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之凝扫了他一眼，伸手脱了件衬衣，跟着他躺进被窝。

祁子舜挑眉，“嗯？”

“我陪你睡会儿。”

总之变着法都是要让他休息会儿。

祁子舜斜眼看着她拍着自己肩膀哄睡的手，“哄小孩儿？”

“你不就这么哄我的吗？”

“行吧。”祁子舜轻笑一声，轻笑道。

安静了两分钟。

“我真的睡不着小乖。”

“不，你睡的着。”

“小乖。”祁子舜拖着尾，抬手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饭点。”

蔚之凝随意哦了声，“我不饿。”

“我饿。”

祁子舜说罢，不由分说的把她从床上捞起来，“先陪我吃饭。”

麻利的给她穿上衣服，戴好围巾，自己套上件羽绒服，就出了房间。

餐厅的路上。

祁子舜跟她十指紧扣，主动问起，“你们聊了些什么？”

“他说那天遇见的时候Melcolm很开心。”蔚之凝语气不辩喜怒，很是从容平静。

说罢，她埋下脑袋看着脚尖，低声问，“尚芜是在哪儿找到祁子可的？”

这么多年跟在祁羽身边又跟祁子可年纪相仿的，有且只剩下尚芜这一人。

那次回祁家老宅吃饭时，便就已经察觉。

祁子舜，“意达利。”

“沈衍以是从采尔马特到的意大利切尔维尼亚雪场，妈妈说我也是在意达利出生的。”蔚之凝抬头瞅了他一眼，收回眼神说。

“教授说没人找过沈衍以，可能是他把你托付给妈妈照顾的，然后才……离开的。”祁子舜愧疚攀升，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不由的将这些全归咎到自己身上。

若不是自己贪心不足，想待在她身边，又不想违背她一走了之。

她都不会一次又一次从各种人口中，一遍又一遍听见自己被父亲抛弃的事实。

蔚之凝笑意疏离，唇角扯了扯，“托付对了人，也没有托付对。”

-

帝都。

月明星稀，房间内并未开灯，只任由月光洒落进房间，格外的昏暗。

玻璃窗只开了个小缝，怎么都吹散不掉房内的烟雾。

柜上放置着的烟灰缸，烟蒂已经塞满。

林笙湿漉漉的发丝披在肩上，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

浓重的烟味在房间弥漫，她不由被呛的咳嗽，“咳咳咳……先生，怎么抽这么烟？”

林笙说着伸手打开了屋内的灯，就快步走到窗前，将窗户多打开了些。

冷风灌进房间，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她冷不防的打了个哆嗦。

宫琮半裸着上身，健硕的身体上，后背跟手臂被鞭打的成年旧伤明显，脖颈处戴着的纽扣吊坠，似是戴着许多年从来没有摘下来过，边缘已经有着些许掉色。

他依靠在窗边，只是淡漠地扫了她一眼。

林笙伸手取下宫琮唇边咬着的烟熄灭，取了外套给他披上，“别着凉了。”

宫琮并未制止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是垂着讳莫如深的眼，一言不发。

等她吹湿漉的发丝，他才开口，嗓音沙哑，“今晚回去吧。”

林笙正准备换上睡衣，闻言拉开衣柜的手顿了顿，拿了套衣服，转身冲他浅笑，“好的。”

她换好衣服出来，从包里掏出礼盒，放到桌上，“先生，生日快乐。”

说罢，林笙套上羽绒服，抬脚离开。

刚到卧室房间的门口，便听见宫琮的一声玩味儿的笑，他看着礼盒中的礼物说：“以后都不用来了。”

林笙眼眸闪过一丝失措，停住脚步，假装不解的扭头望向他。

宫琮把礼盒丢在桌上，戴上眼镜，重新抽了根烟掀在唇角，微敞着腿坐到沙发上， 点燃深吸了一口。

抬眸见她仍杵在原地，宫琮嗤笑了一声，“怎么着？聋了？还是腿断了走不动道了？”

林笙对上他极具压迫的双眸，缓缓垂下眼帘，抿了抿唇角，“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宫琮朝从礼盒里掉落出一对跟他项链上一样的纽扣，扬了扬下颌，“你心里不是跟明镜儿似的吗？”

林笙解释，“是我看先生你戴着的吊坠已经掉色，才花费时间去搜罗到了一对一样的。”

宫琮审视着她，半晌，唇角勾了勾，“掉色都没换掉，还不说明问题吗？”

话落，宫琮不想跟林笙废话，她自己走不动道，让人把她请了出去。

屋内安静后，又陷入一片死寂。

宫琮拿着手机在手上转了一圈，敲击着手机号码，拨通了过去。

-

冬日雪地的太阳明媚刺眼。

滑雪后一身黏腻，蔚之凝冲了个澡，随意伸手扎了丸子头，换上泳衣到屋外的露台温泉浴缸舒缓疲累。

白烟袅绕腾腾，如羊脂玉一般白皙滑嫩的皮肤，因热气镀上了一层粉红。

蝴蝶骨上白色丝带交织，纯欲勾人的风情更甚。

她软软糯糯地靠在祁子舜肩头，望着玻璃墙外白茫茫的雪景发呆。

祁子舜换个姿势，下巴搁在蔚之凝的肩膀上，呼出的浊气惹得蔚之凝脖颈泛痒。

“痒。”蔚之凝不自觉地撅起嘴，抬手把他推开。

横了他一眼，撑手准备起身，就被他拦腰捞了回去。

“欸-”

浴缸中的水溅起几层涟漪。

蔚之凝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就被祁子舜抢先，“让我抱一会儿，不做什么。”

闻言，蔚之凝任由他埋进自己的脖颈，抬起沾水的纤瘦在他发梢轻抚。

轻笑了一声，“还以为你非要跟我玩把强制爱。”