了些客套话让她注意身体。

挂断电话，蔚之凝随意把手机丢到桌上，冲门外喊，“南希！”

南希闻声，拉门探出个脑袋，“嗯？”

蔚之凝举起文件递给南希，“送回公关部，让他们在周末之前重新拟一份。”

曾旻撩起眼皮觑了她一眼，“让他们直接砍半不就成了？”

“呵。”

蔚之凝嗤笑一声，意味深长道：“先给个机会嘛。”

曾旻调整坐姿仰靠在座椅上，端起保温杯，浅抿了两口。

听见办公室的关门声，浅声问，“我都还没查到秦稚什么，你咋就给人送走了？”

蔚之凝端起咖啡浅抿了口，觑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她给我讲了呗。”

放下杯子，蔚之凝继续道：“之前守着秦稚，是她跟祁子楷有关。”

曾旻手上的动作一顿，“谁？”

蔚之凝淡声，“祁子舜的四哥。”

曾旻闻言，眉头深锁，“安排到夏元至身边干嘛？”

蔚之凝唇角扯了扯，“有仇吧，还没来得及问夏元至，他就嘎了。”

两人有纠葛是肯定的。

不然怎么会连夏元至身边的律师都是祁子楷的人。

只是没想到祁子楷这么坐得住。

夏元至去世，秦稚送走。

他都始终没有联系过她一次。

倒是拐着弯，讥讽自己跟祁子舜。

要是单纯想守住祁家，完全不用这么大费周折。

曾旻想到什么，说：“不光他，他之前的律师都失踪了好些天，估计偷摸跑路了吧。”

蔚之凝闻言，怔愣了一瞬。

不知道他是躲祁子舜还是祁子楷，或者被他俩哪个同样给嘎了。

偏头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祁子舜还没下飞机。

“把祁庚叫进来。”

曾旻识趣，不让他知道的，他懒得费神听。

合上文件随意丢到桌上，起身活动了下身子，出了办公室把祁庚叫进来。

半分钟后。

祁庚叩了两下门，应声而入。

蔚之凝抬了抬下颌，示意他坐下。

等祁庚落座，蔚之凝淡声问，“你哥去海市干嘛？”

祁庚脱口而出， “出差。”

蔚之凝闻言，慢条斯理的托着头，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一言不发地凝着他。

祁庚迎上，和蔚之凝对视了几秒，败下阵来躲开，如实说：“真去出差。”

蔚之凝收回眼落在文件上，不跟他打哑谜，“夏元至律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